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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膚很白,個子很高,但瘦削,鼻子很,身上的衣服雖然洗得發白又將破,但他還是不在乎。
他一進來,叫了一聲:“賣劍啊!”就大模大樣,而且十分閒適地坐下來,彷彿落魄賣劍的不是他,而他只是在這裡安居樂業,正在詩作對的文人。
他放在桌上的劍,有兩把。
一把全黑,一把純白,劍鞘如此,劍身不知如何。
唐甜見了,全身一震,失聲道:“這不是…
蕭七點了點頭,唐甜沒有再說下去。
而且在這時候已不能再說下去,店子裡的人,都悄悄地走得一乾二淨,因為在東、西南、北方,都出現了一些人。
這些人一出現,也沒什麼,只是天地間彷彿風都不吹了,樹上鳥都不叫了,連守門的狗,都夾著尾巴一聲不響逃走了。
只有一身充滿殺氣的人,才有這種魔力。
而這些人少說也有三四十個。
但是這三四十個人,到了這茶館前,便自四面八方站住,雙腳似樁子釘入土裡般,再也沒有誰移前一步。
除了兩人。
這兩人穿得比勞動人民為光鮮,人中有痣,大步踏人店來,一個人在櫃檯換了個熱茶壺,一個人拿了三個杯子,老實不客氣地往那文士的桌子邊一坐。
一個把三個杯子擺著。
一個倒茶。
茶立刻倒滿。
一個將茶杯推到三人面前。
個個拿起茶杯,說:“請。”那文士絲毫沒有錯愕,也沒有吃驚,好像一個人看到自己-隻手有五隻手指一般正常,好像理所當然似的,端起茶杯,飲茶。
“三人都把茶一口喝乾淨。
鐵恨秋在旁,不住喝了聲:“好內力。”那人中有痣的人指指桌上的劍,道:“我們要買劍。”文士談淡地道:“我的劍要賣給識貨的人。”右邊人中有痣的人說:“多少?”文士豎起了三隻手指。
左邊的人略略皺起了眉頭,然後又是一展,道:“三千兩?”右邊的人使個眼,道:“昔年蕭開雁蕭二俠的‘陰陽雙劍’,有這個分量,有這個價錢。”文士搖搖首,淡淡地道:“三兩,或三百兩。”那二人斷未料到,如此便宜,左邊額系紅巾的道:“一千兩吧,我們買了。”右邊額系藍布的道:“小兄弟,我們就算是
個朋友。”文士淡談地道:“三兩,或三百兩,多了,或少了,我都不賣。”兩人相顧愕然,文士道:“我爹欠人債三百兩,我家欠柴米三兩,我賣劍,為的只是先還一樁債。”紅巾漢笑道:“兄弟規矩奇怪!究竟是三兩?還是三百?”文土斜乜著眼,他的鼻子著實又
又高:“那要看人。”藍巾漢頗有自信地大笑道:“小兄弟,你知道你的劍賣給的是誰?便是威震四方武林的’十方霸主’之’四方霸主’,汪
威汪大俠!”那文士淡淡地抬頭,掃了二人一服,道:“汪大俠?”兩個眉心有痣的人,一齊點頭“九雷重手”汪
威的大名,抬出來壓不死人,也可以壓彎人
脊的。
那文士卻抓起兩把劍,拍拍身上的灰塵,小心得就好像他的袍子是金絲織的一般,便起身要走了。
兩人相顧一眼,迅速站起來,腳步稍一移動,那文土便顯得前進不得,後退無路了,這等配合的天衣無縫,令在旁的蕭七,也皺了皺眉頭。
紅巾大漢伸手作勢一攔道:“怎麼,不賣了?”那文士宛似完全不知險境,從容地道了一個字:“賣。”然後伸出了三隻指頭。
兩條大漢,略為鬆了一口氣,藍巾漢要伸手拍那文士的肩膀,賣情地道:“怎麼?還是三兩,或是三百?”那文士淡淡地道:“三萬。”藍巾漢的大手,僵在半空,文士繼續道:“汪
威這種人,不出三萬,休想碰一碰劍鞘。”他的鼻子翹得高高的:“我是說:他出三萬,我只賣給他劍鞘。”藍巾漢僵在半空的手,突然佈滿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