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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郡王輕輕敲開了玄奘的門,恭敬地行禮道:“玄奘法師,時間就定在午時。不知道…可否?”面對老郡王那張堆滿了笑的老臉,玄奘卻只是一臉的木然,呆呆地點了點頭,連話也沒多說半句,便將房門合上了。
此情此景,看得那門外站著的幾人一愣一愣的。
世子不由得問道:“父親,玄奘法師是不是…不高興啊?”
“應該不會吧。”老郡王稍稍收了收神,望著玄奘緊閉的房門道:“佛爺讓我們請玄奘法師祈福,說明請玄奘法師祈福肯定是對的。那位佛爺身邊的大師又叮囑無論使什麼手段,都要達成。這…也總不會有錯吧?咱不就是照著這個做的嗎?”
“對對對,聽佛爺的,總不會有錯的。”那四周站著的長者們一個個紛紛點頭贊同。
此時,他們並不知道房中的玄奘正透過窗欞的縫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許久,他微微開口,吐出了兩個字:“愚昧。”
“嗯?”那身後的天蓬微微仰起頭望向了玄奘。
玄奘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靈吉尊者給他們下的定義,‘愚昧’。”聞言,天蓬不由得淡淡笑了笑:“誰不愚昧呢?誰,又真的能大徹大悟呢?其實有時候想想,前世的我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說到底,都是站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一葉障目,以至於看不清遠方的風景。”
“元帥前世,可是天庭一等一的忠臣良將啊。”
“因為是忠臣良將,所以就不愚昧了嗎?”天蓬無奈地看了玄奘一眼,道:“玄奘法師就別安我了。自己什麼情況。我自己知道,不需要安
。這還得
謝哪吒啊,沒讓我
下那枚丹藥,否則…今生怕又是要步後塵了。”玄奘的目光頓在了空無一物的桌案上,許久,輕嘆道:“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元帥這種際遇。所以,世間還是需要有人,去普渡。”天蓬點了點頭,卻只說出了一個字:“難。”
…
玄奘祈福,這可是雷音郡的一件大事。當然,重點是這件事,是靈吉親自開的口。
一時間,整個雷音郡都被動員了起來,裡外忙活。一派喜慶景象。僅僅半時間,那高高的祈福臺已經被搭建了起來。雖說簡陋,卻也每一個細節都透著雷音郡百姓的心意。
不多時,在老郡王的帶領下,接玄奘的隊伍便已經到了房門之外。
此時此刻,房中的玄奘早已經梳洗完畢,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袈裟,戴上了萬佛冠。那衣著與當初面見唐皇時一般無二。只是面容,卻是滄桑了許多。
好在。初心未改。
“大聖爺呢?他,不打算一起去嗎?”
“不好說。”一旁的天蓬輕聲答道:“昨天夜裡,雷音郡裡出了一點事,他現在還在盯著雷音郡呢。”
“昨天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