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望無際的藍海洋,空靈清透的長空白雲,充滿鹹味的
溼海風,時時掠過船舷的海鷗,讓我看的
快不已,一直繃緊的神經得到最大的放鬆。
我在船上已經過了三天,仍然很不習慣船上從來沒有停息過的晃動和海風吹動繩索的怪聲,但是還好,我並沒有同彩雲一樣的暈船。她現在已經嘔吐的一塌糊塗,如同大病一般的躺在船艙中。
金鳳柔和她的幾個貼身女護衛正在照顧她,所以一向喜歡新鮮事務的她卻沒有了看海景吹海風的福分,這可能也是當初一力鼓動我坐船的她沒想到的事情。說來也奇怪,彩雲在內陸河坐船沒有什麼事情,可是到這裡卻會出現這麼大的狀況,而且這麼多人中,就她暈的這麼轟轟烈烈,真讓人不解,也許是海上風過大的緣故吧!
在我的打聽下,知道這艘李記船行的客貨兩用船主要的線路就是從福建泉州到我管轄的建康,途中停靠幾個重要城市的港口,進行裝貨卸貨,順帶的捎上幾個人,貼補一下船資,算盤打的十分到,將資源得到最大合理化的使用。
這艘船的船老大也姓李,就是當初阻止船上水手對遲到的我們埋怨的那位,看年紀應當也有五十多了,可是人長的很瘦,肌
也還很紮實,皮膚也是那種常年吹海風的古銅
,看的出他至少在海上有超過十年以上的時間,並且他還有一身很不錯的武功,算得上高手之
。
這艘船上的水手和船工,身手都很捷,在菊的觀察下肯定他們應該都是會武功的人,雖然不能算什麼高手,可是如果組織起來比起一般的士兵可是強太多了,如果李家的船隊都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船隊相比正規的水師當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更讓我警惕,絕強的財力,明的組織,能幹的屬下,買通官府的能力,這些足以說明李記不是一個簡單的商行這樣簡單。如果李記對我有敵意,只要稍微有些,我也要先發制人,不然等他們發動,我可能會被打的個措手不及,陷入被動中。
船上的乘客大多是一些在外跑生意或者探親訪友的人,還有幾個似乎像文人士子的角,唯一有些讓人醒目是兩個長的異常雄壯結實的兄弟,他們的名字很有趣,一個叫平南,一個叫平北。他們有一個巨大的包裹,按照我的觀察,哪個包裹裡面應該是一種球形的金屬,因為我曾經聽到碰撞的金屬聲。這兩個兄弟不管去那裡,總有一個在看著這個包裹,讓我沒有機會試探出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我身邊的幾個人都覺得應該是一種重型的球形兵器,花勝還肯定的說應當是錘,但是他也說不出理由,只是說他有這樣的
覺。
這兩個兄弟雖然長的怕人,可是卻很敦厚厚道,不僅沒有仗著自己身體強壯去欺負別人,還會主動的幫助別人,在開船的時候,我還看到他們中的一個在幫水手升帆,提錨,從他的表現來說,他們的力量很驚人,而且還練有一種增加氣力和耐打力的橫練功夫。看的出,他們應該認識哪個船老大,每次見到他,他們兄弟都會恭敬的喊他“大叔。”只是不知是不是哪個船老大看出點什麼,本來我們是沒有定到單獨一人間的船艙,可是他卻免費送了我們二間。這可是極大的手筆,按照我打聽到的行情,一間這樣的船艙至少要十兩銀子,這些錢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半年之用,這艘船上這樣的船艙也不過五間,已經有兩間租了出去,租的人,一個是泉州富商,有兩個隨從,一個是喜歡唸詩的士子,有個書童,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主。
我原本要拒絕船老大的殷勤,可是彩雲卻很喜歡,我只好讓她和被我強行要求的風飄然住了進去,金鳳柔和彩雲的一個女護衛也住在那裡,我自己和一眾手下還是住著幾間六人的普通客艙,女人單獨住一間,我和二個護衛住一間,其餘幾個只好和別人去擠,幸好他們每人都會有時間守夜,鋪並不緊張。
除了這些外,這艘船整體來說,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在楊林的暗自查看下貨物也確實是一種陶器,據說要運到上海給客商。
因為有了這樣的認識,我今天才這麼有閒心在船頭甲板上悠閒的觀看著海景,享受海天一的風光。菊和花勝幾個守護在我周圍,將周圍同樣悠閒的乘客隔開,只有風飄然站在我身邊,上船以來還是首次和她有這樣相處的機會。
回過頭,看到風飄然被海風吹的不斷揚起的長髮和衣裙,讓人覺得這個美麗的少女似乎要乘風而去,狀若御風仙子。
有些忍不住的沒話找話道:“風姑娘在船上還住的習慣嗎?”風飄然聞言也轉過頭,用手梳理了幾下吹亂的頭髮,發現這樣是徒勞的後才放下手,柔聲道:“飄然以前也經常乘坐海船,所以一切都還好,到是公主試悽了。”我笑了笑,有些嘆的道:“她雖然名為公主,可是以前都沒享受過一天公主的安逸生活,遇到本,呃,我之後更是在軍營中顛沛征戰沒過上一天舒心的
子,這次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一下卻又碰上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她的命不好,還是我連累了她。對了,不是和你說過,在船上稱呼彩雲為趙小姐,我為趙公子嗎?”風飄然歉然的一笑:“對不起,飄然疏忽了。趙小姐這麼年輕都已經在戰場上衝殺拼搏,真是一位女中英雄,相比之下飄然實在太微不足道了。”我放聲長笑,引來眾人側目,在風飄然不解中豪邁的說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能夠高貴的不是人的身份,而是人的內心品格。姑娘明白這話的意思嗎?”風飄然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輕‘啊’道:“飄然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說飄然只有把握好自己,才能學習別人,不知對不對?”我讚許的看了她一眼:“你很聰明。你在來我這裡前平時都幹些什麼?”風飄然看了我一眼,才幽幽的說道:“哪個時候飄然都是在勾欄瓦舍中過著拋頭
面的
子,有些時候也幫著師姐做些事情。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故意不看她有些幽怨的眼神,望著遠處的海天淡淡的說道:“我是知道點,你好像是在**閣中彈琴,對嗎?”風飄然輕點了一下頭:“殿下是不是想問**閣的事情,師姐不是都告訴殿下了嗎?**閣本來是我們
心宗的產業,後來因為師姐的緣故和金人有了聯繫,他們給我們提供了不少女子,師姐就將一些情報送給他們。殿下對建康**閣的監視我們也知道,只是師姐有些顧忌不願意聲張。”我嘆了一口氣,有些索然的說道:“本來我以為**閣會是金人一個重要的情報機構,可是如今看來,你們僅僅是一個外圍的附屬機構,使得我又要重新去找新的目標了。莫宗主和金人有聯繫的事情你們宗派的人是不是都知道?”風飄然搖搖頭道:“不是,就是幾個長老知道點。當初師父將師姐從金國接來的時候,師姐的武功就已經很出
了,後來更創出‘
心武訣’,讓我
心宗大放異彩。師父生前將宗主之位傳給師姐的時候,師姐就當眾說明自己和金國的關係,當時大家都對大宋
失望的也就沒有意見,只是公子大展神威之後宗派中才有些不同意見,後來龍宗主也來勸告師姐,接下來的事情公子都知道的。”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風飄然淡雅平和的說道:“就算是飄然不說,殿下肯定也會查到,不知殿下對我們宗派知道多少,如果可以的話,是否願意告訴飄然?”我又轉過頭,回憶了一下才說道:“也不算太多,僅僅對你們幾個為首之人有些瞭解,你們宗派的保密功夫做的確實很好,不僅讓我摸不到你們的行蹤,連白女都不知道**閣竟然是你們的產業,以至在你們身上
費了太多的
力和時間。看莫宗主給本王手下的講述,你們其實並沒有獲得金人的信任,既然莫宗主是從金國那邊過來的,按道理說應該很得金人信任的才對,可以說說原因嗎?”風飄然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具體為什麼飄然也不知道,飄然偶然在師父生前聽到她和師姐的一次對話,聽到師姐似乎是師父從金國強行要來的,這個裡面還涉及到當時金國威名中天的赤雄烈,師父好像為此吃了虧,師姐一直很內疚。飄然在小的時候曾經為了這個事情問過師父,可是被師父嚴厲的訓斥了一頓,讓飄然從此不敢再過問此事。”我接著問道:“你師姐很關心你!”風飄然也充滿
嘆道:“從小師姐都護著飄然,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師姐都會給飄然,她知道飄然喜歡彈琴,就費勁心力給飄然找來那具‘綠琴’。如果可能,還請公子能夠不念舊惡,幫助師姐不受外人欺負,飄然將一輩子
公子。”我知道這個聰明的女子知道我對她們仍然充滿戒心和防範,但是她以為我會因為她這句話而放鬆警惕,那也太小看我了。
看到一些乘客已經開始進入船艙,我輕聲說道:“你真是一個好心腸的姑娘,好了,不說這個事情,好像到了吃飯的時間,一起去吧!”筆意裝做沒有看見她失望的目光,大步走進船艙的飯堂。
大部分乘客都是在自己的船艙中或船走廊上進食,因為飯堂桌子很少,要在上面吃飯要預定還要臺位錢,比這幾天飯菜的價錢還高,一般的人都不願意出這個錢,連我都是照顧到風飄然才勉強要了一張桌子。
因為這次是偷跑出來的,我們身上的錢都是平時發的薪餉,原本就不多,我又不能帶頭搞公款吃喝免得被人說,這還不算,以前都是在軍中並不覺得,可是到了用錢的時候我才發現竟然從來都沒有人給我發過軍餉,連彩雲都有,就是沒有我的。如果不是船票錢飯食錢都算在彩雲頭上,我估計就會被人看笑話了。的我現在在船上好像是個吃軟飯的,只好向菊借了點才能在風飄然面前充門面。
面上帶笑,心中含悲的在桌子上坐好後,我對著菊說道:“派個人去彩雲那裡瞧瞧,看看她有否好點!”籮走後,楊林將護衛的飯食端過來,幾個沒有輪值的護衛接過後就走到飯堂外面吃,瑤紅將我和風飄然的食物送上來後就站到一邊。
風飄然試著邀請菊一起坐,但是仍然被她拒絕,無奈的對我說道:“飄然以前就很仰慕菊姐姐,不如公子開口讓她和我們一起吃吧!”我一邊給她分筷一邊道:“為上者不遵紀律,又何以要求為下者,如果大家都不遵紀律,那就會成為一盤散沙。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不要說她了,吃飯吧!”風飄然不同意的反駁道:“那殿下如今不是也不遵守紀律私自跑出來了嗎?”我停下筷子,望著她輕鬆的說道:“如果我說沒有想玩的心,那是矯情,可是你要是認為我就是為了玩而跑出來,那你就是無知。為上者最大的悲哀就是被從世間生生的分離出去,而獨自活在不真實的天上被人所仰慕。你知道吳武嗎?他給本王講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君王在知道百姓沒有飯吃的時候,他竟然問百姓為何不吃?可笑嗎?但確實真實的。
當你站在權利的頂峰的時,在別人種種好意和惡意的保護阿諛中,你很容易忘掉自己能夠站的這麼高是因為最下面一層的支持。當你的目光只注意到離你最近的幾層時,那麼離你倒下來的子就已經不遠。忘掉層層壘加的因果,最後也只能有多高就從多高摔下來。你明白嗎?”看到我帶著笑意的臉容,風飄然默然下來,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飄然受教了。”我看氣氛有些不對,打個哈哈說道:“不用這麼嚴肅,吃飯!”在我吃了幾口並不算很可口的飯菜後,
籮和金鳳柔進來了,不用說彩雲還是不能來。金鳳柔和我打了個招呼後就將她們幾個人的飯菜端走,臨走還狠狠的看了我和風飄然一眼,讓我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