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思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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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開盛掛了電話,總到祁明連在電話裡有些吐吐的,他覺得今天發生的事都有些不正常,於是又給祁明連打電話,可手機響了幾聲突然關機了,這讓他更加疑惑起來了。看看手錶,離9點還差15分鐘,9點30分開常委會,還有45分鐘,他有些不安起來,自從裘耀和到任以來,他覺得自己這個常委完全成了一個擺設了。

縣委常委對官場上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麼重要、多麼難得的位置啊!蔣開盛從32歲當上鄉黨委書記那天起,就一直盼望著縣委常委或者副縣長這樣副縣級的位置,副縣級的位置雖然只是一個副處級,但是在縣裡只有那麼少數幾個人才能得到,而且在成千上萬個幹部眼裡,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多年來,凡是能用上的手段,他都用了。當他確信縣委常委即將到手的那幾天,他簡直興奮得要發狂,那時他才35歲,他知道,這一步太來之不易了。他早就明白一個真理,什麼組織,什麼人才,什麼伯樂,在官場上那都是騙人的鬼話,誰的權力大,誰就說了算。當年是皇書記力排異議,重用了他。這個縣委常委是皇樸人賞給他的,在他眼裡,皇書記猶如再生父母,所以當皇樸人看上他妹妹時,他千方百計地勸說妹妹,他對妹妹說過:“人生總是有得有失的嘛。如今時代不同了,這算什麼呢?”但是有時他也在想,妹妹畢竟才20多歲,而皇樸人已近50歲了,況且這種關係算什麼呢?後來妹妹也從中嚐到了甜頭,當上了縣團委副書記。

33歲那年,蔣開盛對副縣級的等待,已經到了熊掌難的地步了,他的目標是縣委常委、組織部長。可是後來,皇書記讓他當縣公安局長。他雖然也很高興,但是,畢竟不是副縣級,他沒有氣餒,經過努力,第二年,蔣開盛當上縣委常委。這對他來說,真的是風得意,心想事成了。

蔣開盛在風得意的幾年裡,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突然間失去手中的權力,更沒有想到哪一天來了一個“六親不認”的縣委書記,蔣開盛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那麼多年的美夢,突然間被裘耀和一聲大喊驚醒了。自從他的公安局長被免掉那天起,他就有一種危機。說實在的,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頃刻間就把公安局長丟掉了,也許皇樸人批評得對,他太狂妄了,裘耀和不是皇樸人。蔣開盛不想再想下去了。看看時間,覺得又過了很久很久,可是一看錶,時間才過去10分鐘。想到常委會,他有些膽戰心驚,他害怕裘耀和那炯炯有神、咄咄人的目光,害怕常委會上那令他到壓抑的氣氛。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邁上了通往常委會議室的二樓,整個大樓靜悄悄的,往在常委會上,除了研究幹部之外,總是有一些局長書記來來往往的,不是請示工作,就是候會,怎麼今天沒見一個人,他想裘耀和難道會突然研究幹部嗎?想到研究幹部,蔣開盛的氣又不打一處來,他大步上了樓梯,常委會議室的門半開著,走到門口,他停住腳步,輕輕地推開半開著的門,只見裘耀和、浦修達正和另外兩個陌生人在低聲說話,其他常委一個也不見,蔣開盛正想退出去,被轉過身的浦修達看到了:“請進來!怎麼了?”蔣開盛只好向前邁著步子,走到會議桌旁他停住了。因為就在這一瞬間,蔣開盛警覺起來了,他認出其中一個人來,那是他在市裡開政###時見過的那位市紀委二室主任,姓劉,一時卻又想不起名字了。蔣開盛頭腦一下子像明白了什麼,他迅速地轉過身,連說話的工夫都沒來得及,他已經到了門口,後面傳來裘耀和的聲音:“蔣開盛,你到哪裡去,回來!”蔣開盛像沒聽到一樣,大步跨出門,並且隨手從口袋裡取出手槍。就在這時,大門外面上來兩個便衣武警,右邊的武警抓住他右手時“砰”的一聲,子彈出了膛,從左邊武警左肩擦了過去。三個人扭打了起來,右邊的武警把力都集中在蔣開盛右手的手槍上,沒想到蔣開盛用右腿猛一絆,把他絆倒了。這時蔣開盛手裡的槍正對著左邊那個武警的部,武警一翻身“砰”的一聲,子彈打在那個武警的左肩上,武警急了,強忍著疼痛,抱住蔣開盛的‮腿雙‬,只見他用力一掀,蔣開盛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另一個武警猛地撲過去,把蔣開盛按倒在地上。蔣開盛出右手,又胡亂地開了一槍,這一槍放了個空。此時室內的裘耀和、浦修達以及紀委的兩個同志都趕到了,終於把蔣開盛擒住了。

一場驚心動魄之後,大家才到當初裘耀和的考慮是周到的,按照常規,對一個幹部的“雙規”只是由紀委的同志把他帶到指定的地點,在問題沒有清之前,也不採取什麼法律手段。而對於蔣開盛,當初把他的公安局長免掉時,他手裡的槍一直沒有上來,而且自從免了他的公安局長之後,他的心裡一直耿耿於懷,裘耀和為了以防萬一,決定在找蔣開盛談話時,在常委會議室外面佈置兩名便衣武警戰士,如果蔣開盛沒有什麼反抗,武警也就不出現了。誰知這個傢伙進了常委會議室,一看形勢不對,連招呼也不打,就準備逃跑,如果不是門口布置兩名武警,他真的可能逃掉了。

蔣開盛被銬了起來。

裘耀和走過來說:“蔣開盛,你應該知道,組織上是沒有準備銬你的,可你一句話也沒說就準備逃跑,並且動槍打傷了武警,僅憑這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蔣開盛說:“我早知道你們要報復我,既然如此,你們隨便吧!”槍聲驚動了機關裡的幹部,蔣開盛被帶下樓時,已經有不少機關人員在觀看,大家都到意外,堂堂一個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怎麼突然間被戴上手銬了呢?

消息電一般在縣城以及全縣傳開了。

蔣開盛的老婆雷秀得知丈夫被銬的消息是在事情發生10分鐘後。雷秀正在稅務局辦公室上班,突然一個陌生男人打她的電話:“雷秀嗎…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蔣開盛被裘耀和抓起來了!”雷秀開始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也不問是誰,便不問青紅皂白把對方罵得狗血噴頭,可是對方在電話裡卻說:“雷秀啊!你怎麼如此武斷,如此沒有頭腦呢,不信你打蔣開盛的電話不就證實了嗎?”雷秀似乎有點恍然大悟,也不問打電話的是誰,馬上撥了蔣開盛的手機,可回答只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於是雷秀又打電話到蔣開盛的辦公室,辦公室接電話的人只是吐吐、躲躲閃閃的。雷秀到情況不妙,她跑出辦公室,拼命地朝縣政府辦公大樓奔去,她只覺得自己此刻如同參加100米短跑比賽那樣,兩腿好像飛了起來似的,到了縣政府大門口,一頭衝進去,突然間,她不知道地點在哪裡,不得不停了下來,站在大樓前面的廣場上大口大口地著氣。過去她也常到縣委大院來,那時凡是和她有些面的人總是主動和她熱情地打招呼,可是現在,她明顯到人人都在躲著她。這時她的心裡突然間有一種恐懼,想到剛才那陌生的電話,好像眼前的現實已經向她證實了什麼。她曾經聽說過某某領導被“雙規”時任何人也不準見,不準打招呼,被帶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難道這種可怕的事情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了嗎?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雷秀一看,是家裡打來的,一接電話,是母親的聲音,母親哭著說:“秀…你快回來…他們來抄家了…”母親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了。

此時的雷秀如五雷轟頂,她不需要證實了,丈夫一定真的被“雙規”了,不然怎麼會抄家呢!她不顧一切地回過頭就往回跑,出了縣政府大門,面來了一輛“面的”她慌慌張張地跑過去,爬上車時,差點跌倒在車門口,駕駛員回頭說:“不要慌!”過去她在縣城裡從沒朝這種“面的”瞧一眼,這種出租車是近幾年興起來的一種通工具,是那種廉價的小麵包車,一般在縣城每次2元錢,任你在縣城裡跑。在丈夫當公安局長那些子裡,她有用不完的車,每時每刻都會有車主動上門,現在是第一次乘這種“面的”上車後駕駛員問:“去哪裡?”她一邊取錢一邊說:“稅務局宿舍。”接著遞過5元錢:“夠不夠?”現在的家是蔣開盛當公安局長時在稅務局宿舍區建起來的單門獨院的6間平房,一個大的院落。和祁明連家的二層樓相比,則是另一種風格。院子裡修建得像一個小公園,翠竹假山,泉水噴泉,美不勝收。快到家門口時,只見門口停著一輛掛警車牌照的麵包車,雷秀的心一下子涼了,當她跌跌撞撞地進院門時,卻被兩名武警擋在門外。她不止一次聽說過,無論哪一級領導幹部,一旦被“雙規”了,抄家那是必然的,這是一個程序。丈夫在那風得意的子裡,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天,現在目睹自己的家被抄,她幾乎要發瘋了,丈夫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人現在到底在哪裡“雙規”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也銬上手銬,是不是像人們傳說的那樣,把人放在一個很高的椅子上,不分晝夜地用大燈泡烤,不讓睡覺?想到這裡,雷秀的心都快要炸開了。在這一瞬間,她想到新來的縣委書記裘耀和,自從裘耀和來了之後,丈夫就災難不斷,她甚至想去和裘耀和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她一個女人豈能是大權在握的縣委書記的對手?雷秀顯出自己的柔弱和無奈,呆呆地站在哪裡,任憑淚水一個勁地淌。正在這時,從堂屋裡出來一個穿制服的男人,她認出來了,是縣檢察院的,初中時,他倆還同過幾天學,是一個學習很出的男生,名叫乙名,正是因為他的名字怪怪的,才留給她很深的印象。只見乙名站在門口,大聲說:“家裡人呢?”乙名大概沒有看到雷秀,可雷秀看到他了,雷秀想衝上去罵他幾句,可是被武警擋在門外,乙名的目光在院子裡環顧了一圈,突然發現站在門外的雷秀,他才喊道:“讓她進來!”兩名武警把雷秀放進院子,這時乙名轉身進了屋,雷秀進了堂屋,看到家裡被翻得一片狼藉,乙名走到她面前說:“籤個字,這是抄走的東西!”雷秀接過筆,全身抖個不停,她一眼瞥見了她的那些首飾,還有存款單,她突然哭了起來:“你們…那是我的私房錢啊…”二十九祁明連和蔣開盛被“雙規”了,這個消息如同閃電、雷鳴,如同暴風驟雨降在了大街小巷,那些對裘耀和扣工資有偏見的幹部和###的教師們開始對裘耀和重新審視了。儘管他們的工資還在繼續扣著,電視臺《焦點》給曝光了;省市調查組來過了,還沒什麼結論。可群眾對裘耀和確實刮目相看了。

蔣開盛和祁明連被“雙規”了,專案組在緊張地進行著審訊前的準備工作。這時,有人卻暗地裡把蔣開盛、祁明連被“雙規”說成是“裘皇”的權力鬥爭。不知道省、市紀委專案組的同志是怎麼想的,裘耀和認為這是少數別有用心的人,妄圖通過擾亂視聽,轉移方向,渙散士氣,改變反腐敗質的一種方式。裘耀和心裡很是清楚,他從省城來到石楊,和這裡的任何人都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恩怨,他決定親自聽聽蔣開盛在審查過程中說些什麼。

在一間審訊室裡,燈光明亮,四處空空蕩蕩。蔣開盛被帶了進來,銬著手銬,往的威風已蕩然無存了,頭髮蓬亂,神情十分沮喪,無力地坐在了市紀委二室劉峰主任和市反貪局張林所坐的辦公桌前的單人椅子上。警服上一級警督的警銜已被取下。

關於蔣開盛的警銜,皇樸人也幫過他的忙。按照蔣開盛的職務和資歷,只能授給他二級警督,那時蔣開盛還不是縣委常委,蔣開盛知道大部分縣公安局長稍微老一點的都是一級警督,皇樸人曾親自去找市公安局長,市公安局領導說蔣開盛資歷不夠,如果是縣委常委,一級警督自然沒問題了。當然皇樸人知道,蔣開盛的目的還是想當縣委常委。

屋子另一邊有一個門,這個門留一條縫,裘耀和和省紀委仝亮處長正在裡面通過攝像頭,注視著對蔣開盛審訊的全過程。

劉峰說:“蔣開盛,作為縣政法委書記,難道不知道隨便使用手槍是什麼質的問題嗎?”蔣開盛此刻仍神情自若地說:“請問,我現在是算什麼質的問題?”劉峰說:“本來對你只是‘雙規’,你應該知道政策的,所謂的‘雙規’,只是在規定的地點、規定的時間,代自己的問題。當然,如果能說清自己的問題,或者是問題並不嚴重,又能得到從寬處理的話,也可能解除‘雙規’。”停了停又接著說“可是你居然沉不住氣了,跑了不說,你還動了傢伙。這就是你平時口口聲聲說的法治?一旦動了槍,你知道是什麼質嗎?”蔣開盛說:“我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憑什麼隨便‘雙規’我?”劉峰笑著說:“你不是講法治的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要說你是一個小小的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就是省委常委,只要犯了法,不要說‘雙規’,照樣可以逮捕他。你知道陳希同、胡長清嗎?他們的地位比你高多少?不是照樣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嗎!”劉峰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好了,這些話都是毫無意義的,現在你應該說說你的問題了。”蔣開盛說:“我有什麼問題,他裘耀和才當幾天縣委書記,就想搞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當他的縣委書記,皇樸人作為他的前任不可能沒有缺點,他把他們之間的權力鬥爭遷怒到我們身上,這難道是一個襟懷坦蕩的共產黨員嗎?我是皇樸人時代的縣委常委,難道就應該成為他們的犧牲品嗎?”劉峰說:“說得多麼動聽啊!蔣開盛,你也太天真了吧!如果真如你所說,石楊僅僅是‘裘皇’權力之爭的話,紀委會雞蛋裡面挑骨頭,把你‘雙規’了嗎?我們還要告訴你,我們不掌握你的問題,絕不可能請你到這地方來的,正如你所說,你畢竟是縣委常委啊!”蔣開盛說:“你們也別這樣對我,我想過了,大不了一死,死又怎樣,你們,還有裘耀和遲早不死嗎?”劉峰說:“那你是為什麼而死?”蔣開盛說:“為什麼,為了我的信仰,為了我的追求!”劉峰緩緩地說:“我相信每個人都有他的信仰,你的信仰是什麼呢?我以為,你在當初入黨時,也一定相信共產主義信仰的,那時你也並沒有想到會有今天,或者說你也曾拼命表現過,要做一名合格的共產黨員,但是你近幾年所作所為談不上什麼信仰,是一種靈魂上的墮落,是良知的喪失。”蔣開盛說:“一個人的成長與進步,除了他的自身素質,更重要的是要有好的伯樂,沒有人舉薦,你再有才幹,也等於零。我這個人是一個重情、有良心的人,我知道我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也許我在沒有進來之前看到你們省、市紀委的人我還有些害怕,可是我現在進來了,我反而什麼也不怕了。”劉峰說:“那你能不能說說你的縣委常委、公安局長是怎麼當上的?”蔣開盛說:“你們是吃飽了沒事幹,那你們為什麼不去問問裘耀和的縣委書記怎麼當上的?還有那麼多更大的官是怎麼當上的?你們要問,裘耀和才來石楊幾天,紀委書記、檢察長,還有那麼多局長、黨委書記都是怎麼當上的?你們聽聽群眾是怎麼評價裘耀和的,說他是‘個人英雄主義’、‘獨斷專行’、‘酷吏’、‘英政治’、‘人治的典範’!”劉峰說:“蔣開盛,你家裡的那些存摺是哪裡來的?”蔣開盛說:“對不起,這是我的隱私!”劉峰說:“你的隱私?這個你對外人可以說,可我們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蔣開盛說:“那你們還問我幹什麼,你們可以查嘛,證據確鑿了,你們就可以認定。”劉峰又換了一個話題:“蔣開盛,我問你,你認識耿直嗎?”蔣開盛說:“本來不認識,只是因為他受賄的事,才知道這個人的。”劉峰說:“恐怕不僅如此吧!耿直在看守所那麼長時間,案子可是驚動了全縣呀!聽說耿直老婆被綁架時你還是縣公安局長,裘書記曾要你破案的吧。”蔣開盛說:“我作為縣委常委、公安局長,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他紀委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劉峰說:“是啊!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為什麼耿直沒有受賄卻有人硬要把他辦成一個鐵案,為什麼他老婆找縣委書記上訴立即就被綁架了,你能做出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嗎?”蔣開盛沉默了許久,說:“這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時隔壁房裡的省紀委仝亮處長對裘耀和低聲說:“看來這個傢伙真的頑固不化了。”他看看錶“已經8點多鐘了,讓他緩衝一下再審!”裘耀和點點頭,這時仝亮輕輕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鍵盤,隨後劉峰進來了,仝亮說:“今天就到這裡吧!把蔣開盛帶走,注意要特別嚴加看守,對外要絕對保密。”蔣開盛被帶走後,裘耀和對仝亮說:“看來耿直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說著撥通手機:“喂,光明嗎?你儘快瞭解一下耿直現在病情怎麼樣,我們想見他。”裘耀和掛了電話,和仝亮進了餐廳,剛端起碗,手機響了,放下碗,接通手機:“喂,是我,裘耀和…”

“你聽著,裘耀和,”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口氣很硬“石楊人民不是好欺負的,任何事都要適可而止,該收場時就收場!”裘耀和不以為然地說:“我欺負誰了?請你報出姓名來!”

“怎麼,你想報復我?”裘耀和冷冷一笑:“笑話,我報復誰了,何況我和任何人都毫無恩怨!”對方的聲音更加陰冷、僵硬:“對不起,如果你一意孤行,走著瞧!”沒等裘耀和說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裘耀和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到形勢越來越嚴峻,這是他來石楊後接到的第一個匿名電話,或者說是一個恐嚇電話。仝亮問:“誰的電話?”裘耀和笑笑:“沒事,吃飯。”裘耀和剛吃完飯,王光明的電話到了:“裘書記,耿直的身體恢復得可以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見他?”裘耀和想了想,說:“我儘快安排時間,具體時間、地點,我們再商量。”三十裘耀和剛吃了早餐,正準備上班,電話響了,他回頭拿起茶几上的電話:“喂…”

“裘書記,分管經濟工作的副縣長吳穎穎下午到任…”這是組織部長周新宇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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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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