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滅燭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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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正在籌思下一個步驟,卻聽一人怪笑道:“你以為制住了老瘋兒就得了麼?”唐方心裡一懍,知道不好。

說話的人正是中叔崩。

原來唐方以滅燭、詐倒、聲東擊西、虛張聲勢,制住了瘋玩老人,但是卻在同時間,海難遞信以為真,聽得唐方被瘋玩老人擊中,便不顧一切,放開中叔崩,撲向瘋玩老人。

海難遞與中叔崩之戰,雖是受傷在先,但他可謂“一人舍死,萬夫莫當”中叔崩反而被他打得遍體鱗傷,但中叔崩功力畢竟與他相差不遠,海難遞想殺他,倒也極難。

但當海難遞放棄優勢,上前救唐方之際,弱點大,中叔崩便趁這個虛隙,出手點倒了海難遞。他知道唐方厲害,但又膽包天,便出言調笑。

“你的丈夫而今下落不明,十死九生;”他指指地上的海難遞又道:“你這情夫又…這個無能為力;”又向瘋玩老人遙點了點:“那老頭兒也老不中用了…嘿嘿嘿,還是我這個年輕的好。”唐方氣寒了臉,要是還有力在,她早已出手了,中叔崩的話,也氣炸了自以為中毒頗深的瘋玩老人以及被封倒地的海難遞。

唐方見海難遞在地上,雖命在危夕,但望著自己的眼光甚是焦慮,不住地轉眼珠示意自己不要去管他,心中不忍嘆了一口氣,道:“你…你為何要這般傻…”中叔崩笑道:“他傻,我可不傻。”瘋玩老人在雨中到是一動也不敢動,只急道:“中叔兄,你救救我。”中叔崩笑著反問道:“我中叔崩外號除了南方霸主,還叫什麼,你該知道。”瘋玩老人人在雨中,心中又是一涼,中叔崩未列在“南方霸主”的位置前,就叫做“無親無朋”凡是做他親人、朋友的,莫不被他陷害到身敗名裂,喪命毀家不等,直至他漸有聲名,到獲得一方霸主寶座後,這等令武林中黑白二道人物都唾棄的事,才算是少做一些。中叔崩而今如此問自己,顯然沒安什麼好心,瘋玩老人越想下去,心就越涼,只覺這山中的雨,冷得像臘月寒冰一般。

唐方冷笑道:“就算你救了他也沒用,沒有解藥,他死定了,而且會死得很辛苦、很痛苦。”唐方講“很辛苦”時,瘋玩老人抖動了一下,講到“很痛苦”時,瘋玩老人忍不住全身都打了一個寒噤。

中叔崩攤手笑道:“好,好,我不救,我不救,我只殺人,哪,你殺了那老頭,我殺這小子,那麼,這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他這一句話,說得十分之,唐方、海難遞、瘋玩老人臉為之一變,海難遞道被封,但能說話,破口罵道:“中叔崩,你要臉不要!”瘋玩老人卻顫聲問:“中叔兄…你…我倆相十年,且同在‘小妹’旗下做事,怎可如此…”唐方卻冷冷地問了一句:“你不怕‘小妹’知道?”中叔崩本來一直在笑,但一聽唐方這般問,臉倏然一沉。原來唐方據情勢判斷,這幾個霸主彼此間如此不和,卻共同在唐甜座下甘為奴才,必有把柄要害在唐甜手裡,故作此問,她這一問之下,中叔崩果然變。果然中叔崩之所以加盟“剛極柔至盟”因他自己就著過唐甜毒針,每一百天必須服唐甜配製的解藥方能鎮壓,所以在人手,只好聽命行事,唐方這一說,正好觸動他的忌。

中叔崩寒著臉道:“反正今晚你們三人,誰也活不出去,有什麼好說出去的。”他這句話,說得甚陰險深寒,使人不住打冷戰!

中叔崩本也不想連瘋玩老人一齊殺掉,僅他忤逆反叛的話已經說出口了,要不殺人滅口,也是在所不能了。

唐方也沒想到那一句話反引起中叔崩的殺機,正尋思對付中叔崩之策,海難遞忽悽聲叫道:“唐姑娘…你道若是解了,快離開這裡,不要管我!”海難遞對唐方是一片苦心,想讓她逃命,但海難遞此語一出,唐方和中叔崩兩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中叔崩想起的是:適才明明看見海難遞解唐方之,分明不奏效而一臉懊喪之,而今唐方又怎會道自解呢?

唐方想起的是:海難遞這麼一嚷,會不會引起中叔崩懷疑——自己道仍然受制。

中叔崩遲遲不敢對唐方下手,是憶起她當“唐方一戰”的英名,又見她不知用何法,使瘋玩老人中了喂毒暗器,不也有些心寒,故不敢貿然動手,而今聽海難遞如此說,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嗆喝一聲,道:“那我就先斃了你!”一釘便向海難遞鑿下!

唐方明知自己不可,隨便出手,出手便讓人覷出虛實,但她卻絕不忍海難遞就如此給中叔崩釘死,情急之下,嬌叱一聲:“看打!”三枚“紅蜻蜓”

“嘯、嘯、嘯”分上、中、下三路,襲向中叔崩!

中叔崩桃木釘一挑三圈,將三件暗器全砸了開去。他作狀要殺海難遞,是想引唐方出手,正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他接下唐方三鏢,哈哈一笑,道:“原來你道未解。”唐方明知會被此人試出功力不足,但又不能對海難遞見死不救,當下知道自己情勢甚是兇險,不臉都白了。

中叔崩笑道:“好哇,既然如此,人都暫且不殺,反正他倆一個站著不動,一個躺著不動;看看咱們如何動…”唐方聽對方出言無禮“嗖、嗖、嗖”又出三枚蜻蜓鏢,可惜準頭雖有,發無力,中叔崩一側身便已躲開去,地上的海難遞知道全怪自己不慎,使得唐方功力未復的事洩,心中難過得恨不得即刻死去。

中叔崩踏前一步,唐方知對方辱加於身,不如自刎在先,忽靈機一動,仰首揚聲問:“上面是誰?”中叔崩將信將疑,也拾起頭來一望,唐方用盡全力,掠至海難遞處,用力撞開他受封的道!

這下正是圍魏救趙之策,解開海難遞道,讓他來抵抗中叔崩,中叔崩初以為屋頂上真有人,他本隱約覺屋內似乎多了一人呼之聲,但又並不十分肯定,在山中夜雨裡聽來一切都似假還真,而今向上一看,唐方身形閃動,中叔崩以為唐方要趁隙來襲,忙揮動桃木釘,護住全身要害!

這一來一慢再慢,換作平時,唐方早已解海難遞之得手,只惜她內力未復,手足無力,輕功施展不出,只趕到了海難遞身邊,中叔崩便已醒覺,他跟海難遞一戰,只覺這傢伙狀如瘋虎,甚為難纏,若讓他起來再鬥,沒自己什麼好處,情急之下,一掌遙空就劈了出去他的掌力雖不及瘋玩老人的“童子功”純,但“南方霸主”的“桃木神功”掌力,聲威也算驚人,遙空劈出,凌厲巨勁,飛卷而出!

唐方已不及解,為救海難遞命,只好抱著他就地一滾,讓開掌勁,掌風撲了個空,砰的一聲,又將幾片木板摧倒,落在雨中。

這時忽然柱傾木倒,數人衣衫,一時盡溼,原來這房子先後給瘋玩老人打了幾掌,已倒塌了一半,再加上中叔崩這一掌,房屋架支持不住,為之“散板”屋上的木板,失了支架,都倒塌了下來,隨著木屑霏雨飛落之際,一人飄然而下,落入房中!

那人是一個老婆婆,瘦癟得像一顆風乾的黑葡萄,十指骨節,赫然都自指節處凸了出來,顯然是給人生生捏碎了,難得的是她此情此景下,懷裡仍抱了一把黑葡萄。

唐方起先的確曾聽見屋上“篤”地一響,但那人一直未曾現身,唐方只道自己聽錯;中叔崩也不料自己一掌打下了一個白髮老婆婆來,海難遞、瘋玩老人等,更是意想不到。

中叔崩和唐方都呆了一呆,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半晌,還是那老婆婆先說話:“你們就當我不在吧。”說著捧著葡萄,踽踽在雨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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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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