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孟珙趙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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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戎裝的孟珙在數個將領的陪伴下,默默行走在稍微有些見綠的荒野中,身後不遠處就是永寧河,旁邊就是兩當縣。過了兩當,不過百里,就是鳳州,按照部隊的行程,可以在預定時間內到達目的地,堵住蒙人主力向西逃竄的可能。

的風很寒,吹到臉上冷硬的很,孟珙表情平淡,眯著眼睛看向遠處的波瀾起伏,層嶺疊嶂,那裡是一條秦嶺分支,很是險峻。若自己沒想錯的話,那裡應該埋藏有不少蒙軍探子,窺探著自己的行動。

冷然子了片刻,什麼也沒發現,轉而看向兩當縣城。城牆很是破敗,而且還有很多毀壞的跡象,這是地方部隊被蒙軍擊潰後造成的後果。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人煙,縣城也是空的。趙昀決意在利州決戰之後,這裡就被實行了堅壁清野,蒙人無論怎麼進攻,都對大宋百姓沒有實質的傷害,最多損失一些房子,比起以往的人命損失,已經是天地之別。

“很難相信,如此大規模的敵寇進犯,卻被我軍困在這個彈丸之地,苟延殘!”孟珙的話語中帶有很多的慨,他很小的時候就和父親一起上戰場,經歷的戰鬥無數,從來沒有一次戰鬥有如今這種暢快淋漓的覺!

“是啊,以往我們面對敵寇的進攻,不是躲在城市中固守,就是疲於奔命的四處救援,被敵人牽著走。那像如今,只是簡單的幾個調動,就將數十萬強敵滅於無形!”杜杲臉上的神情比孟珙還要複雜,看著遠處。眼神深邃!

孟珙收回視線。看向身邊:“杜大人,今早上收到鳳州示警,據說蒙古分成數支小隊,四面出擊,黃龍警覺,未被其所趁,西南軍團的前鋒雄威軍卻遭遇重創,幾至覆滅。你怎麼看?”杜杲沉思片刻,點點頭。涸葡定的說道:“此事不過是蒙古人地最後瘋狂,大軍合圍,始終會有空隙存在,蒙人實力不弱,有所損失也是必然。只要各軍按照計劃到達目地地,蒙古將無所用其計!”

“你說蒙古人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突圍,若其選擇一路攻之,很有可能逃出此地!”

“逃出此地又如何?西和州,成州,沔州,都留下足夠的部隊,若他們逃向那裡。正是鱉進甕中,我軍反到要拍手稱快!”此話引得身邊將領一陣大笑,議論紛紛,對戰局很是樂觀!

孟珙沒有笑。面淡然,目光看向遠處,似盯著前方山嶺,又似穿過山嶺,看向不可知的地方。

“無論此戰結果如何。建康都不可避免大亂一場。杜大人可否有所打算?”杜杲面劇變,遲疑不語!其他將領也似乎察覺到什麼。收斂起笑容,閉口不言。

微微嘆了一口氣,孟珙淡淡說道:“此戰結束,珙會自請留守臨洮和鳳翔兩路…”語聲倏斷,餘音留存!

杜杲若有所思,但沒開口!

又在周圍看了一會兒,孟珙轉身向大營走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似乎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來到大營,正好聽到趙範呵斥手下騎兵的聲音:“…沒抓到?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讓他們給跑啦?我…”

“趙將軍,出了什麼事情?”孟珙出言打斷了趙範的訓斥,趙範眼中閃過不快,語氣有些冷硬的說道:“我派出地第七斥候小隊在前方一個溝谷中遭遇小鄙敵騎,殺了對方二人,傷了七人,卻連一個都沒俘虜,讓他們都跑了!具體情況讓他給你說!”話還沒說完,就又把斥候隊長訓斥了幾句,才讓他把詳細情況說出來。

“哦,有這樣的事情?”孟珙看了看神不快的趙範,知道自己又犯了這個將軍忌諱,無奈的搖搖頭,站到一邊聽這個斥候隊長訴說詳細情況。趙範氣呼呼的站到一邊,神很是不對,孟珙一邊聽,一邊看了他幾眼,心裡頗難辦。

趙範是個剛直勇武地大將,對騎兵指揮也有獨到的地方,但他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個太過堅定,不太愛聽別人的意見,只要犯了他的脾氣,就沒有不被他教訓的。這種個說好聽點就是堅持己見,說難聽的就是剛愎自用。

孟珙讓出鞏州時,趙範憤不已,甚至要發動兵變推翻孟珙的決定,若非墨平不支持,向雲濤明白事理,趙昀地計劃肯定要被他的一團糟。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率軍撤到天水軍,導致秦州防禦出現問題。若非孟珙多方設法,彌補了防線漏,秦州一線要出大問題。後來鞏州大戰前,孟珙將計劃告知,得他諒解,兩人一度相處還算可以,在圍殲窩闊臺的時候,兩人合作非常愉快。

只是人的個是很難改變,別看孟珙在軍中聲望隆,但和墨平,趙範等人比,還是有些差距,墨平這個人一向很淡薄,上面怎麼說,他就怎麼做。趙昀讓他聽從孟珙地命令,他事事聽令,絲毫不打折扣。但趙範這個人不一樣,他的格很強硬,總是喜歡堅持自己的主張,而且說話做事有些衝動嚴厲,有點不照顧他人受。最重要的一點,趙範和孟珙在青龍軍團的時候,名義上兩人都是副軍團長,但趙範比孟珙要高一級,僅在軍團長雲鋒之下。

以前兩人有爭執,孟珙就一直讓著他。現在孟珙雖然是一方主將,但他只是暫時任命,以方便指揮聯合大軍,軍銜品級和趙範一樣,本不能算趙範地上官。所以趙範在面對孟珙地時候,沒多少顧忌,對孟珙也缺乏一些必要的尊重,有些我行我素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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