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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說:“我看你很明啊,前途無量。走,我們沿玄武湖走走。這時節是玄武湖最宜人的,你看荷花開得多豔,連風都是香的。”葉碖只得忐忑不安地跟隨。他
不懂,張無忌是與他偶然遇上,還是特意來找他。侍從們只是遠遠地跟著。張無忌與葉碖臨風站在石橋上,張無忌說:“藍玉讓你
給郭惠的信,是什麼內容你知道嗎?”葉碖連忙搖頭:“小的怎麼會知道。”他心裡開始打鼓了。張無忌說:“假如我要你把信
出來,你會怎樣選擇?忠於我?還是忠於你的藍將軍?”話說得很溫和,並無疾言厲
,這更叫葉碖心裡發抖。葉碖說:“忠於藍將軍即是忠於您,這是一樣的。”愚人也有狡獪的時候。張無忌哈哈大笑:“你很能隨機應變,不過在我這兒過不去。你明白,我專程找到驛館來見你,這並不尋常吧?”葉碖
到事態嚴重了,心裡涼冰冰、沉甸甸的不落底,不敢應答。張無忌說:“我
你
信,你一定左右為難:
吧,有賣主之嫌。不
,也是抗主。我有個兩全的辦法,你看可以嗎?”葉碖抬眼望著張無忌等下文。
張無忌說:“你把信給我,看完後再還給你,我允許你去面見郭惠,你當面信。”葉碖動心了,明知這是背主,可又一想,不背小主,就得背大主,那更糟。
信吧,也有擔心:“萬一藍將軍知道我給您看過了,那我成什麼人了?”張無忌笑眯眯地許諾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兩個不說就是了,君子協定。”也只好如此,葉碖知道抗拒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對不起藍玉了,於是從懷裡取出信來奉上。
張無忌打開信,當場看起來。葉碖注意審視著張無忌臉的變化,忽而生氣,忽而驚訝,忽而忌恨…他的手都在抖動。看完信,張無忌早又恢復了常態,他把信紙按原來的摺痕摺好,放回信套,沒事人似的說:“好了,沒事了,你回頭跟我走,去當面
信給郭惠。”葉碖答應了一聲“是”卻摸不透他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張無忌說:“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男女之情嗎?我是防範萬一…”張無忌說話算話,真的帶葉碖去見郭惠了,但卻警告他,不可說出張無忌看過信,要他守口如瓶。葉碖長几個腦袋膽敢不依!張無忌把他
給貝錦儀就走了。只有貝錦儀陪葉碖坐著,貝錦儀給他倒茶,說:“將軍請用茶。”葉碖說:“我還不是將軍。”門外腳步聲響起,是郭惠來了,她問:“錦儀,是你找我嗎?”貝錦儀說:“不是我。”葉碖站起來,說:“郭小姐,我是藍將軍的信使,我從廬州前線來。”郭惠顯得很慌張,氣急敗壞地說:“誰告訴你到這裡來找我的?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她心裡連藍玉也罵了。
葉碖張口結舌答不上,貝錦儀說:“不怪他,我領他來的。”郭惠更顯得恐懼了:“你…你怎麼知道這個事情?”貝錦儀說:“湊巧遇上的唄。”郭惠呆了半天才問葉碖:“信呢?”葉碖恭恭敬敬雙手奉上。她把信按在心口上不敢看,卻問:“他看了嗎?啊,張無忌,他看了嗎?”葉碖連忙回答:“主公沒有看。”這又是個意外。郭惠問:“他沒看?也沒問你什麼?”葉碖搖搖頭:“他問的都是廬州戰事,再說,我這次主要是來送軍情要件的,給你捎信是順便。”這是張無忌授意這麼應對的。郭惠有點六神無主,出信來看了幾行,心跳耳熱起來,不敢卒讀,又裝了回去,走到門外又踅回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廬州?葉碖說明天早上。郭惠又問他住在哪兒?葉碖回答住在玄武湖驛館。郭惠說:“我晚上去找你。”想想又改變了主意:“算了,你走你的吧。”望著她的背影,葉碖搖了搖頭。張無忌進來,見葉碖正要走,張無忌說:“我已委任你為總管了,你去胡惟庸那裡取印鑑。”葉碖張大了嘴巴,頓時汗都
下來了。
張無忌問:“怎麼了?嫌官小?”葉碖所以心裡害怕,是這太離譜了,一下子官至六品,他…藍將軍會怎麼想?張無忌早料到了,他叫葉碖放心當他的六品官,升遷的理由他已在公文裡寫了…
葉碖出了個很好的破敵良策,自然破格提拔。葉碖依然是誠惶誠恐的樣子。張無忌心裡卻是非常得意,他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贏得郭惠的身體,但是張無忌不想那樣強硬的去贏得她。
他要的不僅僅是體玉,他更在乎的是郭惠的心。要想贏得郭惠的芳心,藍玉就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
原本張無忌也可以乾淨利索的處理藍玉和郭惠的事情,不過他現在發現跟這對小情侶鬥,也是其樂無窮的事情,因此這個時候,他反而不著急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張無忌心裡得意不已。
***大戰在即,鄱陽湖上戰雲密佈,首當其衝的洪都守將朱文正不敢掉以輕心,加固城牆,練攻防,又連夜召集將領佈置禦敵。他說:“徐壽輝這次是起傾國之兵殺來,來者不善。我們能不能守住洪都,仰仗各位了。”他有意看了鄧愈一眼。
鄧愈說:“都督分城而守的辦法很好。末將力保撫州門萬無一失,上一回丟了洪都,本該處死,這次敢不盡力!”朱文正令薛顯將軍守章江門、新城門。牛海龍將軍守琉璃門。李繼先守瞻臺門。趙德勝將軍守宮步門。程國勝守士步門。
他自己率兩千兵居中防守,並嚴令諸將各司其職。鄧愈認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建議先派探馬出去探明敵軍實力和使用何種武器,才好防備。朱文正正要說此事。
他已派出三撥探馬,全都查明瞭。徐壽輝大艦百餘艘,攻城士兵每人有一面簸箕大小的竹盾,很難對付。
鄧愈早已想好對策,就用火銃破它,竹盾容易打著起火。眾將都認為鄧愈的辦法可取。徐壽輝攻城開始後,攻勢猛烈,城中四處告急,朱文正意識到敵情遠比他估計的要嚴重得多,他幾乎整天奔跑在前方,很少坐在衙門裡。
水關那裡敵人得手了,朱文正親自來到水關,城外喊殺聲震天,敵軍用火銃開路,一路破木柵攻入,這裡是牛海龍防守地。
牛海龍親領士兵手持長槊從柵內刺敵,對方奪槊,雙方戰鬥烈。朱文正下令:馬上告訴鐵匠營,鍛造鐵戈鐵鉤破敵。
牛海龍立刻命人去找鐵匠,朱文正與牛海龍剛鑽到水關柵欄口去鼓舞士氣,沒等說上幾句話,有人來報:“朱都督,不好了!”新城門、琉璃門方面都打得很苦,總管李繼先,萬戶程國勝,還有百戶徐明都戰死了,趙德勝的宮步門也吃緊了。
朱文正只得叫人備馬,再去宮步門。朱文正趕到宮步門時,已有少數敵軍攀上了城頭,趙德勝領兵與其廝殺,將很多敵人砍殺,屍體扔下城去。趙德勝站在城頭,向城外一看,徐壽輝的華蓋下,竟並肩坐著美人若蘭,二人談笑風生。
趙德勝彎弓搭箭要,卻被華蓋旁的張定邊搶了先,他向趙德勝
出一箭,正中趙德勝左
,他血
如注倒在城垣。千戶張子明撲上去救他。恰此時朱文正上城來,下令:“放箭!”士兵們一陣亂箭
出,徐壽輝的華蓋不得不退。朱文正去看中箭的趙德勝,已氣絕身亡。朱文正站起來,看見敵人又排山倒海地上來開始攻城。張子明說:“都督,現在與外面音信不通,萬一守不住怎麼辦?應當及時派人去金陵求援軍。”此前朱文正已連續派出三個信使,兩個被殺死,一個被活捉,下落不明,很難出去。張子明
遂自薦,請任信使。他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但朱文正對他並不太
。朱文正擔心地說:“出得去嗎?”張子明決定化裝成漁民,趁夜從水關出去,如果能混過石頭口,就行了。朱文正說:“好吧,千萬當心,全城的安危繫於你一身了。”張子明藉著硝煙的掩護,成功地撐著漁舟出了水關。
張子明一身漁民打扮,為了裝得像,他還備了一張旋網,邊走邊向水中撒網。這一網還真網上幾條大魚。岸上的徐壽輝兵叫他:“過來,你是不是城裡出來的細?”張子明說:“水道都封死了,城裡一隻木盆也放不出來吧?我是城外打魚的。”他把剛從網裡摘下來的魚甩到岸上,說:“拿去嚐嚐鮮!”幾個兵七手八腳忙著在草地上抓魚。張子明趁機點了一篙,小船順入
,他回首洪都,城上城下硝煙滾滾,喊殺聲不絕。
洪都大戰,張無忌心裡也是很焦急,他甚至想去親征,但是劉伯溫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張無忌說可以把錦衣衛派上去,就算是執行斬首行動或者刺殺行動也好,再退一步,做急先鋒也可以。
劉伯溫分析的說,徐壽輝手下也是很多高手,完全沒必要把錦衣衛當先鋒使。有火槍火炮,足夠對付徐壽輝了,而且朱允文他們也需要成長,必須讓他們歷練歷練。
張無忌心想也是,反正現在自己也有成竹,洪都就算丟了,徐壽輝也翻不了天。處理完了事務,張無忌在書房,親自將馬秀英寫的條幅掛到了書房正面牆上,貝錦儀在一旁伺候,問道:“這個書法娟秀,是哪個書法家寫的?”張無忌說:“馬秀英。”恰好馬秀英來了,她問:“說我什麼呢?”貝錦儀笑了:“說夫人這字呢。真沒想到,夫人的字寫得這麼漂亮。”
“可不是,”張無忌說“都比得上我的字了!”馬秀英說:“少誇我,就是心平氣和寫寫。”張無忌沒有搭理,低下頭去寫他的紙條,馬秀英知道他忙政務,知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