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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蓮說道:“我一直覺得相公你疑心太重,現在看,不重還真不行啊。稍有不注意,下邊就出亂子!”張無忌和黃蓉都動吃驚,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郭寧蓮說:“先出去看看你的掌印官哪兒去了吧。”張無忌馬上站起來:“走。別
成燈下黑,我這丈八的燭臺也就沒用了。”由於張無忌的夜查,小吏們全都從睡夢中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衣衫不整地站在地上,個個發抖。張無忌指著一個鋪蓋疊放整齊的鋪位問:“是黃初的鋪位吧?人呢?”沒有人回答,都搖頭。張無忌對一箇中年簿曹說:“你是管理者,你的下屬有漏宿者,該怎麼辦?”那人抖抖地說:“聽憑發落。”張無忌說:“打你五十大板不冤吧?”那人跪下:“我有罪,甘願受罰。”張無忌揮揮手,他被拖到院中,立刻傳來乒乓的杖責聲。
張無忌伸手按了按黃初的鋪,又去捏他的枕頭,卻發現枕頭很重、很硬,便用力撕開,隨著米糠瀉出,
出一大堆銀錠和珠寶首飾。在場的人全都瞠目結舌。恰在這時,喝醉了酒的黃初搖搖晃晃地回來了,一踏入官舍房門,立刻有如五雷轟頂的
覺,一下子醒了酒。
張無忌恨恨地哼了一聲,並沒有下令杖責,這下,黃初絕望了,如果打幾十大板,也就過去了,不打不罰,看來腦袋保不住了,他跪在那裡長號起來。
張無忌回到官衙,更無睡意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如果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沒有得到很好的執行,自己手下兄弟就算再賣命的打仗,只怕換回來的勝利都會被這些蛀蟲給敗掉!不行。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把這一股歪風氣給打掉,而且是狠狠的打!張無忌下定決心的想到。一場暴風雨式的整風運動就這樣在義軍當中展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就在張無忌夜查整頓的時候,朱文正來了,張無忌一見到他,當即冷冷的問道:“天都快亮了,難道你一夜沒睡?”朱文正說:“主公你不也沒睡嗎?”張無忌深深嘆了口氣,問:“有事嗎?”朱文正說:“我看主公實在是太勞累了,我想…”看他吐吐的樣子,張無忌警惕起來,說:“有事就說嘛。”朱文正說:“我也沒有什麼可盡孝心的。
我得到了浙西有名的奇女子…”張無忌打斷他:“是不是工於詩詞歌賦的蘇坦妹?”
“主公也知道此人?”朱文正受到了鼓舞。心想張無忌如果知道這個女人,那就足以證明他是喜歡美人的,自己這一步棋就是走對了。張無忌說:“我見過她的詩文集,聽說是才情不遜於李清照,名噪天下的人啊。”
“不止才情呢。”朱文正彷彿受了鼓舞,忍不住眉飛舞地說,她夠得上是萬里挑一,國
天香的人物了。張無忌道:“聽你這口氣,你見過了?”朱文正道“屬下豈止是見過?現在此女就在我手裡。屬下不敢私自留下,特把她奉獻給主公,帶在軍旅中,也省得寂寞。”張無忌沒有發作,不動聲
,似乎很平靜地說:“你和文忠各走一路。他得了美女,統統殺掉。你得了美女留給老子,你們倆,哪個是最孝?”朱文正有點發
,審視著張無忌的臉,一時無法猜度張無忌的真實用意,不敢作答。張無忌問道:“蘇坦妹她人現在哪裡?”朱文正說:“人,我帶來了,在外廳候著呢。”張無忌說:“先讓她休息吧,我累了,明天再見。”朱文正小心翼翼地說:“主公不會怪我莽撞吧?”張無忌扔給他一句話:“你自己去想想吧。”張無忌或許真的累了,所以特別意外的這個晚上沒有跟四女同房,自己一個人在房間休息,第二天天矇矇亮,張無忌就起
了。淨鞭三響,婺州大堂裡上下鴉雀無聲。文武官吏分列兩側,人人都能
受到一種山雨
來的壓抑。
張無忌的臉毫無表情,間的玉帶向下壓,壓到了肚子下面。這通常是他發怒要殺人時慣有的動作,他身邊的人都怕見到這個動作,不知道今天要拿誰開刀。張無忌掃視帳下,忽然問:“胡德濟來了嗎?”胡德濟站了出來:“末將在。”他上前幾步,小心地溜了張無忌一眼,心裡直打鼓,這種氣氛裡,叫誰誰都吃不消。張無忌綿裡藏針地問:“婺州一仗,你有很大收益吧?”胡德濟膽怯地向上望望,說:“末將謹守軍規,未敢造次。”張無忌劈頭便問:“你搶了幾個女人啊?”胡德濟大驚,急忙否認:“這是有人誣陷,求大人做主。”張無忌說:“若講誣陷,那就是我誣陷你了?”這話說得更重。張無忌隨後叫了聲:“把人帶上來。”當大門外帶上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時,胡德濟傻了,撲通一下跪下去,連連叩頭:“求主公饒命。”張無忌問:“你自己說說,你該當何罪?”胡德濟鎮定一下自己,稍稍抬起頭,在人群中搜尋,一下子看到了朱文正,這是他惟一的靠山,便投去求救的目光。
但朱文正自顧不暇,扭過臉去,他正為給張無忌送去美女而後悔呢。胡德濟只好自救了,他弦外有音地說:“我胡某人是犯了軍條,前有車,後有轍,犯這一條的不止我一個。”他這話是暗敲朱文正的,假如朱文正真的把江南才女蘇坦妹送給了張無忌,他還怕什麼?別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別人不知道,許你州官放火,就得讓民戶點燈。
“說得好!”張無忌不慍不火地說:“也有人獻給我一個美女,現在也請出來讓大家看看。”他一擺手,士兵擁著蘇坦妹上殿來。她的美麗和高雅氣質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想看,又不敢直勾勾地看,不知張無忌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其實,這也是張無忌第一次看到這浙西第一才女蘇坦妹。不得不說,的確是人間絕
。
張無忌不見還好一見讓他的心都飛了過去,她一身雪白,面無表情,卻呈現自己獨特冷漠氣質,鳳眼鼻,柳葉眉、秀髮如稠似緞,櫻口雪肌,身材豐滿勻稱,身穿粉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有著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的絕世佳人。
身穿粉紅的蓮花裙,年約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幻的蠻
,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顯撫媚多姿,明豔照人。
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彩芒照耀,美絕天下。一絲清香,極似那夏盛開於碧波池中的白蓮,傳入張無忌的鼻端,一線
風似的語音,傳入張無忌的耳中,以致於張無忌頓時有點後悔了…但是張無忌畢竟是成大事者,於是強忍自己的衝動,轉向胡德濟,問:“你說前有車、後有轍,是不是指這個江南女才人蘇坦妹呀?”大概在場的人都聽說過這個名字,此時不免悄聲議論起來。蘇坦妹看了張無忌,這時開言道“人都說明教義軍的軍紀嚴明,想不到光天化
之下搶男霸女!”張無忌不理睬她,說:“知道是誰把這個美女獻給我的嗎?是我的親侄子,朱文正!”朱文正嚇得魂不附體,從座位上驚起,跪到了地上,連說:“我該死,我該死。”
“這也是一種孝心嗎?古書上沒有記載吧?馮先生。”張無忌掉頭看馮國用。馮國用尷尬地一笑,未置可否。張無忌說:“我的外甥,另一個養子朱文忠還押在金陵的牢中,他的罪過是什麼?
是濫殺無辜,他在江西破建德時,為了勵將士忘掉眼前小利和女
,竟殺死了許多年輕女人,為此,我原打算將朱文忠正法。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很多人為他求過情。”大廳裡靜得能聽見銀針落地的聲音。張無忌接著說:“現在我改主意了,我不能殺朱文忠,甚至可以說,他的狠毒是事出有因。”坐在旁邊的郭寧蓮替馬秀英長長地吁了口氣。張無忌說:“金銀財寶,人人所愛。美女,也是人人所愛。可因為美女而毀掉了我的大將,毀掉了大業,就非同小可了,就從我做起吧。”眾人都不知他要幹什麼,張無忌先命令把黃初拉出來!黃初被拉上大廳,人都快癱了。張無忌說:“這是我身邊小小的掌印吏,他也敢貪贓枉法!來人啊!”早已預備好的刀斧手整齊有力地吼了一聲,從殿外上來,分別站到了胡德濟、黃初身後。張無忌恨聲下令道:“把胡德濟、黃初拉出去斬首,將屍首放在十字街口暴屍示眾三天。”此言一出,舉座皆驚。胡德濟好不後悔。他何必臨死抓墊背的要咬張無忌一口呢?這不是不識好歹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惟一能救他一命的是他父親這杆大旗,胡大海為張無忌南征北討,是不可不倚重的大將。於是胡德濟大呼:“主公,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我一死吧。”這一喊,張無忌確實怔了一下。他下此令前,並不是沒考慮過胡大海的
受如何。經胡德濟這麼一喊,張無忌不能不悚然心驚,他能不想到可能發生的災難
後果嗎?
馮國用看出張無忌內心動搖了,便不失時機地勸說張無忌網開一面,可改死刑為杖刑,念他是初犯,其父勇猛善戰,大功屢建…
他還沒敢說出過格的刺話來。但這一會兒,張無忌又變得鎮定了。心想如果今天不能嚴正法紀的話,那以後義軍只怕就會成為烏合之眾,那自己苦心倡導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就會成為一句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