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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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那去?有什麼好事?這麼興奮。"程一路有些驚詫。

"當然有好事。你來了就知道了。"劉卓照說得很神秘,程一路便問到底什麼好事啊,劉卓照說:"這個保密,你一定要來。不然,可別怪我…"程一路哈哈一笑,"好,我就衝著你的保密過去。六點,準時到。"

"這就對了,團長嘛!等著你。"劉卓照掛了。

程一路坐下來,心情卻不太平靜。劉卓照喊他一聲團長,讓他心裡的五味瓶子,又開始翻騰了。當年一同參軍的戰友們,有的已經走了,像馮軍,吳蘭蘭;有的這些年一直杳無音信。他當市委秘書長時,還參加過幾次在南州的戰友的聚會。當了副書記後,事頭也多了,更重要的是原來一直樂於組織聚會的馮軍不在了,劉卓照又躲在他的桃花園裡,聚會的機會就沒有了。有時半夜醒來,他真的有夢迴軍營的慨。是啊,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都放在軍營裡了。那是烙印,一輩子最深刻地烙在心上。

想到這,程一路站起來,走到窗前。香樟樹在風中緩慢而沉靜,如同多少年的的歲月,緩慢而沉靜的逝著…

齊鳴書記打電話來,說他有事回省城了,請一路書記晚上參加一下政協的聯誼活動。程一路停頓了下,齊鳴知道他大概是另有安排了,就道:"也好,我請宜學同志參加吧。"張宜學是宣傳部長,在之前,他是南州市政府的秘書長。從前年開始,按照中央要求,市縣兩級實行常委負責制,只設立一個專職副書記。這樣,副書記的權力進一步加強了,常委們說是分工負責制,但是,還得經過副書記這一關。副書記少了,這唯一的專職副書記就更加突出。張宜學分管宣傳,但這個人在政府當了多年的秘書長,似乎被秘書長工作的方式和套路套住了,當了常委宣傳部長後,做事還是喜歡看臉,在大主意上缺少主見。這一點,和同樣是出身於政府秘書長的程一路相比,區別太大了。可見,一個人的為官風格,不在職位,而在自身。

"那好,就請宜學同志參加。我晚上如果行,儘量過去一下。"程一路說了句圓滑話。

齊鳴說:"行!"齊鳴最近在省城呆得比較多,臨近換屆,省城看起來風平靜,其實內在裡早已是波濤洶湧。一些有望進入換屆班子的,還有這些人身後的一大批人,都在抓緊著最後的時機,做他們該做的工作。其實,也不是什麼該做的,只不過是規則罷了。既是規則,就像學生的功課,誰漏掉了沒做,誰可能就最先出局。當然,這只是大家的想法。真正到了省委,任人唯賢是唯一的宗旨。可是,這麼多年了,習慣了。籠子中生活的鳥兒,你讓它不叫喚就得到食物,它是不太相信,也不太快樂的。

省委林曉山副秘書長昨天還打電話來,問齊鳴書記這次怎麼樣?齊鳴是接林曉山,到南州掛職任副書記的,因此兩個人跟南州的關係都是千絲萬縷的。程一路笑笑,含糊地問:"你省委領導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作為南州幹部,我們希望齊鳴同志能有更多的機會。這樣對南州發展總是有利的嘛!"

"哈哈,跟我客套上了。一路啊,我不是關心齊鳴,是關心你啊!"林曉山口氣中透著些真誠。

這一點,程一路絲毫不會懷疑。林曉山這個人為人道,用民間的話說就是"猴子深"。在省委副秘書長任上,林曉山基本上是不動聲,卻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南州有好幾家企業,在項目上就曾找過林曉山,動輒上千萬的資金,好像也沒費多大的氣力。林曉山聯繫的是工業經濟、通、建設和土地,分管這一塊的副書記是陸憶。這陸憶副書記是從原來是某國家重點大學的校長,博士生導師,為人儒雅,辦事很講原則。結果,林曉山副秘書長不知不覺的成了原則和疏通之間的渠道。在底下,程一路就聽人說過:陸憶書記搞調研,曉山同志作決定。這話雖然說得有點過頭,可也側面看出了林曉山的能力。林曉山是個即將退下來的人了,這樣的人,用這幾年的時髦名詞說,很容易陷入"五十九歲現象"。而且,程一路事實也是有些擔心,他總到林曉山這兩年變了。但怎麼變了,他也不好說,更不能說。

林曉山繼續問趙守去世後,政府的工作誰在主持?程一路說是王進,林曉山就突然大了聲音:"這你沒把握好。沒把握好!要注意啊!"

"我知道,謝謝曉山秘書長!"程一路掛了電話,耳邊還在響著林曉山突然大了的聲音。是自己真的沒把握好嗎?或許不是。其實,趙守去世後的第三天,齊鳴就徵求過他的意見,政府那邊是不是請他暫時過去主持一下?一個市級政府,總不能群龍無首。一個政府班子,總不能少了班長。市委副書記去暫時主持,合情合理。但是,程一路有程一路的想法。他知道王進下來的目的。這個關節眼上,王進盯著的,就是主持這個名份。常務副市長主持政府工作,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他一主持,將來過渡的可能就大。省委如果真的讓王進當了市長,對作為市委唯一專職副書記的程一路,豈能不安排?既然都會安排,何必在趙守剛剛去世的時候,就來爭這個主持?沒意思,也沒人情味。這樣的事,程一路不會幹。所以,他馬上建議齊鳴書記,讓王進副市長來暫時主持政府工作。

齊鳴看著程一路,好像要從他的話裡找出背後的意義來。看了會,才道:"既然一路同志這麼建議,就這麼定了吧。"胡聞手裡拿著下午的報紙,進來放在桌上,卻並沒有走開。

程一路拿過報紙,見胡聞仍在,就問:"有事?"胡聞臉紅了下,說:"我想找程書記給我打個招呼,我一個同學想到南實習,可是他們不願意接受。您是不是給魯總說一下,這…"

"啊,這事啊,行!"程一路答道,胡聞說了謝謝,轉身就出去了。程一路又喊住:"是女同學吧?"

"這…程書記怎麼知道?"胡聞臉更紅了。

"去吧,隨便問問的。這事我給魯總說。"程一路想,晚上就可以見到魯胡生,這事,他定不就行了?

五點半,程一路給劉卓照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稍稍晚一點到,不會超過七點的。然後,又給張宜學電話,讓他等他一道,去參加政協的聯誼會。

"不是說一路書記晚上另有安排嗎?"張宜學問。

"是啊,可是老幹部嘛,我想還是過去看看。"程一路說著,出了門,上了車,到市委大門口,張宜學的車子正在等著。兩臺車子駛上南州城的主幹道人民路。兩旁的香樟樹還散發著一縷縷的清香。這些香樟都是前年和去年兩年新植上的。當時在確定南州市樹時,程一路堅持選定了香樟。這裡面既有於公的一面,也有於私的一面。於公,香樟是南州人家院落長植的一種樹木,老百姓接受度高;於私,程一路喜歡香樟的清香、長綠和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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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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