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用力踱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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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梁的幕賓名叫梁硯,他當然不窮,雖然俸祿是知縣私人掏包、而知縣的年俸折白銀不超過四十五兩,但他們不是靠俸祿維持生計的。

就算縣官沒有明目張膽貪汙受賄斂財,正常的陋規就夠他們花的了。梁硯及幾個奴僕一見到汪知縣就跪伏在地大哭,極其傷心,反倒是汪昱只了幾滴眼淚,悄無聲息。

汪昱上前將他們扶起,問道:“梁先生可已將家母及我兒收殮入土?”

“只設了令堂,骨灰供奉於內,還未入土,因老奴以為少爺更想將骨灰送回家鄉安葬。”梁硯哽咽地回答,倒也不影響說話暢。汪昱微微有些詫異道:“已經火化了?是朱勇的人乾的?”梁硯點了點頭,垂首“嗯”地應了一聲。汪昱便不再多問,很容易就能想到:朱勇的人不過是想毀屍滅跡,消滅證據。雖然按理是沒人願意來查朱勇的,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他們還是要遮掩一下。

“本來老奴只想租一所宅子,可那租屋的人知道咱們要設靈堂,便不願租出來,只好購買了一所房屋,就在縣前街東側。”梁硯接著就說道。

汪昱嘆道:“我落到這般田地,梁先生冒命之憂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情誼已盡到,你們可自主散去,跟著我也沒什麼出路了。”梁硯又跪了下去,一臉傷心道:“老奴在汪家幾十年忠心耿耿,做錯了何事,少爺為何要攆?”汪昱不想解釋,很明顯…自己孑然一身、要求這些人留下才會害了他們。他頹然地說道:“先帶我去靈堂罷。”一行人抬著汪昱來到設靈堂的宅子裡,麻繩白衣是早準備好了,汪昱便沐浴更衣披麻戴孝去靈堂,說要為先母守靈。

梁硯在衙門門口已經哭過了,這時神情早已恢復了正常,便在一旁小聲提醒道:“老奴多嘴,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少爺要盡孝,該做的不應該是守靈、而是報仇罷?”

“報仇?”汪昱眼裡的神十分複雜“你想到辦法了?怎麼才能報仇?”

“先不論怎麼報仇,就說該不該報仇,少爺覺得這仇該不該報?”梁硯道“盡孝,必應為老夫人報仇雪恨。

為義,公羊言‘父不受誅,子復仇。子不復仇,非子也’,成國公殘暴無道,恃權貴而無王法,立志殺他是正義之舉。”頹喪的汪昱頓時情緒有些失控,用力抓住梁硯道:“該如何去做,先生教我。”梁硯道:“如今少爺是朝廷罪犯,在此地已無權勢,家鄉也不能回。現在您該做的,是儘快去見建文帝的三皇子…咱們先不論此人究竟是不是三皇子,但他手裡有能戰之兵,輕易奪取了三個州縣,眼前在這裡是最有實力又能投靠的人。

且朱勇還在湖廣,三皇子正與之周旋。少爺能在三皇子左右輔佐,若是他擊敗了朱勇,也算咱們報仇了。”汪昱抹了一把眼淚,正道:“三皇子能成事?”梁硯道:“老奴暗中揣摩,此人在軍政之務中頗有章法,應是明主…遠在南京的漢王實力確是強,但他肯定看不上咱們。

而三皇子與少爺有過一面之緣、手下正缺人手,雖然現在他兵少將寡實力很弱,但咱們沒得選擇,這是唯一的一條路,不可失了這個機會。”汪昱來回踱了幾步,梁硯知道他已動心,便繼續說道:“俗話言鐵要趁熱打,把少爺從牢裡放出來是三皇子親口下令的,咱們得儘快去見他,免得時間稍長在他心裡的地位就更輕了。

您的衣服也不用換,就披麻戴孝去見他,表明與朱勇及朝廷勢不兩立,可得其信任。求見的理由也簡單,去謝他的救命之恩,畢竟您在牢裡遲早可能被處死,是三皇子把您放出來的。扯上了恩情,私關係就更密了。”思索之後,汪昱接納了梁硯的建議。

傷心之後,汪昱也不得不面對很多問題,且不說報仇,自身和手下一幫人的生存就是個大問題,面臨解散。

確實投了張寧的話,能解決很多問題。他和梁硯隨即出了門。不久前剛從縣衙出來,現在又回去了。衙門裡的人自然都認識知縣堂尊,先把他們帶進了大堂外,然後就去通報了。

果然很快就有消息來,張寧讓他去簽押房見面。張寧現在的辦公地點還是設在簽押房,已經佈置了一番。

他是個喜歡去悉地方的人,比如在某家飯館吃飯習慣了,平常就很少去別家,上回就在石門縣的簽押房呆了許多天,這次自然也就在這裡。

不過這次出山,石門縣不是他選定的中心地區,這回他看中的地方是慈利縣,因為距離辟教的活動區域湖廣西部山區更近,也離他必取之地永定衛更近。

在石門縣停留,不過是在等待韋斌攻佔澧州的消息。他最終還是沒隨軍去澧州。汪昱進簽押房時,只見椅子後面的牆壁上又被張寧貼了許多紙條,和上回一樣。

張寧抬頭一看汪昱和他的幕僚都披麻戴孝,一時愣了愣,隨即就明白過來。汪昱走過來徑直就跪倒在案前,拜道:“罪人汪昱謝殿下相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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