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誤殺了雙刀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徐達不贊成未曾戰先投降,未免太窩囊了。這與對小明王稱臣不一樣,那不是打敗了,而是自願。李善長說:“金陵臨水,徐壽輝的戰船高大,攻城便捷,我們可退守鐘山,放棄金陵。”他雖沒說投降,也是退避三舍,上下一片悲觀論調。張無忌扭頭去看劉基,劉基閉目不語,張無忌說:“劉先生有何高見?”劉基仍未睜開眼,他為什麼不睜開眼?不忍心看著一朝文武在這兒喊投降。宋濂與章溢鄰座,二人竊笑。這時有人來報,花雲家的孃抱著孩子來見主公了。張無忌站了起來,興奮無比:“快抱來見我!”孫氏抱孩子上來,立刻哭倒在地,說:“花將軍只有這獨苗,上天有眼,大難不死,望我主善待他。”張無忌眼含熱淚走下臺階,抱起孩子,回到座位,說:“你們看,虎頭虎腦,十幾年後又是一個花雲!

這是將門虎種,我給起個名字吧,就叫花煒。煒是光明之義,他的父親就是光昭月的君子,伯溫先生想想氣壯山河的花雲,還不敢睜眼睛嗎?”劉基果然睜開了雙眼,抱過花煒,說:“面對猛將花雲,我敢睜圓雙目。我以為,輕言投降者,當立斬不赦,軍心搖動,能取勝也勝不了。”李善長忙說:“伯溫之言很對,那就議一議抗敵辦法吧。”劉基慨然說,天道後舉者勝,取威制敵以成王業。大敵當前不可先挫自家銳氣,不可畏敵如虎。馮國用頗為不悅地說:“我想的是退敵之策,我雖主降,也不是真降,權宜之計罷了。”劉基力陳自己的見解,認為驕兵必敗,徐壽輝正是驕兵,他架空徐壽輝自己稱王,既是驕的標誌,又是不得人心之舉,我認為可用誘敵深入之法。

常遇主張先奪回太平以雪恥。張無忌認為,徐壽輝得了太平,剛剛新築堡壘,新挖了壕塹,我們很難取勝。

徐達說,主公可統大軍親征,必然威風八面,令敵喪膽。劉基冷笑,打仗不是嚇唬人。主公出戰就能嚇退了強敵?除非那敵人是紙糊的。這話引起了一片笑聲。

費聚火了,有什麼好笑的?他劉伯溫上嘴一碰下嘴,說得輕巧,打仗還不得我們武將衝鋒陷陣。

張無忌打圓場說:“不要爭了,文武好比左右手,缺一不可。沒聽說嗎,兵書上講,當年張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我都尊崇伯溫先生,你們再無禮,我可不客氣了。”眾將不服也不敢再頂撞。劉基說:“最怕的是徐壽輝與張士誠聯手夾攻我們,而現在有可能出現這種局面。”

“很對,”張無忌說“必須搶在他們聯合之前,打擊一個,震住一個。”劉基笑地建議可先令胡大海出兵,出其不意地直搗徐壽輝江西門戶信州,牽制他的兵力。既然賊兵聲勢浩大,難以力取,他想再一次用反間計,誘徐壽輝上套。

李善長嬉笑道,利用鄒林殺了一個趙普勝了,徐壽輝再傻也不會再上當了吧?劉基說:“那也難說。他也像你這麼想,就必然再次中計。”***太平一仗的得手,膨脹了徐壽輝的野心,他再也不能滿足於當王爺,再也不能容忍他上頭有個草包太上皇了。他從太平匆匆趕往採石磯的五通廟,要在那裡定幹坤。這是因為他在太平城裡找一個自稱半仙的人測了一卦,說他的大運鴻運在五通廟。

五通是暗指陰陽五行,說他的運勢與金木水火土並行。徐壽輝別提有多高興了,當即帶著若蘭趕往五通廟,那也是他與徐壽輝作個了結的地方。

這天早上,天陰霾,烏雲蓋頂,江風淒厲,捲起小山樣的波濤,濤聲震耳,泊在五通廟水域的舟船劇烈地搖盪著。

此時徐壽輝藏在廟裡,張定邊、張必先帶眾將領站在江邊接徐壽輝的到來。最大、最華麗的旗上仍然大書著“徐”字,與往無異,但江邊陰慘慘的氣氛讓人深不安。不一會兒,一艘同樣掛有“徐”字的豪華大船漸漸泊岸,張定邊等人上前接。

徐壽輝在眾侍從簇擁下走下船來,毫無察覺,還東張西望地問張定邊,漢王在哪裡?張定邊用手一指:“你看,他在那兒。”徐壽輝扭頭順他手指方向望去,這時有四個武士出其不意地衝上來,掄起大鐵錘,幾下子就把徐壽輝打得腦漿崩裂,倒在了地上。

徐壽輝的侍從有試圖反擊的,也立刻遭了毒手。張必先殺氣騰騰地對眾人說:“大家不要動,我奉上天之命,只誅殺首逆徐壽輝,與他人無關。”這時在五通廟前豎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黃龍旗,大書“陳”字。那裡響起一片歡呼聲。五通廟本不是香火很盛的廟宇,但這一天卻是人聲鼎沸,軍人為主,間或有幾個看熱鬧的老百姓。

徐壽輝親自來看佈置登極大典的地方。張必先說,臨時以五通廟為登極大典行宮,無論如何匆忙了些,在安慶、武昌也會好些。徐壽輝卻堅信測卦人的話,認為五通最為吉利。五通,可說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

五通,也可說是直貫東西南北中。五通廟,這是天賜的登極地。張定邊說:“既然我主認為吉利,再好不過了,早登極早發號施令,早定天下。”張必先說:“只是太匆促,禮儀、規章都來不及草擬。”

“事後再補。”徐壽輝說,有皇帝,有丞相、太尉,有皇后、太子就齊了。他隨口封張必先當丞相,張定邊為太尉,鄒普勝為大將,別的官一時想不全,說過幾天再封。二人都說:“謝皇上大恩。”徐壽輝說:“今天還不是皇帝呢,四天後才是黃道吉呀。”張必先問:“皇后還在沔陽老家吧,接,已來不及了,先封吧。”徐壽輝皺眉不語。

張定邊說:“我主是不是有意封若蘭王妃為後啊?”徐壽輝說:“不行嗎?何必非封那個黃臉婆?”

“行,當然行。”張必先說“只是恐有非議,何況皇上的長子陳理已經快成年了,立不立他為太子?”

“立他為太子可以,”徐壽輝說“皇后斷然不能是他娘,她還在家侍奉公婆呢,哪裡懂得怎樣當皇后?”張定邊向張必先竊笑,知道他早已在若蘭面前許願了。採石磯的皇帝行宮就在五通廟的配殿,若蘭很不樂意與那些殘肢斷臂、著黃泥稻草的泥像為伍,她說害怕。

幸好她出的主意被徐壽輝欣然採納,既然皇帝登極,不可無畫像,她建議把畫師李醒芳請來。其實若蘭是想見李醒芳,打發難捱的光陰。於是幾經周折,李醒芳來到了五通廟,若蘭幾乎要歡呼雀躍了。

徐壽輝在正殿裡與丞相、太尉們忙著大典的禮儀安排,若蘭便要李醒芳為她畫一張彈琵琶的像。若蘭在泥像前彈著琵琶,牆壁上掛著李醒芳為她畫的畫像。此時李醒芳正在為她畫彈奏的像。李醒芳說:“聽說你家漢王要稱帝當皇上了?”若蘭說:“明天是正子。”李醒芳說,再見她就不容易了,她是娘娘了,宮森嚴,不知有多少宮女、太監簇擁著。

若蘭說她本意並不希望過這種子。徐壽輝對她真心的,他有元配夫人,卻越過她封自己為後,大臣們紛紛起來反對,可徐壽輝通通把他們罵了回去,再有敢諫的,他就要開殺戒了。李醒芳說:“那我得祝賀娘娘了。”若蘭顯得有幾分悒鬱,過去聽說書人講過,宮裡很悶,不能自由出入,若真那樣,不如不當皇后。

李醒芳的話裡含有幾分譏諷意味,他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母儀天下的皇后,豈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若蘭說:“那今後你進宮畫畫也不容易了嗎?”這話裡明顯地著愛慕的情愫。李醒芳說:“我不能一輩子給娘娘作畫呀,我總該乾點什麼呀。”若蘭說:“畫畫多給你銀子就是了嘛。”李醒芳說:“你也要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若蘭說:“對不起,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你若真的不能常來見我,我更寂寞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是他惟一準許我見的男子,這都因為你會畫畫。”李醒芳說:“進了皇宮,後宮裡有的是太監、宮女,不會寂寞的。”

“你挖苦我?”她放下琵琶,有點生氣了。

這時徐壽輝進來了,一進門就大叫:“畫師來了嗎?快給我畫像,明天登極要用。”李醒芳忙站了起來。若蘭說:“他來半天了,閒著沒事,又給我畫了一張彈琵琶的像。”徐壽輝看了一眼,依然是“像,很像”他走到裡間,很快換上了皇帝的袍服和平天冠,坐到了椅子上。外面起風了,風颳得門窗砰砰亂響。若蘭走過去關好窗戶說:“起風了,雲也越堆越厚,可別攪了明天的好子呀。”徐壽輝說:“你放心,我洪福齊天。”銅錢大的雨點開始敲打窗戶,不一會天上雷鳴電閃起來,雨越下越大。正在靜坐供李醒芳作畫的徐壽輝沉不住氣了,他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瓢潑大雨犯愁了,心情頓時變得很惡劣,煩躁不安起來。若蘭說:“改個子吧,這大雨,天亮肯定停不下來。”徐壽輝說:“下刀子也照常登極,之後我還要率師東下去打張無忌呢,拿下金陵,我給你蓋一個最豪華的宮殿…”***張無忌料定徐壽輝五通廟稱帝后必盡起水陸舟師來犯金陵,他與劉伯溫商議,要再用一回反間計。

他們估計,徐壽輝上過一回當,誤殺了雙刀趙,他做夢也不會相信,張無忌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重複使用同一手段,張無忌恰恰利用他這一錯覺。

康茂才過去與徐壽輝有多年情,他被張無忌請來,已猜到了七分。張無忌、李善長、劉基三人正式接見水師大將康茂才,顯得很隆重。寬腮大鬍子的康茂才一進來,張無忌便問:“大戰在即,你知道找你來什麼事嗎?”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