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本質與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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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當盧文清終於看清楚周離背後、那些人在地上痛苦翻滾shēn的樣子時,喉嚨裡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尖叫,然後截然而止。

一隻手掌鐵鉗一般的扼在他的脖子上,周離彎下,看著他鐵青的臉sè,低聲說道:“聲音小一點,吵到街坊們不好。”眼睜睜的看著盧文清在自己的手中不斷掙扎,周離的微笑不變,直到他快要徹底窒息的時候才鬆開了手掌。

“說吧,這演的又是哪出?”他俯瞰著瘋狂息、咳嗽的盧文清,冷笑著問:“苦計?”此刻的盧文清已經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之下,被周離到了崩潰的邊緣,連哭帶叫的縮在車廂的角落裡,本不需要周離多問,就什麼都說出來了”沉默的傾聽著他語無倫次的話,周離的微笑不改,直至最後,緩緩的點頭,再一次的笑了起來:“嗯,我明白了。”在角落裡,顫抖的盧文清抬起頭,恐懼的看著周離,發出支吾的怪聲。

周離看著他恐懼的樣子,無奈的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再次轉過身。

在yin冷的眼神中,周離的半身探進車裡,認真的問:“對了,剛才你哪隻手指我的?”似乎明白了什麼,盧文清拼命的想後縮著身體,將雙手藏在身後,發出嘶啞的尖叫。…當週離從車廂中出身子之後,隨手將拿一沾滿血和鐵鏽、還殘留著一片碎的的鋼管丟在地上,一腳踢在旁邊的光頭佬身上。

“喂,還能動的話,就給我把地上這群滾來滾去的同學拉回去。”周離看著地上被打斷兩條肋骨和一條手臂之後,撐著依舊沒有暈厥的光頭,滿是憐憫的搖頭:“大冬天剃光頭,這熊孩子不嫌冷麼?”融化的雪水混合著泥濘,很快就淹沒了地上的血,不注意看的話,只會覺得地上一塊一塊的sè斑好奇怪。

跨過了地上或是休克、或是翻滾的身體,周離站在盧家的門前,忽然發出一聲嘆息。

自從殺了人狼之後…自己就變得很奇怪了。

當‘生命’在自己的眼中,失去了往ri的價值,變成隨手就可以推倒的脆弱骨牌的時候,自己恐怕也失去了往ri對道德的敬畏了吧?

周離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卻一直都在努力的扮演著一個脾氣溫和而容易說話的好人。

或者說,他一直在下意識的模仿著盧弱水的父親,想要成為一個能夠受到更多人歡的人。

一直以來,他都非常努力的想要擺脫周漸安殘留在自己身上的影子——那種和他簡直一脈相傳的偏執和瘋狂。

可惜,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自己努力維持的假象,就在鮮血的刺ji下分崩離析。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那種相同的漠然和偏ji,早已經隨著從小大大的十幾年時光中,滲透進自己的骨子裡了。

哪怕是他模仿著伯父去努力的掩蓋,也無法真正的令自己變成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就像是有人用沙礫在沉睡的猛獸身上堆積起了美麗的堡壘,縱使如何jing致,但只要稍微一觸碰,偽裝便會徹底坍塌,lù出隱藏在裡面的恐怖本質。

背對著那些狼狽逃竄的人,周離看著自己掌心上再一次崩裂的傷口。

沉默的看著鮮血的sè彩在盧弱水包紮的繃帶上無法抑制的顯lù、擴散開來,他忍不住輕聲低:“這樣真的好麼?”

當他回到溫暖的客廳時,盧弱水已經抱著靠墊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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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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