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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雨如約而來,大地在
雨中開始泛出一片綠
,道路兩旁的田野中,到處可以看見農人在冒雨忙碌著。一年之計在於
,對農家來說,耽誤了
耕就意味著一家人一年的肚子得捱餓了。
雨中的農家女孩頭上帶著頭巾,嘴裡唱著叫不上名字的民謠,擔著一擔擔的秧苗,將喜悅融入到著生命力孜孜不倦的生長季節中。
一輛馬車,在泥濘的官道上艱難的前進,四個披著蓑衣的隨從警惕地看著來往的過客,雖然天上下著小雨,可官道上照樣還有不少人來往,細細的雨打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似乎也帶走了在這道路上行走困難的不快。
“父王!你看那田裡有好多鳥!”馬車的窗口處出一個孩子的小臉蛋,指著遠處田野中一群飛起的白鷺,臉上笑的格外開心。
“緣生,那是白鷺。”孩子純真的笑容染了白雲起,湊到孩子跟前,抱起孩子,指著窗外的山水,給孩子一一講解。
“父王,我們這是要上哪去?”孩子難得跟白雲起一起出來,將頭靠在白雲起懷裡,仰著個小腦袋問白雲起。
“去南山。”白雲起眼睛看著遠處,低聲對孩子道,心裡卻想著那晨鐘暮鼓的山中寺廟。
“南山在哪?南山好玩麼?南山上有花麼?”孩子一連串的提問。白雲起眼睛裡多出了一絲惆悵,將孩子抱地更緊。
“有,都有。”馬車終於來到南山腳下,山下的亭子裡早有事先趕來的侍衛打點好一切,白雲起一向不愛張揚,這次出巡原本打算只帶幾個隨從,怎奈手下一干重臣死活不幹,解東山甚至長跪不起,堅持要白雲起帶上了一百侍衛。白雲起拗不過眾人,只得讓一百侍衛全部穿上便裝,前面三十個開路,後面七十個也只能化裝成普通的行人,不即不離的跟著。
小雨下到正午終於停了下來,青石鋪就的山道被雨水洗的蹭亮,山道兩旁的山樑上開滿了火紅的杜鵑,在萬綠叢中格外耀眼。
跳下馬車。抱上孩子,白雲起邁上了通往南山思地小徑。
“緣生,知道你的名字怎麼來的麼?”白雲起看著孩子,神情有點複雜。
“我的名字是父王起的啊,怎麼了?”小傢伙抬起腦袋,一臉的問號。
“你的名字啊,原來父王起的叫巧緣。你母后後來覺得這名字像個女娃地,就給改成緣生了。”說完這話,白雲起不由得朝那山中隱約可見的寺廟看了一眼。眼神裡多了一分沉重。
“父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母后呢?是不是孩兒不夠乖,母后不要我了?”提到媽媽,孩子的眼睛裡也多了幾分黯然。原本興高采烈的腦袋也耷拉了下來。
“怎麼會呢?你母后最喜歡你了,只不過你母后身體不好,一直在別的地方養病,這次父王帶你出來,就是帶你來看母后的。”白雲起這個謊話並不高明,就連緣生這個六歲大地孩子聽了都一臉的疑問。不過能見到母親的喜憂很快就讓孩子忘掉了這些,孩子的眼睛裡閃耀著興奮的神采,掙扎著從白雲起身上下來道:“我是個乖孩子,乖孩子是不要大人抱著的,我自己能走。”白雲起聽著心頭微微一疼,沒孃的孩子懂事早,沒孃的孩子可憐啊。
“傻孩子,母后知道你是乖孩子,這山路還長著呢,等你自己走上去,天都黑了,那可不耽誤了你看望母后了麼?”說著白雲起招了招手,一直跟在後面的兩個侍衛抬來滑竿,白雲起抱著孩子坐了上去,滑竿抬起,朝上而去。
山路迤邐綿延,沿途不斷有虔誠的香客上下,人世間的煩惱太多,似乎只能指望滿天的神佛保佑,終於來到南山寺山門前,早已得到知會的方丈等在門外,說起來可笑,這百年老寺中,半數以上地和尚都是白雲起安排的人,還好白雲起不願意駭人聽聞,沒將這寺給封了,不然得遭多少善男信女的罵。
所有的隨從都留在外面,白雲起跟著方丈,抱著孩子往裡走,來到一個偏院中,方丈識趣的告退,院子裡只剩下白雲起和緣生。
站在這遠離塵世的院子裡,白雲起愣了愣神,竟然邁不動腳步了。孩子天好動,到了地方便掙開白雲起,邁開腳步就朝院子對面的佛堂裡鑽,白雲起伸手想拉沒夠著,只能慢慢地跟了上來,來到大門幾米處,白雲起停下腳步,沒有了進去的勇氣。
佛堂裡很安靜,香案上供的是那救苦救難的南海觀世音,那千年不便的笑容似乎在安芸芸眾生,生既是喜,生亦是苦,世道輪迴,千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