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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新加坡以後,吳平又到達了暹羅,他沒有進入暹羅的首都阿瑜陀耶,只是由林道乾給暹羅太后帶去了一份禮物,然後他自己又去了占城,在湄公河三角洲,張璉把一片原始森林燒了,燒出了大概二十平房裡的土地,在此安置了來自浙江南部的饑民五百口,立了一寨,取名飛龍。
從馬尼拉哲河水寨,到巴拉望寨,再到泥島的婆羅港,再到新加坡村,再到湄公河三角洲上的飛龍寨,五座寨子都是農業移民的模式,和歐洲人的商業移民頗為不同,乃是以一個港口為中心,建立防禦工事,水寨周圍是新開闢的農田,各村長、寨主、澳主除了保證華人經過的船隻能在這裡得到補給之外,更重要的任務是做好土地上的農業開發,並接待將從澎湖、大員源源不絕轉送過來的新移民。此外還要聯繫好周邊的華人勢力,處理好和當地土人的關係,處理好和佛郎機人的關係,真可謂任重而道遠。
因此這五個村寨的村長、寨主、澳主都經過心選擇。
其中,巴拉望寨的鄭松林,哲河水寨的詹毅都是六藝堂的弟子,飛龍寨由張璉駐守,新加坡由沈門駐守,婆羅港由楊舟駐守,這三個雖然不是三合館出身,卻都是來歸諸人中的豪傑!
而吳平本身則是負責整個南海的巡視和接應工作,他的艦隊常駐於馬尼拉灣,與在澎湖大員的陳羽霆、王牧民遙相呼應。林道乾負責外,李彥直
給他的任務就是力保五年之內這些村港不受到大勢力的毀滅
攻擊。
當這些都佈置妥當以後,環南海便成了一個能靠自己進行內部循環的經濟體,雖然還有些微弱,卻已相對完整。由於李家尚未取得大陸地威權。所以南海的開發進行到這一步便已接近極限了,要再繼續下去便顯得有些後繼乏力了。李彥直期待著這個循環體靠著本身地力量能在即將到來的強大沖擊中存活下來…這是他的本意。但是,集團內部卻出現了另外一種聲音和渴望。在五座水寨建立起來以後,他們看到了商路開通所蘊藏的巨大商機,也就和東海地私商一樣。自然而然地產生了衝破大明海的衝動。
林道乾在船上敲打著算盤,對吳平說:“其實三公子會不會太保守了?”
“保守?”
“是啊,我們一路來安置了五個村子,五個村子可都在生意線上啊。”林道乾說:“我們這一趟主要的任務是安置移民。可是便安置便做生意,繞著南海一圈走下來。現在我們還賺了。你就知道生意有多好做。”
“那是因為出發的時候,帶地貨物足夠多。”吳平道:“但我們並不是總能從大陸那邊運出這麼多貨物的。”林道乾嘆道:“要是海破了,那該多好!咱們這五座寨子馬上就會變成五個金坑!”
“你最好別亂來。”吳平瞪了林道乾一眼,說:“還是按照三公子地打算一步步地走。”和東海地私商一樣,南海的貿易也極度依賴著大陸的貨源和市場,如果北京朝廷轉變態度,東南沿海制轉嚴,那麼眼前東海、南海的繁榮表象馬上就會像泡沫一樣被一擊而破。
由於沿海治安的惡化。士紳們又打算對挑戰現狀的“賊寇”們進行一次清洗。所以沿海的局勢其實已經很緊張了。這是李彥直對未來保持謹慎態度的原因。可林道乾卻沉浸在南洋生意現狀地樂觀之中,一個人在大夏天走在太陽底下。被炎熱包圍著時,身體就很難想象六個月後寒冬到來時地刺骨陰冷。
李彥直並非全知全能,他顯然未能顧及到一件事:要大部分人在樂觀的現狀下保持著著對未來地低預期是不現實的。他自己能夠保持近乎冷酷的冷靜,戰戰兢兢地未雨綢繆,但他的一些下屬卻認為眼下應該高歌猛進!當上峰不能滿足他們的這種需求時,他們就開始私下打起小算盤了。
林道乾對吳平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不過吳平一走,他就轉身去找沈門。他擁有同利內部在南海最大的活動權力,所以去哪裡都方便。他去找沈門幹什麼呢?走私!
“走私?”沈門有些奇怪:“我們現在就是在走私啊。”在海的大環境下,李家的所有生意其實都是在走私。
“我是說…私中之私…”林道乾微笑著,那笑容真是意味深長。
沈門啊了一聲,馬上就明白林道乾指的是什麼:“你是說,瞞著上面?”林道乾不說話了,卻依然微笑著。很多的中國人,都是很好的小商人,很適合自己做老闆,卻不見得會是安分的夥計。
“只怕不行。”沈門說“要想瞞著三公子從澎湖那邊運出貨來,那…不可能!”
“不從浙江福建那邊進貨出貨。”林道乾說:“貨物我們可以從廣東那邊進出。”沈門把林道乾看了又看,老實說,儘管彼此都是州人,但他和林道乾並不是很
,不過沈門和銀子很
,能賺錢的事情,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只有我們的話…只怕還不大行。”沈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