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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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我們沒有離開巴黎之前,加百列就會連續幾個晚上突然消失,以致破壞了我們的旅程。在維也納,她常常一走就是兩週。當我在威尼斯的宮殿中安頓下來之時,她已經離開了數月。當我首次來到羅馬的時候,她消失了半年。她把我一個人丟在那不勒斯,於是我獨自一人回到威尼斯,氣憤地讓她自己回威尼託(威尼斯所在的大區名.位於意大利東北部。)。

當然,引著她的,是那鄉野村鎮,那森林,那群山,或是那無人居住的島嶼。她返回的時候,渾身衣衫襤褸——鞋子破破爛爛,衣服被扯成碎片,頭髮無打采地打著卷兒——她看上去就像巴黎的老女巫團中那些破衣爛衫的傢伙一樣可怕。她穿著骯髒的衣服在我的房間裡走來走去,盯著石膏上的裂縫和投在那扭曲了的,手工吹制的窗玻璃上的光。

她會問我,為什麼不死之人要讀報,並且居住在宮殿裡?為什麼他們要在口袋上放上金幣,或是繼續給已經被遺忘了的凡人家人寫信呢?她用一種詭異而快速的低音描述了曾經攀過的懸崖,走過的雪堆,以及佈滿了神秘標誌和古老化石的巖

接著,她會悄悄地離開,就像她悄悄地到來一樣。我留下來,關注著她,等待著她——為她痛苦,為她惱怒。當她最終返回之時,我對她已經是充滿厭惡。

在我們初到維羅那的一個晚上,她在一條黑漆漆的街上突然嚇了我一跳。

“你父親還活著嗎?”她問。那時,她離開我已經有兩個月。我是如此痛苦地思念著她。她這樣問,讓我覺她終於開始關心他們了。可是,當我回答她“是的,病得非常厲害”的時候,她似乎對此充耳不聞。我試圖告訴她巴黎的情況實際上已經變得很糟糕,一場革命在所難免。她搖搖頭,本不把這當回事。

“別再考慮這些事了,”她說“把他們都忘了吧。”說完,她再次離開了我。

真實的情況是,我並不願意將他們忘掉。

我不斷地給羅傑寫信,想要得到我家裡的消息。我給他寫信比給劇院的愛樂妮還要多。

我派人給我取來侄兒、侄女的畫像,並且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給巴黎寄去禮物。我還擔心那場革命,就像每個普通的法國人所擔心的那樣。

最終,加百列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我們的相聚顯得越來越緊張和不確定。我開始和她爭吵。

“時間會帶走我們的家人,”我說“它也會帶走我們所知的法國。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要在還能夠擁有他們的時候離他們而去呢?我告訴你,我需要這些。這就是生命對我的意義之所在。”可是,我的這番話只表達了我一半的意思。我對她的擁有並不比其他人多。她肯定明白我真正想說的是什麼,她肯定聽出了這些話背後的指責。

類似於這樣的簡短對話會令她憂傷,因為它們能夠觸動她內心脆弱的一面。她會讓我給她穿上乾淨的衣服,幫她梳理好頭髮,然後我們一起出去,邊獵食,邊聊天。有的時候,她或許會跟我一起去賭場或是歌劇院。

在那些短暫的時刻,她會成為一個美麗出眾的淑女。

而那些時刻仍然將我們聯繫在一起,仍然讓我們相信,我們還是屬於同一個小女巫團的情人,共同反抗著凡人世界。

我們不時地著對這個世界不同角度的觀察——在鄉村別墅的火堆邊,在我縱的馬車的駕駛座上,在‮夜午‬森林中漫步之時。

我們甚至一起去尋找鬼屋——這種新的娛樂讓我們都很興奮。實際上,有的時候加百列會特意從她的旅途中返回,那是因為她聽說了某個幽靈的造訪,想讓我跟她一起去探個究竟。

當然,大多數時候,我們在那認為有鬼魂出沒的空屋裡什麼也找不到,那些據信是鬼魂附體的不幸的傢伙只是普通的瘋子而已。

可是,問或我們也會看見飛逝的幽靈或是我們無法解釋的混亂景象——被猛擲而出的物品,那鬼魂附身的孩子們發出的吼叫,還有那上了鎖的屋裡將蠟燭熄滅的冰

可是,從這些景象之中,我們得不出任何結論。一百個凡人學者已經對此進行過描述,而我們能夠理解的並不比他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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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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