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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著實納悶,印上皇家標誌的御用珍品你要賣給誰,誰又敢買,這不是一件、兩件,而是一批,沒人有這樣的大手筆傾城購買。”他懷疑有價無市,沒人敢冒險。
一聽他的“外行話”陶於薇神采飛揚的掩嘴輕笑。
“北辰是沒文化又愛賣風雅的國家,他們的王孫貴族、世家子弟多浮誇,而且特愛擺闊現寶,錢多臉皮厚,砸起大錢毫不眨眼,幾百兩小錢向來不看在眼裡。”
“你說北辰國沒文化?!”那可是文人雅士彙集,讀書風氣盛,書院中人手一捲,孜孜不倦讀書聲之地。
“今光無限好,哥帶阿妹上大街,遠遠望來一朵大紅花,原來是阿婆頭上海棠花。嘖!
這是詩嗎?還是北辰大詩人莫遠的詩句,他好意思傳出來,我都替他難為情。”妖孽起,亡國近,隔江但見烽火熾。
“咳咳!那是他喝醉了,和小妾調笑時不慎出的歪詩,他至今深深悔恨中。”一失足誤終生。聽了她的歪理哭笑不得的葛瞻差點笑出聲,他以咳聲掩住喉間騷動的笑聲,說出他的聽聞。
“可你不能否認我將這批旭川國宮中的玉器、字畫、各式花瓶賣到北辰國,我口中的那些金主肯定會瘋搶,而且供不應求。”愛炫耀的人是不會落於人後,你有,他有,我沒有,那不是掉漆了,趕緊去搶,抱個玉做的痰盂也是宮裡的。
“你不怕你父皇怪罪?”她說的他無法反駁,北辰人確實偏好字畫、玉器、青衣薄胎瓷瓶,愛不釋手地當成傳家寶,哪裡有人透了風就往哪裡擠,無論如何也要買上一、兩件。
她笑得張揚,一抬手讓心不甘、情不願的銀子停止搖扇,“我父皇非常寵我,從我的嫁妝可見一斑,歷朝來沒有哪個公主比我更風光了,父皇說過了,給了我就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他一概不管,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便宜了別人。”不然怎會有“奉旨走私”一說,連私鹽、私貨都睜一眼、閉一眼地由她去鼓搗,運往各國販賣,他還私下傳旨要地方官員顧著他的三公主,別硌著、傷著了,派兵替她把風。
其實父皇是心很軟又疼孩子的好父親,他只是沒什麼野心,做不來千古明君,只能守成,若在平民百姓家他真的很好很好了,可是為帝的機和智謀他缺得很。
說難聽點,連陳皇后都比他有手段、擅謀略,隱忍了多年就為了四皇子,謀劃著親生兒的錦繡江山。
“你確定不會有事?”葛瞻暗暗為她擔心。
她俏皮的一眨眼,“等我賣了不就曉得了。”
“你要親自去賣?”北辰國距此三千五百里,去了一趟北辰國,她何時才能到得了水月族。
陶於薇輕蔑的哈了一聲。
“這等小事用得著我?黎六郎——”
“來咧!陶三姊喚我何事?”一個看起來有點像猴兒的麻子臉男子從窗外蹦出顆髮量稀疏的腦袋,有門不走偏要從窗戶跳進來,咧開闊嘴呵笑。
“我這批貨上車了沒,幾時能到北辰國?”纖纖玉指動了動,似在盤算這次能進帳多少銀兩。
黎六郎自信地拍拍脯。
“陶三姊放心,走私這一行我是翹楚,包你安心,我曉得一條暗道,不出半個月就能將你的貨銷個一空,該給我的打賞可不能忘。”他的病就是貪小便宜,能多貪一點是一點,但本
不壞,在遇見陶於薇前只是小小的商販、一般的市井小民,偶爾夾帶點私貨賣給鄉下婦人,有賊心,沒賊膽。
“半個月?”葛瞻一訝,他哪來的暗道直通北辰國,天耀城的探子都打探不出來,真該來向他請教。賊有賊道,鼠有鼠道。
“給,三十文。”跟她要打賞?他皮厚了欠揍。
一旁的小寶真的掏出三十文打賞,把黎六郎氣笑了,他很有志氣地…收下了,不拿白不拿。
“小氣。”
“好了,你可以走了,記得帶壇桂花釀走,三月十九你生辰,我先在此賀壽了,別怪禮輕呀!”他偏好美酒。
爬窗爬到一半的黎六郎忽地腳一絆,往窗外一跌,不知是動容還是跌痛了,兩眼淚汪汪。
“好你個陶三姊,故意惹我黎六郎哭,我就哭給你看,壞心眼的姑娘——”他咕咕噥噥走了,手裡拎了二十斤重的酒罈子。
“他是帶我進入走私這一行的黎六郎,因為我湊巧救了被人打個半死的他,他為了報恩就悄悄地告訴我這行當,後來我們合夥,我私貨,他負責賣,我拿九成大,他拿一成小。”黎六郎樂得快蹦到天上去,直呼賺到了。
“那一成的利潤也不少吧!”光是私鹽的差價,那絕對是天價,最重要的是“有人”護鹽——昌平帝替她擔著,別人不到鹽,她鹽多到堆滿倉。
她笑著努嘴。
“成了陽城大戶呢!離首富不遠了。”她可不是壓榨他,因為她能拿到別人拿不到的東西,全旭川國她是最敢“掃貨”的走私販。
“你不怕告訴我,我會和你搶著幹這一行?”葛瞻看著她,想從她眼中看見她曾有的情愫,但是他失望了。
“只要你手中有貨,我不怕競爭,買家多得是,南夷缺鹽,北疆什麼都缺,西魏國喜歡旭川國的茶葉和綢緞,烏池國喜酒,大梁想要藥材,還有…”太多渠道“銷贓”他越聽越覺出味道來了。
“等等,你不是要將你上百艘嫁妝就這樣一路沿河賣出去吧!”陶於薇出“知我者,先生也”的賊笑,“有何不可?我愛銀子,舉國皆知,誰擋我,我用銀子大軍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