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磨兵厲馬待金戈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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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幹系。”柳裔的腳步未停“雁兒,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哦…?”陳雁聲並沒有答話,她知道昨一線天,必有什麼觸動了這位師兄,而她,需要做的只是傾聽。

“我們太自負,以為前知三百,後知五千年,萬事逃不出我們的算計。我以為在一線天有所佈置,一切逃不出我所算,可是還是有人為我死去。上天在我起事前用身邊人的鮮血告訴我,其實我們也是平凡人,沒有什麼可誇耀的。”

“師兄你這樣想,”陳雁聲緩緩的低下頭去“可就有些對不起為你受傷的同伴了。”她幽幽道,:“我雖然不在現場,但也聽說了,方裕翰是為你擋刀受傷的,他希望你能帶好他的兄弟,走出一片天地。你這樣想,不是對不住他麼?”

“而且,就算沒有我們,這場戰爭也不會避免。亂世之中,誰會喪命,誰會生存,其實誰都無法確定,那麼,又有什麼好爭執的呢?”

“如果,你真覺得對不住他們,那麼,就請更珍惜他們,用這種心情,對待今後的每一場戰役吧。”這個世界啊,複雜的人可以複雜到你無法逆料,單純的人卻也可以單純到你無法置信。

為了一個信仰,他們可以前仆後繼的死去,臉上掛著沒有消逝的笑容。

如果你對的起自己的良心,那麼,也就夠了。

“你怎麼打算處置左賢王王子鄂羅多?”柳裔一揚眉“我不需要那麼繁複的計量,只要做最正常的反應就可以了。也許,”他的眼中顯出陰鬱,握拳道“他是我掌握軍權最好的敲門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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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匈奴左賢王幼子?”衛青揚眉,當他率領三萬漢軍,進入朔方郡,聽到朔方太守的報告,稀奇的重複道。

“是的,”朔方太守彎回道“鄂羅多率部在五原境內襲擊五原校尉柳裔,反被柳裔捉住,審問出來他的身份,柳裔不敢擅專,就押解他到將軍帳前,聽候發落。”

“又是這個柳裔啊。”衛青暗道,揚聲喚道“宣柳裔進來。”柳裔隨後進帳,拜道“末將柳裔參見長平候,車騎將軍”

“柳校尉免禮,”衛青忙下來,親自扶起他“數年前御苑一見,柳校尉還是如從前一樣英勇。”

“將軍繆贊,”柳裔拱手為禮“裔何曾比的上將軍。”

“青聽聞,柳校尉以區區七人之力,抵住匈奴百多人襲擊近一個時辰,這般行為,還稱不上勇武二字?”衛青微微含笑,道“何況柳校尉所獻之馬鞍,在漢匈作戰中幫了不少忙,此柳校尉之大功也。”柳裔神情越發謙卑“末將不敢。”他話鋒一轉“前些子末將在五原境內擒住一名匈奴人,據稱是匈奴左賢王幼子,押解帶來,如何處置,還請將軍主持。”衛青一笑,沉面道“將人帶上來。”鄂羅多被五花大綁的帶進帳來,神情憔悴,卻昂然不跪,不掩鋒芒,看見站在衛青背後的柳裔,不由得發怒瞪過去。

“算了,”衛青搖手道“鄂羅多,你為什麼襲擊柳校尉?”鄂羅多傲然答道“我聽有人說他厲害,就想過來試試看而已。”不待衛青說話,又道“我雖然敗了,但匈奴人敬重英雄,他也算條好漢。你們要殺要剮,單憑吩咐,我鄂羅多皺一皺眉頭,就不算好漢。”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柳裔在心中忖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衛青在帳內走了幾步“定是你們左賢王部落幾個王子不合,你為了繼承人的位置來趟這趟渾水。”他也不看鄂羅多驚愕的眼神,掀開帳子,吩咐道“派人將他押解到右北平李息將軍帳下。”

“是。”幾個親兵答道,拖走了鄂羅多。

柳裔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將軍,果然不愧是漢武名將衛青,猜的正在點子上。他與陳雁聲在邊關經營多年,自然知道,左賢王幼子鄂羅多雖然受寵,卻因為母親身份,在部族威望並不夠,這次潛進漢境,多半是為了想立些功勞,堵住部落人的嘴。

“柳校尉,”衛青微笑回頭,想著臨行前,皇上吩咐他的話。

未央宮內,劉徹把玩著五原郡貢上來的陌刀,撫摸過泛著雪光的刀刃,讚道“這個柳裔,倒又送來一樣好東西,可惜如果不是遲了些,在漠南之戰開始前打造完畢,這一仗定更有把握。”

“仲卿你到了朔方,再觀察觀察他,”劉徹思索了一剎那,吩咐道“如果他是個人物,不妨帶他的軍隊在戰場上歷練一番,朕也好調他回京。”

“你的傷好了麼?”

“多謝將軍關懷,末將並無大礙。”柳裔躬身答道。

“那麼,這次漠南之戰,你帶著你的丘澤騎,跟我一起參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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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裕翰死了。”

“噢。”柳裔神情一澀,慢慢的恢復常態。

陳雁聲心中也不好過“這麼說你馬上要出朔方上戰場嘍。”她斟了一杯新燙的烈酒,撥著沙盤上的標誌,問道。

“是啊,”柳裔淡淡道“這鄂羅多,總算也是功成身退。衛青,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深思道。

“那是自然。”陳雁聲破顏一笑“你當這個漢武朝抗匈名將是個擺設啊。”她忽然想起以前在某個網站上看到的中國古代名將點評,衛青大概排在十多位的樣子,在霍去病之後,後面附註了一句:古羅馬帝國的宿世冤大頭。

“其實。”柳裔灌下一壺酒,道“把我們手上所有的東西都貢上去,這場曠持久的漢匈戰爭多半會提前結束,我們也會減少很多傷亡。我們會不會太自私?”

“是啊,”陳雁聲冷笑“然後我們就會被斬首殺頭,消失在這個世界裡。——總不能為了這些把自己賠進去吧。”

“師兄,”陳雁聲低下頭,看著自己因習武而有些磨損的指尖,不復當初的細膩瑩潤“你把申虎帶去吧,讓他歷練歷練。”

“啊,”柳裔有些訝異“那你呢?”

“我?”陳雁聲蒼涼一笑,舉起酒杯,遙向長安方向一敬,念道“西北望長安,可憐幾重山?”也許,該回去看孃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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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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