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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語牽他進了內室，親自打來水，擰了
巾，給他輕輕揩臉。
“嗚，媽媽，小豬對不起你。嗚”小豬的淚水不住的落下來。
“別哭了，再幾個月就滿十歲了，光天化
哭得這麼難看。”又擰了一把巾，重新把眼淚給他擦掉。
“來，你坐在媽媽跟前，媽媽現在可再抱不動你了。”
“好。”兩人都坐下後，張語理了理他的髮尾。
“媽媽今天罰你，不為別的，更不是為了你弟弟。因為的確是他自己亂跑造成的。罰你，是因為你搞不清楚狀況。我問你，弟弟本來坐在臺上看球，即使小初子走開了，難道就沒有旁人看著他？他為什麼就能一個人順順當當的跑到了場子中央，然後才被看到。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你自己去想想。以前你還小，有什麼危險父母都幫你清除掉，甚至前面有一顆小石子，可能害小豬摔倒，媽媽也會先把它踢開。可是，你已經長大了，你以後要面臨的東西會越來越多，媽媽無法再周全的保護你。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要懂得分辨身邊的人接近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跟你說一些話又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人的話可以相信，什麼人是別有用心。”小豬皺眉，把頭埋進張語膝上“媽媽，我不想長大。”張語任由他趴著，趴了半天才推著他的肩膀讓他起來。看他臉上印下她裙子的紋路，拿手輕輕劃過“兒子，沒得選擇，人都要長大的。媽媽也希望你就一直是個小娃娃，這樣媽媽跟父皇就永遠不會老。”
“恩。”小豬點點頭。
“你已經做得比以前。呃。怎麼說呢？以前你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不高興。什麼都擺在臉上。不管也不顧。可現在。你已經會跟媽媽耍小心眼子了。”
“媽媽。”小豬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我沒有在怪你了。誰讓你是我兒子。我是你地媽呢。這樣說不上好不好吧。但卻是在皇宮生存下去基本地。你始終記得一點就好。父皇、媽媽、照兒、煒兒。我們是一家人。也許算是皇宮裡比較另類地一家人吧。不過。我們是相親相愛地。你看弟弟雖然惱你。還是要幫你。如果今天有人跟媽媽說。是小豬故意讓弟弟被球踢到。媽媽是決計不會信地。”
“嗯。我知道了。”以往小豬對煒兒。不乏敷衍和做給父母看地意思。今卻被弟弟一句‘兄弟如手足’震動了。
“好吧。慢慢來。京城不是一天修起來地。小豬也不可能一天就長大。成為一個合格地儲君。可是媽媽希望你能夠儘早地成
起來。為父皇分憂。你知道嗎？父皇都長白頭髮了。”小豬忽然笑了笑。抿著嘴不說話。
“你笑什麼？”小豬看看門口，小小聲的說:“媽媽，我只跟你說。起先，父皇跟媽媽看起來年紀差不多的樣子，可現在，看起來比媽媽老多了。千萬別讓父皇知道這是我說的，不然非收拾我不可。”
“我倒沒去留意這個。”小豬肯定的點頭“媽媽跟幾年前一樣的，只有父皇一個人在老。”張語做了個‘噓’的動作“千萬不能讓父皇聽到。父皇多辛苦啊，好了，你回去吧。有些事情，媽媽留給你自己處理。”小豬點點頭，站了起來，已經到張語的耳下了。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媽媽，對不起！”張語揮揮手“別再來一次就好了，你媽沒那麼強悍。”打開櫃子，拿了瓶藥膏給他“拿回去抹上。”小豬走開了，張語捏捏額角，
痛的厲害。
“吩咐御膳房，以後晚間的膳食統統加一盅補品。”相對，耳鬢廝磨，她的
受並沒有那麼深。但祐樘的確是老了一頭。
“媽媽，父皇喝的是什麼，煒兒也要。”張語點點他的頭“你不用，你乖乖吃媽媽給你配好的飯菜。”
“煒兒，還痛不痛？”朱祐樘指指小兒子的額角。
“痛痛，父皇吹吹。”煒兒把頭仰了起來，湊到父親跟前。父親吹過後，又低下頭吃飯。等他吃好，被送回側殿。
朱祐樘轉過頭來“照兒今天太過份了，你沒事吧？”張語搖了搖頭“沒事了，我已經教訓過他。”
“你別太慣著他了。”張語笑笑“自己兒子，難道還要毒打他一頓出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