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冰冷的水沒過頭頂,向她湧來,她死死憋住氣,肺幾乎都要炸開。她會水,可如今,四肢捆縛,墜以大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脫不開。
她大概很快就要死了吧。只是沒想到,殺她的會是她心心念唸的丈夫與當初對她疼愛有加的蕭太后。
窒息的覺似曾相識,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陷入過相似的絕境。那時她被人所害,落於西子湖中,眼看
命不保,恰好蕭思睿路過,救了她的
命。
那是她和他孽緣的開始。
所以,這大概是天意,她欠他一命,縱然她後來幾次救他,老天終究認為不夠,要她以這樣的方式償還。
岸上傳來蕭太后憐憫的聲音:“真是可憐,只怕她到死都不知道,當初是哀家勸陛下讓燕家父子去守城的,也是哀家說服陛下將她獻給阿睿的。燕家不滅於阿睿之手,只怕這賤人遲早會重新喜歡上阿睿,陛下和哀家豈能放心?”瑟瑟如遭晴天霹靂。
這一切都是蕭太后早就算計好的嗎?為什麼?
蕭太后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本來還擔心陛下不捨得將她獻於阿睿,沒想到陛下倒比我想象中狠得下心。呵,男人,為了自己,什麼事都做得出。”瑟瑟劇烈地掙扎起來,想要浮上去叫蕭太后說清楚;想要問她,她們無冤無仇,她為什麼如此狠毒,竟要用燕家滿門的命來算計自己?
可這樣的掙扎反而叫她下沉得更快。無數的水從口鼻湧入,嗆進肺葉,她的心如被萬刀凌遲:她就要死了,就算此時知道真相,那又能如何?
她好恨,恨自己有眼無珠,識錯了人;恨自己掉以輕心,沒有發現隱在暗處的敵人,連累了燕家滿門;更恨自己報仇放過了真正的仇人,白白落入他人的算計,為人做了嫁衣。
窒息襲來,在強烈的悔恨與不甘中,她終於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她恢復了些許意識,模模糊糊間,只覺自己依舊在水中,身不由己地下沉著。忽然,有人快速接近她,攬住她的身,將她整個人往上一託。
“嘩啦”一聲,她離了水,似乎被人攬在懷中。新鮮空氣湧入,她想要大口呼,然而全身冰冷僵硬,一絲氣力都沒有,竟連呼
都微弱得可憐。
那人攬著她的又向前遊了一段路,終於上了岸。隨著角度的轉移,她好不容易看清了對方的面容,腦中頓時一炸:怎麼會是他?
那是一張極為出的冷情面容,眉如刀鋒,雙目狹長,鼻若懸膽,
淺淡,那般
悉,不是蕭思睿又是誰?
他還活著!可他怎麼會活了過來,還再次救了她?
瑟瑟震驚了一會兒,很快察覺到不對:眼前的人看上去太年輕了,是蕭思睿,卻又不像是他,堪堪弱冠之齡,氣質矜貴冷峭,便如一柄剛剛出鞘的寶劍,鋒利、冷峭、難以觸碰,遠沒有後來的鋒芒內斂,不怒自威。
等等,這個模樣好生眼。
瑟瑟視線往下。他穿一件霜白繡銀窄袖緊身袍,勾勒出寬肩窄,緊實線條。縱然此刻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他卻絲毫不見狼狽,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模樣,和她記憶中的一幕完全重疊。
十六歲那年,他救落水的她時,正是這樣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