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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乍一回府,就聽說他的女兒,給武氏一個狠狠地下馬威。
他坐在案几前,端著茶碗,今兒的茶湯不錯,沒有加他討厭的香料,很純粹,就像當年的武氏一樣。
武氏跪坐在他的身旁,眼睛紅腫,小聲的泣著,
言又止,最後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強笑著說:“十八娘來了,妾怕是招呼不周,惹得那孩子生氣了,這可怎地是好?”沈澤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最近不知道怎麼,很容易懷念往事,大概是老了罷!
自從來了長安,武氏便很少受委屈了。如今這番姿態,竟然與當年的模樣重合起來。
那時她說;“妾怕是做錯了什麼,惹得姐姐生氣了,這可怎地是好?”沈澤想著,走到武氏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愛憐的說道:“歸娘辛苦,十八娘是母親養大的,你且委屈多讓著她些,就算為母親盡孝了。”武氏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沈澤,復又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當年她還懷著玉娘,魯氏橫死,沈澤本不應出仕。還是官家三道諭令急召,方才帶了家眷直入長安,從此成為天子近臣。
十八娘甫時跟個小貓崽兒似的,怕是養不活了。她不敢接下這燙手山芋,便以玉娘為藉口,將她留在了范陽。
好在,沈澤並不在意。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瞧著,他又覺得有所虧欠了呢?
武氏心中咯噔一下,之前想的對付十八孃的招數怕是不能用了。
一時之間,兩人皆不言語,室內竟然突然安靜下來。
“不孝女十八娘,來與父親請安了。”這聲音,清亮婉柔,卻又帶著無限的憧憬和委屈,當真是一語飽含萬千深情。
武氏有些咬牙切齒,心中卻是暗笑,這沈十八不知當年舊事。她再怎麼乖覺,沈澤也斷不想與她父慈子孝。
可是,沈十八娘一進門,她卻是驚呆了。
初時在大門口,十八娘風塵僕僕,面上也戴著薄紗,灰頭土臉的,她竟是沒有看出,她有這般容貌。
劍眉星目,活脫脫的另一個沈澤!只是因是女子,五官要柔和幾分,仍是絕。
她生的幾個孩兒,也就是沈瑜略有幾分肖父,便得了沈澤的關注,她常常自以為傲。那麼沈十八娘來了…
她不僅概一聲,還好是女郎…
沈澤也是一愣,心中思緒萬千。他沒有想到,十八娘,竟是這樣子的。
“十八替父綵衣娛親多年,便是最大的孝道了。”他摸了摸鬍子,聲音不由得輕柔了幾分。
沈十八娘眼中泛淚,落不落,一臉孺慕的看著沈澤。復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武氏,雙眸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