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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如月舒心地看充滿信心的謝老爺子和雷振遠。
官兵來時,謝老爺子有辦法收拾;官兵不來時,雷振遠有辦法澄清事實,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謝老爺子和老夫人用過晚餐,雷振遠召來雷府上幾個值得信任的護院,大家一起商量對策。
謝老爺子的辦法,出乎大家的意料。用謝老爺子的說法,不管來了多少官兵,抬起皇上親筆題寫的匾額往前一擋,那些刀劍都得乖乖放下。
“明天我們不僅要退了官兵,還要讓那梁繼華名聲掃地,讓他以後一公開跟雷府作對,人們就懷疑他在洩私憤。”謝老爺子狠狠地說“是他先不義,休怪我們無情。月兒,明天你也要出場,為了今後一家人的安寧,顧不上臉面了。”謝老爺子有刀疤的臉,不時搐著,顯得異常猙獰。
“父親,你說吧,要我幹什麼?我一定能夠做到。”除了做脫衣秀自己做不來,如月估計自己沒有什麼事不能做的,包括一刀刺向梁繼華的脯。
今天梁繼華給雷府造成的恐慌,讓本來對梁繼華沒有什麼好的如月,將梁繼華恨之入骨。
謝老爺子接下來說的一番話,讓小廳裡的人瞪大了眼,不得不對這個告老還鄉的謝通判刮目相看。
回到玉馨院,如月躺在上,為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打腹稿,暗中將那場景演習一遍。
雷振遠側身看如月,輕輕推她:“月兒,我忽然很害怕。明天我是在進行一場賭博,贏了自然是偕大歡喜,輸了可就是萬劫不復。不行,我不能冒這種險,我不能讓你和孩子推到尖上。我輸不起。”如月湊近觀看雷振遠,他的臉上
出少見的驚恐,心中一陣顫慄。這個名震江湖的雷老虎,居然懂得害怕,害怕在不能控制的混戰中,不能確保
兒平安。
“振遠,不必擔心的,我父親說,他是很有把握的。我相信他的話,文武百官,誰敢犯冒皇上的威嚴?明天我們一定可以順利應對官兵的。”如月靠近雷振遠,輕聲安。
雷振遠推開如月,匆匆向外走:“不行,我要做好預防萬一的準備。我要先佈置好一切,不能太大意了。”雷振遠急急地向外走,如月躺在上,毫無睡意。雷振遠回來了,如月仍是睡不著。
這一夜,雷府中失眠的人,肯定不止如月和雷振遠。
第二天清早,周志海早早來拍雷府的大門,說是要接小鵬軒、秋兒和錦兒去周家村玩耍幾天。
雷振遠聽了,二話沒說,馬上回頭吩咐晴兒:“即刻回玉馨院,帶二少爺、三少爺和小姐來,順便帶上他們換洗的衣服。叫照料兩個少爺和小姐的丫頭跟來。”如月聽說周志海接三個孩子去玩,就明白周志海的用意,地看這個風
倜儻的周神醫,哽咽地:“志海哥......”再多的話語,都不足以表達如月此時對周志海的
之情。
很快,睡意朦朧的小鵬軒、秋兒和錦兒被帶到,送進了周志海的馬車裡。聽說是跟義父去周家村學游泳,三個孩子發出了興奮的叫喊。
如月逐一親吻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溫柔撫摸孩子的小腦袋:“義父先帶你們去,母親和父親遲一點來。你們要聽義父的話,不能淘氣。”錦兒隨口問:“母親,你們什麼時候才來呀?”
“很快,父親和母親很快就會來到的。”如月微笑地看錦兒,將內心的痠痛緊緊封鎖,滿心的悲傷不在孩子們面前洩半點。
如果事情順利,明天就跟孩子們相見;如果不順利,這也許就是永別了。
周志海遞給三個孩子每人一塊糖果,讓他們吃。孩子們剛嚼幾下,就躺倒在車廂裡了。
周志海登上馬車,從裡面探頭出來,期待地看如月:“謝夫人,要不,你也跟隨我一起去?”
“對,月兒。你先跟隨周公子去,我事後再去找你。”雷振遠馬上贊同,就要攙扶如月上馬車。
“不,我不能去,今天這場戲中,少不了我。”如月拒絕了,不捨地望躺在車廂裡的三個孩子:“志海哥,三個孩子,就麻煩你了。”
“放心,我會照料好他們的。”周志海放下車簾,馬車飛一般離開雷府。
如月、雷振遠看馬車消失了,叫家丁馬上關上大門,作好接官兵到的準備。
雷府的大廳,大門一直敞開著“寬厚仁慈”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已經被拿下來,擺放在正中的桌子上。那捲金黃的聖旨,擱在匾額的上面。
大廳裡,如月、雷振遠、謝老爺子、雷磊軒、凌姑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候著,忘記了腹中飢餓。大廳外,雷府的所有護院、許多身強力壯的家丁,都身佩刀劍,來回走動,不安地等待。
“那些官兵,到底來不來?他們什麼時候來?”雷磊軒忍受不了等候的煎熬,煩燥地問。
沒有人回答雷磊軒的問話,大廳裡的、大廳外的每一個人,都在思索這兩個問題。沒有人知道官兵什麼時候來,他們到底來不來。
此時此刻,李護院帶人守候在城門外,一發現有官兵,就會放飛鴿子回來報信。
太陽漸漸升到正中,又慢慢地偏西了。
一隻鴿子從高空飛來,降落到雷府的大廳外。張護院伸手捉住鴿子,取下一卷小紙,飛奔進入大廳。
雷振遠接過紙條,展開匆匆看了,陡地站立:“岳父、夫人,官兵來到了,現在已經進入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