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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暗了下去,卻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伸出手覆住她亂人心思的明眸,輕聲道:“幸好不是你。”很快他發現這是一個壞主意。她眼睫顫動,長而密的睫掃過他的掌心,帶來輕微的癢意,掌下的肌膚細膩如脂,瑩潤如玉,反而叫他心頭的那篷火焰越燒越旺。
她顯然也覺得不舒服,掙扎道:“您放開我。”他猛地收回手,跳下了馬,淡淡開口:“過幾我會遣人去燕府提親。”瑟瑟剛剛松下的一口氣又吊了起來,失聲道:“您說什麼?”他道:“過幾
我會遣人去燕府提親。”瑟瑟大驚:“不,不用了吧。”他神
冷下:“瑟瑟想反悔?”瑟瑟頭痛,試圖和他講理:“您本就是為了幫我才要娶我。可您看,現在七殿下一定會娶顧小娘子,我和他的婚事自然不會再提,不需要您再委屈自己娶我啦。”蕭思睿替她總結陳詞:“所以,瑟瑟這是要過河拆橋?”瑟瑟:“…”她確實理虧,他要這麼想也沒辦法。她其實已經後悔了,當初她對母親失望,情緒崩潰,著實衝動了些。早知道解決陳括這麼順利,她當初就不該向他求助。
反正她已經想明白了,她是絕不能嫁他的。不嫁他,她可以離他遠遠的,他氣惱也只是一時;可要嫁了他,兩人朝夕相處,她遲早會陷,到時他怒火中燒,直接一刀喀嚓了她,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蕭思睿見她竟是默認下來,聲音也冷了下來:“所以,瑟瑟從前說心悅於我,那些話都是哄我開心的嗎?”瑟瑟理直氣壯:“可您後來做了我舅舅,是長輩,我就算再喜歡您,也實在過不去心裡那道關。”蕭思睿一口氣哽住。
真是個好理由!可這個好理由偏偏還是自己送給她的。他心頭陰雲密佈,算是明白了,這個沒良心的小騙子嘴上說得好聽,心裡當真一點兒都沒他。可他其實早就該明白了,上一世,他臨死之前,她不是已經告訴過他?
他眼底一片黑暗:她呀,永遠這樣,不知死活地招惹他,引誘他,卻總在最後揮一揮衣袖,身而去,將他玩
於股掌之間。重活一世,依舊如此!
一時兩人都沉默下來,只餘林中枝葉的沙沙聲,以及偶爾響起的鳥鳴蟲叫聲。
瑟瑟望著他不帶絲毫表情的面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心中隱隱生起不安:她不嫁他,他怎麼好生失望的模樣?不至於吧。她可是前世害死他的人。
她小聲試探道:“睿舅舅,我離開太久了,只怕公主她們會找我。”見他無動於衷,她心中越發打鼓,又道“我還想去看看摔了顧小娘子的那匹馬。”那匹馬究竟是怎麼被做手腳的,又是誰做的手腳,她前世沒有機會調查,一直懸在心上。這一世既然有機會,她自然要求個明白。
蕭思睿眼神終於動了動,一言不發,重新翻身上了馬,將瑟瑟翻了個身,讓她坐在了他身後。瑟瑟鬆了一口氣,樂觀地想:說不定他剛剛只是因為被拒絕了,臉上下不來?
正思忖間,蕭思睿一抖韁繩,烏雲蓋雪如離弦之箭,沿著原路衝了出去。瑟瑟猝不及防,差點倒栽出去,嚇得只得再次抱緊他的,不由牙癢癢的:這個混蛋,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惡劣?
兩人剛出了密林不遠,便碰到前來尋人的歸箭和抱月。抱月看到兩人的姿勢,臉都青了,卻不敢說什麼,趕緊上來道:“二娘子,奴婢扶你下馬。”蕭思睿道:“不必。”吩咐歸箭道:“跟我來。”打馬向山上而去。
歸箭連忙跟上,剩下沒有坐騎的抱月:“…”有沒有天理!
一行人再次到達顧於晚摔馬的地方附近時,剛剛的人群已散,顧於晚被陳括抱回了行宮。大黃馬卻還在,它摔在了路邊的石坑裡,無法動彈,暴躁之極。
郭詠正帶著一個郎中模樣的人查看它的傷勢,幾個屏山苑當差的小內侍在一邊幫手。
蕭思睿提早下了馬,讓瑟瑟坐在馬上,自己走了過去。
郭詠看到他們,出訝
。他是認得蕭思睿的,忙站起行禮道:“見過殿司大人。”其餘人紛紛行禮。
蕭思睿問:“這馬究竟怎麼回事?”他聲音淡漠,卻自有一股氣勢,凜然生威。
郎中戰戰兢兢地答道:“前腿骨折了。”蕭思睿問:“如何會骨折?”這個郎中說不清楚,郭詠答道:“馬兒忽然發狂,拐彎時收勢不住,撞到了山壁,跌入石坑摔折的。”蕭思睿皺眉:“馬兒好好的,怎麼會發狂?”郭詠道:“回大人,這事小的也奇怪,這裡的馬供貴人騎乘,素來溫馴,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只是小的無能,一時卻查不出原因。”蕭思睿看了歸箭一眼,歸箭跳下石坑,仔細查看馬的眼睛和口,又檢查了它的傷腿和腳掌,卻一無所獲。
瑟瑟在一旁,忽然想起自己用戒指戳大黃馬時它的反應,心中一動,對歸箭建議道:“你查一下馬鞍下面。”歸箭一怔,想起什麼,依言掀開了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