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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娜覺得很有必要再聯繫一回安全署,把看到老福克斯的情形告訴他們,順便再打聽打聽審訊的事。
然而,當她想要再找藉口離開赫達家時,卻被老園丁拒絕了,說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可以告訴管家助手,等專門負責採購的人出去時一起買就行。明娜心中著急,又再找了個藉口,仍是被拒,她擔心會引起別人的疑心,不敢再提,想要出去的渴望卻越來越濃。
雖然心裡有所盤算,但老園丁的古怪舉動也讓她暗暗心驚,等到他把自己單獨叫到放工具的小屋裡問話時,她終於肯定,自己在白天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懷疑。
老園丁上下打量她一番,才問:“聽說你今天在玫瑰圃那邊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幹什麼?那裡的花都是名貴品種,你該不會是想去偷花吧?”明娜忙道:“當然不是,我就算偷了花,也賣不出去,有什麼用呢?”她眼珠子一轉,便大著膽子道:“大叔,我看到那邊的草坪不太平整,就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的,結果…”她故作神秘地小聲道:“我看到那裡有幾個奇怪的,裡面還有聲音傳出來呢。”老園丁慌忙捂住她的嘴,飛快地到門外看了一眼,才回來瞪她:“你這丫頭,活不好好幹,管這些事幹嘛?!這種話也是可以亂說的嗎?明娜一臉
糊:“不可以嗎?大叔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老園丁嘆息一聲:“那裡…是地獄啊…”這個詞倒是很適合用來形容密室。明娜又故意問:“地獄?!怎麼可能?這裡不是貴族老爺的大宅嗎?”老園丁卻不肯透
更多的了:“總之,你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千萬不要對別人說起,記住了嗎?不然主人知道了。一定會把你趕出去的!”他雙眼一瞪。明娜裝出被他嚇到地模樣,唯唯喏喏表示不敢了,走出小屋後,卻暗暗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應該過關了。
老園丁卻沒回到自己地崗位上,而是往大宅方向走。等走到側門入口處,便探頭探腦地想找人帶自己進去,忽然看到二少爺埃克斯拖著多蘿西從樓梯上走下來。後者正嗲聲嗲氣地撒著嬌,埃克斯卻好象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一看到老園丁,便挑了挑眉,朝身邊的美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前去問問。
多蘿西一臉委屈,覺得自己身份已經不一樣了,不該再做這種傳話工作,那都是低級僕人負責的,被埃克斯瞪了一眼,才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沒好氣地問:“你這老傢伙,不在花園裡幹活,來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老園丁皺了皺眉。沒理她,轉向埃克斯:“大少爺吩咐我去辦一件事,我已經辦好了,特地來向他報告。”
“大哥?”埃克斯勉強接受了與僕人面對面談。
“他在陪客人呢,你想跟他說什麼,告訴我吧,我會轉告他的。”老園丁略一猶豫,想到告訴二少爺也一樣,便把埃斯帕羅命令他打聽明娜接近玫瑰圃的真實意圖的事說了出來,他隱瞞了她發現草地上地的事,只說她是因為看到草坪凹凸不平才起了好奇心,又道:“瑪麗(明娜化名)是大宅這邊一個三等廚娘的遠親。因為那個廚娘要辭工。才把她介紹來頂替的,今年只有十二歲。人也有些愚笨,應該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埃克斯嗤笑:“大哥就是疑心重,一個在花園裡幹雜活的女僕,在花園裡幹什麼都不奇怪,而且那麼小的孩子,有什麼可疑的?行了,我會告訴他地,你回去吧。”老園丁恭謹地退下,一旁的多蘿西卻若有所思。
明娜知道自己引起了他人的懷疑,怕會洩身份,所以老老實實地幹了兩天活,但她漸漸地有些等不及了。安全署一直沒有消息傳來,自己又沒法出去傳遞信息,她只能在夜裡偷偷潛到玫瑰圃中,偷聽
中的聲音,彈些水球和藥丸進去,但這能有多大作用呢?她擔心赫達家的人遲早會發現自己,更擔心爸爸和那個馬會捱不下去。
老福克斯那邊,她倒是藉著給大宅窗下花壇澆水的機會,看過幾次,發現他基本不離開房間,每天送食物及生活用品去的都是赫達家長子埃斯帕羅的貼身男僕,其他僕人,別說送東西過去了,即使是靠近他所住客房外的走廊,都要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地護衛趕走。
看來,老福克斯住在這裡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明娜記得僕人們談話時曾經提過,埃斯帕羅是在法政署工作的,而關押老福克斯的,正是法政署地監獄,難道說,是他把老福克斯偷偷帶出來的嗎?
如果能證明這點,是不是意味著能證明赫達家跟福克斯家是一夥的,都是叛國者?
明娜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找到機會出去,通知安全署。但是,雖然埃斯帕羅似乎沒再懷疑她了,卻仍得不到老園丁的允許出門,她該怎麼辦?
時近傍晚,她提著一大籃鮮花進了大宅,往小客廳走去。這是海倫夫人要的,說是為了晚上的家庭小音樂會進行佈置。只不過是湊在一起喝杯茶,聽兩個小少爺彈首不怎麼樣的曲子,有必要這麼講究嗎?明娜自嘲地笑笑,懷疑起自己到底在這裡幹啥?侍候起仇人來了?
前方傳來腳步聲,家主帶著三個成年兒子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喜。明娜忙避到一邊,低頭彎
,又再腹誹一番。但當她聽到那幾個男人說的話以後。全部注意力就被
引了過去。
“今天真是大快人心。父親,您看到安全署那幫人的臉了嗎?真是難看啊!”這是老二埃克斯,一臉輕佻。
埃斯帕羅瞥了他一眼,嘴角同樣帶著笑:“那是當然,我們可沒少做佈置,現在叛國地嫌疑被轉到他們頭上了。誰還會說我們才是背後黑手?”
“沒錯沒錯。”埃克斯越想越高興“他們還特地要求從法政署帶走老福克斯,現在證人是在他們眼底下翻供地,麻煩地是他們,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只要他們沒搜到家裡來,就不能把罪名栽到我們頭上!”埃斯帕羅咳了一聲,瞪他一眼,他父親也回頭瞪他:“你說話小心點。要是在外面被人聽到,麻煩地就是我們了!”埃克斯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也沒在意,只是笑了笑,就算是道過歉了。
一直沉默的埃塔忽然開口道:“真的不要緊嗎?我今天看國王陛下的臉,似乎不太好,我懷疑他對我們家已經有懷疑了。”埃克斯眉頭一皺:“埃塔,你怎麼又來了?你不能少潑幾次冷水嗎?次次都是這樣!”三人的父親也不悅地看了埃塔一眼,後者低頭道:“我只是覺得。最近家裡做事似乎太猖狂了,連私兵都光明正大地派出去,恐怕國王陛下會覺得不滿吧?”他這話一出,其他三人臉
都不大好看。埃斯帕羅輕咳一聲,笑道:“我親愛地弟弟,你就是喜歡擔憂些沒必要擔憂的事,別忘了,洛娜姨媽會在國王面前為我們說話的,陛下絕不會對我們有所誤會,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利的情況,姨媽也會馬上通知我們,你就放心吧。”他轉向父親:“現在安全署忙著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也沒什麼時間找我們的麻煩了。關著的人,就找時間清理掉吧。反正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埃塔立時
嘴道:“大哥,你答應過要把那人
給我處置地,可從頭到尾都是你在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