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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林康的肩頭,林康瞧見是她,竟笑了,“幼安,你怎麼來了?”隨手讓那些人離開。
“我想你了,來看看你。”辰凌隨口說道。
在這個時代,想你了這個詞,就算是比較親密的人,也是偷偷說的,林康一瞬間面紅耳赤,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辰凌哈哈大笑,“常山兄,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林康乾咳了兩聲,“你這樣偷跑出來,陛下知道要怪罪了。”陛下,一瞬間她恍惚了,這才想起那個曾經眼神清澈與她生死不棄的男人已經是一代帝王。
“陛下,在忙什麼?”她嘆了口氣,終於問出這句話。
林康疑惑地看著她,她與當今陛下的關係,他曾在旁邊可親眼所見,如今陛下什麼都瞞著她嗎?
林康深一口氣,他這陣子壓抑得很,竟覺得比服侍上一個帝王還要壓抑,“你是一點也不知情嗎?我不知從何說起,我先帶你去見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吧!”辰凌聞言竟有幾分惶恐,一句話不說,隨著林康到了一處安靜的院落。
院子裡一點亮光也沒有,漆黑一片,辰凌甚至抓了林康的袍袖,林康點起了一隻燈籠,與守衛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進去。
辰凌緊緊地跟在後面,剛進院子,便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比豬圈牛棚好不了多少。
林康拉開門,燭火抬高,他卻轉過頭去。
辰凌仔細往裡面看,這就是一個臭味的豬圈罷了,地上擺滿了稻草,四處是髒亂不堪,地上一個槽子,這養的是一個什麼呢?
她的眼睛四處搜索,突然看見角落裡一個影子,那影子似乎聽到了聲音,竟慢慢爬了過來。
是什麼動物?離燭火越來越近,她看得越來越清楚,一瞬間捂住了嘴巴,驚得差點叫出來。
只見這個影子,手已經沒有了,腿膝蓋以下也沒有了,得他不得不爬行,再看那張臉,眼窩處是空的,眼睛已經沒有了,耳朵也沒有了,身上一堆疤痕,可是,她能看出來,這是公子寧。
那個人想張嘴說什麼,卻發出嗚嗚的聲音,舌頭也沒有了。
林康把門關上,走出去以後,緩緩說道,“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陛下代過,兩天給一次餐食,不能讓他餓死,有病治病,就讓他這麼活著。你知道他的眼睛耳朵哪去了嗎?”辰凌搖搖頭,她被這一幕震驚到了,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刺
的。
耳朵被煮爛了,和一些豬耳朵放一起,讓公子寧吃了。
眼睛,用不腐之法鑲嵌於牆上,整看著陛下坐在龍椅上。
辰凌呆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是誰的主意?誰這麼恨他,竟做出這樣的事?”林康聞言險些笑出聲,“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如此待公子寧,除了陛下,誰敢呢?”不可能,不可能,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那個甚至在街上看見小動物受傷都會救的公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林康看著她的表情,緩緩道,“幼安,他已經變了,仇恨令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啊,她如何相信那樣一位謙謙公子,竟會變成這個樣子。
林康嘆息,“我聽說原本陛下的母妃狀況已經好轉,可是被公子寧擄走以後,情況愈發糟糕,後來不幸離世是嗎?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仇恨在陛下的心裡種上了種子,你可知陛下其他的兄弟是怎麼離世的嗎?”辰凌驚愕地看著他,難道除了公子寧,別人也遭遇了不幸?那是他的兄弟啊?
林康搖頭,陛下的手段極其陰狠毒辣,如今想來也是觸目驚心,“陛下宴請六皇子,六皇子戰戰兢兢赴宴,陛下連同屬下灌了六皇子不知多少杯酒,令六皇子肚子奇脹無比,並不讓如廁,使六皇子在席間終憋不住了,最後以不尊之罪被處以極刑。七皇子,莫須有的罪名定罪,在他的嘴裡
滿了辣椒,然後封住口鼻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