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韶華逝雲共霧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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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信不過你,因為事關重大,怕你手下的人靠不住。”

“我親自安排指揮,你放心吧。”凌海天放下電話,就給大河市拘留所的所長韓二寶打了電話,說是怕他那幾個弟兄在裡邊餓壞,想接他們出來吃個飯安一下。因為韓二寶也是平州人,也是路長通的同學和戰友,並且是靠路長通升上去的,他凌海天、路長通的關係很好,是結拜弟兄。況且凌海天對他也很好,給了他一張河東大世界的消費金卡,他到這裡吃喝玩樂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來不用付費,他曾經初步估算了一下,僅他一個人每月在大世界的消費就達到一萬元,因此凌海天的話他是絕對百依百順的。

凌海天從拘留所接的那幾個亡命之徒,是節期間打傷人進取的,後來在凌海天的運作下都沒事了,正準備保釋出來,現在派上用場了,凌海天要讓韓二寶親自用警車把他們送來,然後韓二寶去豪華包間裡銷魂,一個綽號叫結巴,一個綽號叫一隻耳的去省煤炭廳門口踩點,伺機對白杉芸下手。啞巴和一隻耳見白杉芸一個人開著車出去了,趕緊用手機向凌海天報告,凌海天就在不遠處候著,得到報告凌海天立即開車趕到,然後拉著啞巴和一隻耳緊緊地跟在後邊。凌海天見白杉芸向濱海沙灘方向去了,笑道:“天助我也!”他知道白杉芸有沙灘散步觀海的習慣,她的這個習慣很多人都知道。

凌海天在離海邊一公里的地方停住車,開始部署謀殺計劃了:“結巴和一隻耳你們聽著。”結巴急忙說:“凌…凌哥,你說怎麼做她?”凌海天說:“你們兩個去攔一輛出租車,把出租車司機幹掉,然後把車停在白杉芸的車附近,不要熄火,等她向車邊走來的時候,你們開車衝過去,記住,一定要死她!完事後把出租車開到北郊遺棄,然後再坐出租車到大世界來見我,我有重賞。”結巴和一隻耳聽了凌海天的話,點著頭說:“凌哥,放心吧!”凌海天又代說:“回來的時候不要從大世界的前門進,要從後門進,記住,不要在後門下車,前一點後一點都行。”啞巴和一隻耳點點頭說:“放心吧凌哥,我們記住了。”凌海天讓結巴和一隻耳下車,見他們攔住一輛出租車上車走了,才冷笑著掉轉車頭回大世界去。

白杉芸在濱海散步,看要下雨了才準備離開濱海,當她低著頭滿懷心思地向她那輛皇冠車前走去的時候,一輛出租車突然像一隻瘋狂的野獸般向她衝過來,她抬頭看時出租車已經到了面前,她來不及躲閃,出租車已經從她的身上軋了過去,正好軋住頭部,白杉芸當場死亡,出租車掉轉車頭飛馳而去…

當大河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周大海接到報案帶著刑偵支隊的幹警趕到事故現場時,白杉芸已經沒救了。周大海派人一邊收拾白杉芸的屍體往省人民醫院裡送,一邊向目擊群眾瞭解情況。目擊群眾告訴周大海是一輛車牌號為河a82368的出租車撞了白杉芸,然後迅速逃離現場,向北郊方向而去。周大海立即命令幹警們在全市範圍內查找那輛出租車,當他下完命令,110中心主任打過來電話說在北郊發現一輛出租車和一具屍體…

周大海最近要提拔副局長了,他開始和省公安廳廳長薛永剛套近乎,他知道擺蘊菲還會升,因此他已經瞄上了大河市公安局長的位子,他是給薛永剛打過電話向他彙報了這一謀殺案的全部經過後才給擺蘊菲打電話的,因此擺蘊菲知道的比較晚。因為白杉芸是省煤炭廳的廳長,不是一般的人物,薛永剛必須儘快把這一消息報告給省委和省政府的主要領導。薛永剛和歐陽頌聯繫,才知道李宜民病了,陳喚誠和路坦平等已經去了醫院,他也沒有顧上賣東西就直接闖進李宜民的病房去彙報白杉芸遇難的消息。

陳喚誠和路坦平等人隨薛永剛來到大河市人民醫院的太平間時,白杉芸的屍體已經被整理過,放在鋪著潔白單的停屍上,陳喚誠用手抖抖地掀開蓋在白杉芸屍身上的單,看了一眼白杉芸,然後心情沉重地又把白杉芸的臉蓋上了,他眼中含著淚水,沒有讓淚水出來,他望一眼薛永剛問:“確定是謀殺嗎?”

“初步確定是謀殺,肇事車輛已經找到,機司是被兇手卡住脖子卡昏在車上的,現在經過搶救已經脫離危險。據司機回憶,兩個兇手的口音都是平州人,其中一個是結巴,一個左耳朵殘缺不全。我已經命令大河市公安局的幹警在大河市範圍內展開拉網式大搜捕,就是控地三尺,也要把這兩個兇手找到…”

“又是…”陳喚誠的話只說了一半,沒有把“平州人”三個字說出口。然後把薛永剛拉到一邊小聲說:”永剛同志,過兩天我和路省長要到北京去開會了,希望你們在這期間把大河市地盤上所的平州人都查一下,大到省委和省政府的官員,小到一般市民,甚至是一個在大河市的打工者,有些話我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你自己去體會吧,大河市公安局的局長擺蘊菲也是從平州調過來的…啊,你可以離開了。記住,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也要做得不顯山不水,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薛永剛領了命令,點了點頭,向陳喚誠敬了個禮,離開了。薛永剛在離開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看來省委書記陳喚誠連李宜民的老婆擺蘊菲也懷疑了。

陳喚誠看薛永剛走遠了,又看見路坦平用怪異的目光在看他,就從秘書閔銳手中要過手機給自己的女兒打了個電話:“小香,還沒有休息吧?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芸姐出車禍了。對,人已經不行了,她也沒有孩子,你請假過來把她的後事料理一下。”陳喚誠並沒有多說白杉芸死亡的原因就掛了電話。

路坦平知道白杉芸和陳喚誠的關係,急忙說:“陳書記,杉芸是個不錯的同志,應該在我們赴京前給她開個追悼會。”

“不必了,讓她悄悄地走吧。啊,對了,路省長,杉芸是我女兒小香的同學,她們的關係很好,我想在這裡守一會兒,步凡同志陪我一下,其他同志都回吧,閔銳也回吧。”陳喚誠的語氣很沉重。

路坦平望著白杉芸的屍體心情也很悲痛,深深鞠了三個躬才離開。

王步凡一時還不知道陳喚誠為什麼要這樣安排,但是他覺到陳喚誠可能有話要說,他也看到和路坦平關係好的那些人對路坦平是前呼後擁的,而對陳喚誠就有點虛意應付。

別人都離開之後陳喚誠望著王步凡說:“步凡,我有一個擔心,白杉芸給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寫信揭發路坦平同志的一些問題,我們還沒有著手調查,白杉芸就被謀殺了,殺人者還是平州人,此事到底會不會和路坦平有關呢。”王步凡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白杉芸向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寫信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白杉芸的死就複雜了,可能與路坦平有關,或者只是路坦平的親信們有直接關係,看來陳喚誠要他出任省紀委副書記是有考慮有安排的,那麼他面臨的任務就可想而知了,對手的能量也可想而知。不過他不相信路坦平會謀殺白杉芸,這不符合常理,路坦平也不會那樣沒有水平。

陳喚誠看王步凡沒有說話,又說:“我懷疑在大河市,也就是說在省會這座城市,有一隻黑手縱著黑白兩道上的人,白道上,這幾年從平州提拔上來的幹部太多,已經形成了平州幫,這些人只聽路坦平的,工作上也沒有什麼建樹;在黑道上,會不會也有一股來自平州的黑惡勢力在大河市興風作?他們雖然不會是路坦平有意培植的,但是有可能與路坦平的手下有牽連,這只是我的一種擔心和猜測。”王步凡仍然只聽不說話,陳喚誠後邊說的話頗有道理。

陳喚誠繼續說:“步凡,康熙制伏鰲拜的故事你知道吧,為什麼康熙不用朝中大臣而用了一群小夥子呢,就是這些人和鰲拜沒有關係,是生力軍。我不是說宜民同志靠不住,也不是說他的原則不強,你知道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工作時間長了,會受關係網左右,會耳不聰目不明難以發現深層次的問題,再說宜民同志最近身體不好,最關鍵的一點我不說你也知道,就是宜民同志的能力,他是個好乾部,但是好乾部不一定適合身居要職。我的這種擔心和想法還不能向他透,他是個原則強,自尊心也強的同志,紀委的工作不光要原則,有些時候需要鬥智鬥勇,宜民同志勇有餘而智不足啊。”王步凡沒有想到陳喚誠看人和看問題這麼尖銳,每一句話都點在要害部位,不由嘆道:“陳書記真是明察秋毫啊。”陳喚誠沒有接王步凡這句奉承話,繼續說:“河東官場現在急需要新鮮血,我去北京開會回來後想從天野調幾個人過來,政治格局和人事格局有些時候也需要平衡,失去平衡可能就會出現問題。”王步凡點點頭,他知道一個領導要駕馭一方,無時無刻都需要平衡各方面的關係,當然也包括對幹部的任用,用人確實是最深奧的學問,有時候可能上升到藝術的高度去理解。

陳喚誠此時又說:“走吧,咱們再去宜民同志哪裡一趟,有些話還需要和他說明,有些事情還需要他理解。”王步凡點著頭隨陳喚誠向太平間的門口走,他發現陳喚誠又回頭看了看白杉芸的遺體,兩行眼淚終於了下來。陳喚誠知道白杉芸的死與路坦平有關係,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了,這位學者型的省委書記,其實頭腦和思路非常清晰,也許白杉芸被謀殺,使陳喚誠下決心要向路坦平挑戰,要向影響河東政治穩定的勢力開刀,但是這場鬥爭的複雜王步凡此時還沒有預料到,最後的結局他現在還無法預測。剛才陳喚誠只是說到要從天野調幾個人過來,並沒有說要調什麼級別的人來,他也不便問。難道他就不怕天野的人也像平州人那樣結成幫派,重蹈覆轍?可能陳喚誠認為至少目前天野幹部還不會那樣,因為井右序和邊關都是比較正派的人。

煙雨茫茫,夜氣沉沉,陳喚誠面對河東省風雲突變,從天而降的狂飊,心情非常沉重。而王步凡內心的定力顯然不及陳喚誠,他此時對河東高層的情況只有一知半解,心裡像十五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陳喚誠表現出來的則是臨危不亂,沉穩應對。王步凡表現出來的就是誠惶誠恐和意亂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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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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