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橫行天下/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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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的紅魔神比七年前的紅魔神更加恐怖。

如果說七年前的紅魔神攻擊時還帶有一點男的陽剛火爆之氣,那麼現在的紅魔神出手時已經有如天上神女,舉手投足間不沾一點人間的煙火氣,與其說他是在動手殺人,還不如說他在翩翩起舞。

晶瑩如玉的赤足踏著優美且詭異的步子,圓潤的趾尖輕點地面,看似弱不風的身體在四十三個一高手爆出的氣勁間如柳絮一般飄蕩。紅影一閃,他淺笑嫣然地出現在一個盜賊的身前,那盜賊手中的馬刀毫不猶豫地朝他頭頂劈落,他輕舞紅袖,輕飄飄的紅袖看似無力地盪出,循著奇異的軌跡以超越人類視覺極限的速度撫上那盜賊的膛,那盜賊的膛轟地一聲爆開了,腔裡的一切都被爆得粉碎。

在那盜賊膛爆開的同時,三個使劍的盜賊在紅魔神背後出手了,三柄長劍劃出三道亮麗的光弧,燦爛地令人眼睛刺痛的劍光將紅魔神的身體完全籠罩其中,前方又有五柄馬刀封住了紅魔神前衝的道路,出手圍攻的這八人臉上已經出了自信的微笑,他們相信這世上沒有人能在他們聯手一擊下生還,然而他們錯了,錯的代價就是他們的鮮血和生命!

在那三道劍光將要劈中紅魔神的後背之時,紅魔神的身體忽然極其詭異地一陣扭曲,就像一條軟體的蛇一樣,將上身扭成了匪夷所思的形狀,那三道劍光擦著他的衣服劈過,卻沒能在他身上留下絲毫傷痕。全力一擊落空的三個盜賊身體被他們強橫的劍氣帶得往前一衝,而這一衝又讓他們上了前方攻來的五刀!血雨紛飛中,三名使劍的盜賊被那五名無力收回刀招的盜賊劈得身首異處,而紅魔神則在這一剎身體閃電般恢復原狀,一雙紅袖猛地揮出,柔軟的絲質紅袖在他鬥氣灌注下變得無比堅硬,足以切斷生鐵,紅袖掠過那五名使刀盜賊的身,將五人同時斬。

這一系列動作看起來複雜,其實只用了短短的一瞬,那五名使刀的盜賊被雙袖斬時,那第一個被紅魔神一袖擊爆膛的盜賊才剛剛倒地。

電光火石間的一次手,四十三名一高手便倒下九個,剩下的三十四個高手雖然已經知道他們與紅魔神的實力有著天壤之別,但這群悍不畏死的亡命徒仍飛蛾般撲向紅魔神,向他發起他們此生中最後一次衝擊。

在第一個照面就被紅魔神震得吐血飛退的藍斯諾在一瞬間就已看清了場中的形勢。在場所有人中,除了他和火雲神、怒海劍聖外,再沒人能接下紅魔神的一擊。如果一開始就選擇向四面八方逃跑的話,紅魔神將會把追殺的重點放在炎月和滄月身上,那這些跟著他多年的兄弟或許有幾個能逃出紅魔神的毒手,但現在紅魔神已經動手了,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在紅魔神的攻擊下身逃走,強如火雲神也不能。而現在即使讓火雲神和怒海劍聖帶著炎月和滄月先跑,他拼上命和紅魔神一戰,也無法拖住紅魔神多久,在這四面一片空曠的大沙漠中,便再也沒有什麼能阻礙紅魔神的追殺。

紅魔神已經開始殺人了,他一旦動手就絕不會停下,直到最後一個敵人死在他手中。藍斯諾手下的那些縱橫火雲帝國莫可阻擋的盜賊們在紅魔神手下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每個人都只有揮出一刀的機會,而這一刀也是絕對徒勞的,沒有人能沾上紅魔神一片衣角,當他們揮出一刀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裂開,或是身首分離,或是齊折斷,或是膛爆裂。短短的半分鐘,就在短短的半分鐘的時間裡,所有圍攻紅魔神的盜賊就已經全部戰死。

殘肢和臟器擺滿了大廳,再也分不清它們原來是屬於誰的,鮮血將整個大廳的地毯全部染紅,散發著各種異味。看著這慘烈無比的屠場,已殺過不少人的雷雲兒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去捂著嘴嘔吐起來。

大廳中只剩下七個活人。

火雲神和怒海劍聖並肩而立,神情肅穆地看著站在屠場中卻滴血不沾的紅魔神,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們這樣嚴陣以待,在還未對敵時就已握劍在手。

炎月和滄月站在二人的背後,緊張地看著那美得不似人類卻殘忍得有如惡魔的人,藍斯諾站在雷雲兒身前,正面面對紅魔神,身體已在微微顫抖。

藍斯諾不是恐懼,而是憤怒和無奈。他知道,以紅魔神的身手,即使不用魔法,也可以在三招內輕易地打敗他,就算他與火雲神、怒海劍聖聯手,也不見得能在紅魔神手下撐過十招。

紅魔神就那樣隨隨便便地站著,一雙赤足踏在血泊之中,卻沒沾上一滴血。即使在剛剛殺人時,他身上也沒爆出半點鬥氣,就像一個從未修習過鬥氣的普通人,現在也是一樣,他隨便的站姿並沒有發出任何氣勢,靜靜地,彷彿已與空氣融為一體。

然而正是這樣才可怕,在火雲神等人看來,紅魔神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從每一個角度進攻都可以正中他的要害,可是火雲神等人也到,如果他們進攻的話,那紅魔神全身的破綻馬上會變成陷阱,隨即引出致命的反擊。紅魔神已是一片虛空,就像至高無上的神,他站在那裡,卻又不在那裡。他就像無處不在的灰塵,可是當你要真正把握他的行蹤時,你又完全無從下手。

紅魔神沒有發出任何壓力,但所有人的心臟都瘋狂地跳動著,彷彿要掙脫身體的束縛,從嗓子眼裡蹦出來。這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紅魔神剛才屠戮時烈與現在完全的沉靜讓他們的神瀕臨崩潰。

這還是人類嗎?人類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藍斯諾深一口氣,強運鬥氣,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擺出火雲神最強突刺技“烈火刺”的起手式。既然擋不住紅魔神的攻擊,那麼就先出手攻擊紅魔神吧,先下手怎麼也可以占上一點點優勢的。

藍斯諾這一動,被紅魔神壓制的火雲神和怒海劍聖受到藍斯諾的氣機牽引,從自己施加的神壓力中緩過神來,毫不猶豫地擺出了和藍斯諾一模一樣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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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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