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成於斯而敗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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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鼎元年三月末,劉徹於上林苑收到丞相李蔡飛馬傳來的奏章,然大怒,掀了弗蘇殿的御案。回到內殿後,陳阿嬌尚覷著他面陰沉,不由問道“怎麼了?”劉徹卻沒有答,只是問伺候在一邊的御醫“娘娘的身子如今如何?”鬚髮皆白的御醫斟酌了一下,道“這些子調養得當,漸漸大好了。”

“那麼,可以回長安了麼?”御醫驚疑不定,拱手道“若是車馬走慢些,大略是可以了。”劉徹便點點頭,吩咐道“準備下去,即刻回京。”這決定來的這麼突然,陳阿嬌心中便若有所悟。

元鼎元年的這次狩,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走馬燈似的各項事情的發生,出乎眾人意料,再也沒有心思狩獵了。然而偌大的事情,起因不過是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表兄妹間的私情。阿嬌便與母親館陶大長公主說,請她約束陳家本家子弟,莫要再重蹈覆轍。

“阿嬌你放心吧,”大長公主昂起頭來,傲然道“陳家三代富貴,又歷了起伏,怎會與衛家那種暴發戶一般。”因為御醫的吩咐,又有館陶大長公主隨行,劉徹便沒有讓阿嬌與他同登御輦,另置了一輛舒適的宮車,讓她們母女祖孫一敘。

她又抱過劉初,心疼道“可憐見兒,平白遭了這樣一出罪。初兒不要怕,你父皇會為你做主的。”劉初便心思重重的點點頭。問道“父皇會怎麼處置陽石或是劉據呢?”眉宇間有一絲憂慮父皇的事,你便不用擔憂了。”陳娘娘的宮車後。便是陽石公主地車駕。侍女新沏了茶,怯怯捧上,道“公主,喝一口吧。”劉紜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她的頭上尚包著觸目驚心的白紗,這些子清晨在鏡中見了,自己都有些疑心,怎麼有那樣地勇氣,在弗蘇殿上,凜冽的撞向柱子。又或者,為什麼既然撞了,卻沒有死去。還要飽受內心煎熬,等待著父皇最終地決定。

決定。她,生,還是死。存。還是亡。

那座莊嚴尊貴的御輦裡坐著的,是這座大漢盛世至高無上的帝王。同時。也是她的父親。可是,很多時候。她寧願,他只是她地父親。就不會有這樣煎熬的局面。

漸漸的,似乎能明白了,當年,陳皇后一心一意待之如夫君,而非帝王的心意。

前面的宮車傳來輕輕的歡聲笑語,那麼和樂融融,與她,卻是諷刺。

為了照顧陳娘娘,宮車一應行的平緩,到了近晚,方遠遠見了長安城門。車駕轆轆,從章城門入,直奔未央宮西司馬門。行經白玉漢橋時,宮門大開,車馬卻俱都突然停下“怎麼回事?”館陶大長公主掀簾問道。三朝公主氣勢,威嚴無比,身邊執戟侍衛不敢怠慢,單膝跪下稟道“前面有人攔住了御輦。”風中傳來宦官特有的尖細聲音,破碎而斷斷續續“衛皇后與皇二子有…之意,…可誅,在陛下…必經之路上…埋下了…巫蠱。”最後兩個字,像噬骨的野獸一般,突然出現在阿嬌面前,面一白,連手中地茶盞跌下去,濺的全身上下都是,都毫無所覺。wap。зzc.cn。

御輦之上,天子怒氣到了極致,反而平靜,吩咐道“就地,掘。”侍衛領命而去,不一會兒,馬何羅便來報,的確掘出了三具木人,上書地分別是陳娘娘,皇長子,以及…皇帝的生辰八字。

“父皇,”劉紜臉慘白,再也顧不得額上地傷勢,跌跌撞撞地下得車來,往劉徹面前去,然而侍衛如水般將她隔住,不過是瞬間,明明是父女,就比陌生人還要遙遠。

“父皇,”劉紜跌在地上,嚎啕大哭,絕望道“母后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地。”彷彿只在一刻中,她便不再是大漢的公主,而只是一個待死的罪人。

“陳阿嬌,”她望著身後的宮車,怨毒道“你這樣陷害我們母女,良心都沒有絲毫不安麼?”阿嬌任由宮人替她換了衣裳,臉蒼白,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此時聽了這樣的話,不過冷笑一聲,掀簾道“我縱要對付人,也不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一言已畢,鬆開手,簾子落下,都沒有再看車外人一眼。

劉徹面上冷漠,沉聲吩咐道“護著陳娘娘,繞道回長門宮。”馬何羅應了一聲,自行指了一個得力手下,護著陳娘娘的宮車,轉了方向,沿著宮牆向西而去。

回到了長門宮,陳阿嬌尚有些神不寧。劉嫖卻是極開心的“當年,阿嬌你陷身巫蠱案,才由得她一介歌姬上位,如今,她自己攤上這趟子事,足見,衛家的氣數是盡了。”她暢聲笑出來,笑聲極是快“衛家一倒,還有哪個皇子能和陌兒爭儲位?”

“娘,”阿嬌的聲音有些尖銳“這件事,…”她遲疑道“陳家沒有手吧?”劉嫖一怔,笑容慢慢的淡了“那倒沒有。陳家的確在整件事間做了一些手腳。但是要推倒衛家,其勢已經造足。並不需要多此一筆。”

“也許,是衛子夫知道無幸,喪心病狂,自己做下的呢。”她不在意的猜到。

當年,衛子夫利用巫蠱之勢自己下位,當知劉徹有多麼痛恨巫蠱,而巫蠱之力,純屬無稽之談。當年楚服巫蠱衛子夫,又何曾對她造成半點影響?當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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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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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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