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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先別生氣,你咋知道我兒子把你閨女拐走了?說不定是你閨女拐走了我兒子。”楊進寶趕緊安他。
狗蛋說:“你放!我閨女才九歲,能拐走你兒子?”楊進寶說:“你才放
!我兒子才五歲,你見過五歲的孩子能拐走大閨女的嗎?”他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見面就吵了起來。
傢俱廠的朱木匠兩口子同樣哭天喊地,嚎啕捶,悲痛
絕。他倆可是淼淼的親爺爺親
啊…可別管咋說,兩個孩子就那麼人間蒸發了,到底去了那裡沒人知道…楊進寶的猜測不錯,楊天賜真的領著狗,帶上淼淼一起到大西北找巧玲去了。
這頓打他捱得有點冤,因為放蛇咬小胖的手完全事出有因,本錯不在他。最近的楊天賜還不到上學的年齡,說白了就是個旁聽生,楊進寶跟彩霞就當讓
生幫他倆看孩子了。
楊天賜在學校的人緣很好,全班的學生都想巴結他,因為他的爹老子是娘娘山第一大富豪。可真正跟他好的人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洪亮家的丫頭淼淼。淼淼是個可憐的娃,先是經歷了父母的婚變。
然後又跟著娘一起去了狗蛋的家。雖說狗蛋爹對她很好,視如己出,可後來自己又被爺爺搶走了,目前的她一直在跟朱木匠兩口子生活。因為家裡不缺錢,有好多的新衣服,所以淼淼穿在身上,顯得特別洋氣。
淼淼今年九歲了,小小年紀就顯出了母親小慧的風姿,細眉大眼,臉蛋白皙,身材勻稱,一雙巧手…全班的學生都喜歡她。每天下課的時候,淼淼最喜歡的運動就是跳皮筋,跟一大幫女生蹦蹦跳跳嘻嘻哈哈。
女孩子們玩跳皮筋,抓石頭子,丟沙包,還玩丟手絹,男孩子就一起排隊,到學校後面的小河裡撒。無數的小夥伴排在一起,紛紛解開褲子,拉出小公雞,小河邊就揚起一條條長龍。
楊天賜每天都跟那些男孩子們比賽撒,瞧誰
得遠,他總是大獲全勝。男孩子撒
的時候,女孩子是不能隨便看的,於是她們就紛紛捂上眼睛,嘴巴里還嘲笑:“沒羞,沒羞…”楊天賜
得高,
得遠,而且
的時間比較長,淼淼就很好奇,過來問他:“天賜,你為啥
恁高啊?為啥俺們女孩子是蹲著撒
,你們男孩子總是站著撒
。”天賜就指指自己的小公雞說:“因為俺們男人有這個…”
“這是啥?”淼淼盯著天賜的小公雞問。
“這叫小吉吉,只有男孩子有,俺說了,這個東西很重要,將來要用它娶媳婦生娃嘞。”
“啊?這個東西好神奇,天賜,你把它借俺玩一下吧,行不行?俺也想跟你一樣,站著撒…”少年懵懂的淼淼第一次知道了男孩跟女孩的不同,原來,男孩跟女孩的差別,就是男的哪兒多了一點東西。楊天賜說:“才不嘞,這東西割掉會很疼的,不能借給你。”於是,淼淼就很生氣,罵他是小氣鬼。回到家以後,她就找洪亮娘要小公雞,說:“
,俺要小公雞,俺要站著撒
…”洪亮娘問:“小公雞是啥?”淼淼說:“就是小吉吉,那東西楊天賜有,他不借俺玩…”
“啊?”洪亮娘大吃一驚,問:“你看楊天賜撒了?”淼淼說:“是,楊天賜站著撒
,好方便,不像俺們女生,每次都要蹲著,
,你給俺買個小公雞…”洪亮娘一聽,怒火立刻竄到了天上,因為楊家跟朱家本來就有仇恨,洪亮跟楊進寶也是死敵。老婆兒氣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好你個楊進寶,竟然蠱惑你兒子調戲俺孫女,不過了,跟你拼了!”於是,她扯上孫女的手氣勢洶洶來找楊進寶算賬,在楊家的門口拍著膝蓋罵了半天的街。
“楊進寶!你個狗曰的給我出來,咋著教育兒子的?小吉吉還沒花生米大,就跟俺孫女搞亂愛,忒不是東西了…”偏趕上楊進寶不在,楊招財在屋裡聽見了,他叼著煙鍋子出來查看。
“老朱家的,你幹啥?俺家天賜咋了?”洪亮娘說:“你孫子不是東西,小小年紀就顯擺自己的小公雞,還讓俺家淼淼瞧,純粹是個小氓!”楊招財哭笑不得,只好跟人賠不是:“他嬸子,你大人大量,孩子小嘛,才五歲,懂個啥啊?小孩子玩鬧,大人不能當真的。”洪亮娘氣急了,指著楊招財的鼻子就罵:“你們楊家沒一個好東西,爺爺是老
氓,兒子是大
氓,孫子是小
氓,全家都是
氓…
楊進寶禍害了俺家小慧,楊天賜又來禍害俺家淼淼,楊招財我跟你拼了!”洪亮娘說著,竟然跟楊招財動手了,抓上他的鬍子,拽掉老頭子好幾雜
。楊招財一身的功夫可不能跟鄰居使,也不能跟一個鄉下老婆子使,只能連連後退。
發現自己的男人被洪亮娘欺負,進寶娘不樂意了,嗖地一聲從家裡跳出來,揪上洪亮娘就打,倆老婆兒就那麼打在了一處。
洪亮娘不是進寶孃的對手,被進寶娘按在地上一通好揍,衣服都撕扯了,腦袋上的也被拔去不少,好像一隻掉了
的雞,最後,洪亮娘大敗而回,拉著孫女跑了,從此再也不敢跟進寶娘過招了。
進寶娘拍拍手掌說:“欺負俺男人,沒天理了,再敢上門來討伐,我拔光你全身的,把你
成伯虎星…”兩家的關係本來就不好,經過這件事以後,更加深化了仇恨,再後來,楊招財跟朱木匠也不說話了。但這並不影響楊天賜跟淼淼的關係,兩個孩子依然很好。淼淼總是喜歡跟天賜一塊耍,還陪他丟手絹。
好多小朋友圍成一團,淼淼拿著手絹一邊丟一邊唱:“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滴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淼淼總是把手絹丟在楊天賜的身後,手絹丟在誰的背後,誰就要起來追趕,追到了就算獲勝,追不到,誰就接著丟。
有時候他們也一起玩拍手,同樣一邊玩一邊唱:“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丟手絹。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來搬磚。
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寫大字。你拍五,我拍五,五個小孩敲鑼鼓。你拍六,我拍六,六個小孩揀豆豆。你拍七,我拍七,七個小孩穿新衣。
你拍八,我拍八,八個小孩吃西瓜。你拍九,我拍九,九個小孩齊步走…”天真懵懂的娃娃就是這麼度過自己童年的,楊天賜的少年時代充滿了歡樂與童真。
小天賜總是跟淼淼偷偷好,淼淼也對他很照顧,家裡有啥好吃的,她自己不吃,也要拿到學校,分一半給楊天賜。她等於是楊天賜的小姐姐,而楊天賜也非常照顧這個小姐姐,不準別人欺負她。
學校裡有個壞人,那人是六嬸的兒子小胖。因為淼淼長得好,整天跟楊天賜玩,小胖就非常嫉妒,幾天前的中午,他了一條
蟲,偷偷放進了淼淼的書包裡。
上課的時候,淼淼去書包裡拿書,剛剛把手伸進去,就摸到了蟲,女孩子當場嚇得哭了,一個勁地尖叫。
楊天賜瞧得清清楚楚,這件事就是小胖乾的。他安淼淼說:“姐,你別怕,他在你的書包裡放
蟲,我就在他的書包裡放長蟲,咬死他。”於是,楊天賜為了幫淼淼報仇,就上山抓了一條蛇,偷偷放進了小胖的書包裡。當天下午,小胖收拾書本回家的時候,手剛剛探進去,就被長蟲給咬了,臭小子嚇得面如土
。
還好那條蛇沒毒,要不然小命當場玩完。楊天賜知道小胖會去家裡告狀,爹老子也一定會打他,所以回家很晚。
楊進寶果然將兒子一頓好打,股給打腫了,楊天賜坐都坐不穩。半夜,他害怕了,父親天生對他有種震懾力,每次見到爹老子,他都跟老鼠見到貓似得,總是溜著牆
走。
他忽然想起了巧玲娘,不知道為啥,一直想念巧玲娘。大家都說他是彩霞孃親生的,可自己卻沒有吃過她的,是巧玲娘把他
大的,一直
到三歲。
本來巧玲孃的樣子在他的心裡已經逐漸模糊,可幾個月前他又見到了她。他多想撲進孃的懷裡大哭一場啊?娘,你在哪兒?俺爹要打死我…孩子委屈極了,渴望見到巧玲娘,將一肚子委屈傾瀉出來。
村裡有人告訴他,巧玲娘在大西北,距離這兒有兩千多里。不怕,我領著黑虎去,把巧玲娘找過來。楊天賜不知道搭錯了哪筋,異想天開,竟然要去大西北找巧玲了。***楊天賜是半夜起來,拾掇好自己的東西離開娘娘山的。他帶了一把匕首,一把彈弓,一把小巧的鐵弓,還有箭壺跟一些必用的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