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誰狠-2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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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呀你,這是在辦公室。”吳江華嬌嗔道,白的手在龐龍那隻充血的手上輕輕打了下,但明顯沒用多大的勁,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撒嬌。這不能怪吳江華,她那個丈夫,有跟沒有一個樣,不,有比沒有更糟。以前她想,這輩子就這麼下去了,把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讓身體那部分多餘的能量轉化到工作中,至於男女之間那些事,她懶得想,也沒心思想。自從跟龐龍有了這一層關係後,她忽然發現,自己原來很渴望,真的很渴望。

“辦公室咋,我倆還從沒在辦公室幹過呢。”龐龍從吳江華眼裡讀到一種東西,這東西刺了他,他的野上來了,野一起,龐龍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正這段時間兩人也沒親熱過,不如…

龐龍變成了猛獸,這頭猛獸一旦要攻擊誰,那是很難抵擋的。吳江華起先還掙扎著,嘴裡亂叫著,想讓龐龍安靜,別拿自己不當人。可是後來,她就再也叫不動了,呢喃了幾聲,似夢似幻地說了聲“你呀”就把自己徹底放平,放到了龐龍身下。

事畢,龐龍邊穿衣服邊逗吳江華:“覺不錯嘛,早知道有這麼好,咱倆就該一直在辦公室。”吳江華從夢中醒來,忽然有點找不到方向。女人總是這樣,當愛的狂風暴雨降臨時,她們並不會意識到自己身處災難中,相反,卻覺得升上了天,美妙死了。一旦雷雨過去,世界原又恢復平靜,男人獲得的是滿足,女人卻是透心的涼,要不就是十足的空茫。

這天吳江華告訴龐龍一件事,局長肖長天很快就要到市人大去,肖長天向市委組織部推薦的接班人是高安河!

當天晚上,龐龍備了一份大禮,叫上李宏勇和胡衛東,往肖長天家去。路上,胡衛東吃不準,低聲問:“老大,給他送禮,我們去不大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的,我就是要他知道,我龐龍明人不做暗事。”龐龍話中有話道。

“老大,沒這麼送禮的啊。”胡衛東以為龐龍是真給肖長天送禮,固執地勸道。一邊的李宏勇不耐煩了,道:“你腦子積水啊,我們頭給誰送過禮?他姓肖的狗眼看人低,今天去,就是想讓他明白,公安局姓龐,不姓肖也不會姓高。”說完,得意地朝龐龍臉上看。

龐龍拍了拍李宏勇的肩:“我說老四,你這想法有問題,公安局怎麼能姓龐呢,這話傳出去多不好。記住,公安局就是公安局,它是國家機器,是老百姓的保護神,而不是哪個人的碼頭。”李宏勇出一絲鬼笑:“知道了老大,它是保護神,不是碼頭。”

“對了老四,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有線索沒?”李宏勇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點著煙,一聽龐龍問這個,身子猛地一顫,警覺道:“老大,正在查呢,這事真他媽棘手!”龐龍臉一黑,半個月前,他讓李宏勇暗中查肖長天女兒出國留學的事,據他掌握,肖長天女兒出國,是地產商黃蒲公一手的,黃蒲公銀江花園那塊地,當初就是肖長天幫忙拿到手的,為爭那塊地,黃蒲公曾經動用過張朋手下的光頭幫,光頭幫將另一名地產商楊長慶的車砸了,還揚言要綁架楊長慶的女兒,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後來是肖長天出面,才平息了黃楊二人的風波。龐龍原本也沒打算在這事上做文章,心想,吃地產商的不只肖長天一個,如今是地產商統吃天下的時代,也是一切圍著地產商轉的時代。甭說他們,就連那些影星歌星,又有哪個逃得過地產商這個劫?曾跟他關係密切的海東地產大王王老五就親口跟他說,但凡來海東的影視圈女星,不管背景多複雜,後面臺柱子多硬,他都能搞到手。這話雖然吹牛,但還是狠狠刺了他。龐龍所以對這些“星”興趣,不能不說是受了王老五的蠱惑。當然這是另外一個話題,跟肖長天沒有關係。肖長天這種人,是不敢做這種事的,沒那個膽,這點龐龍很清楚。但肖長天做事太狠了,龐龍自覺對肖長天不錯,工作上他挑大樑,生活中他對肖長天照顧得無微不至,肖長天老婆徐燕患腺炎住院,是他跑前跑後,又找醫生又找院長,就連住院費都是他的。肖長天兒子肖可凡結婚,也是他裡裡外外張羅,包括肖長天兒媳婦往省直單位調,還是他出面找的關係。可肖長天呢,他竟然三番五次想把他搞掉!

老不識相的!龐龍心裡恨恨罵了一聲。肖長天向組織部門推薦高安河,實出他意料,前段子肖長天還跟他暗示,說組織上可能要派人來考察,摸摸公安局的底,讓他做好準備。

“論才幹論水平,你早就夠格了,都怪我,閒佔了幾年,把你前程耽擱了。不過這次這個機會,非你莫屬,到時省廳那邊我負責做工作,你只管多打幾場漂亮戰役,把政績再夯實一點。”這是肖長天當著子徐燕面跟他說的話,怎麼過了還不到一個月,肖長天就翻臉了?

禮!一定是禮!龐龍斷定,定是高安河這隻老狐狸搶在他前面,向肖長天進了貢。好啊,高安河,你也學會這套了!恨完高安河,龐龍又把恨回到肖長天身上。姓肖的,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你想收禮,我就給你送,我還不信送不過他高安河!

這方面龐龍絕對有自信,他跟高安河雖然同為副局長,但論收入,明的暗的,他怕是有高安河的十倍百倍。這怨不得誰,誰讓姓高的裝正經呢,錢送到手裡都嫌燙。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話是他勸吳江華時說的,吳江華一開始還勸他收斂,他呵呵一笑:“收斂?你讓我收斂?你看看四周,哪一個不是瞪著兩顆綠眼珠,張著血盆大口?”挖苦完吳江華,他轉而勸道:“醒醒神吧,我的菩薩,都學你那樣幹工作,還不虧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甭忘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還行,吳江華現在算是有點開竅了,這多少讓龐龍欣

龐龍想著,目光又掃向車座上放的兩個禮盒。禮盒雖小,裡面裝的卻是價值不菲的兩件工藝品,一件是海東已故著名畫家王山畫的八駿圖,一幅畫值五十多萬,去年查文物走私查到的,龐龍放在辦公室,一直沒上,現在他打算將它到肖長天手裡。另一件是東州出土的青花瓷器,黑妹送他的,聽說華喜功家裡也有一件,配起來正好是一對。龐龍原想把它孝敬給華喜功,現在他變了主意,將這件地下文物孝敬給肖長天,然後告訴華喜功,東西在肖長天手上!

一切都算計好了,就是沒算計好,肖長天家有客人。當肖長天的夫人徐燕打開門時,龐龍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唐公子。

他頓時傻了眼!

“媽的,原來這麼回事!”一出門,龐龍就叫囂起來。

李宏勇也在後面叫:“原來他們狼狽為啊。”

“怪不得老傢伙會反戈,都是姓唐的這雜種搞的鬼。”胡衛東更是義憤填膺。

他們在肖長天家沒待上十分鐘,待不下去。儘管肖長天做足了客氣狀,可姓唐的那牛樣,還有他身邊那騷裡騷氣的女人,讓人一看就窩火。若不是看在徐燕面上,龐龍當時就想給姓唐的一傢伙。

舊恨未消,新仇又添,龐龍跟唐公子這筆賬,看來是非算不可了。

回到家,龐龍仍然黑青著臉,一想剛才在肖長天家受到的蔑視和侮辱,特別是姓唐的那王八羔子,居然囂張地說,龐大局還穿著這身警服啊,可惜了,你穿實在可惜了,前些天我看見一輛車,車上拉幾個重刑犯,我看他們那身衣服不錯,龐大局要是穿了,一定比現在氣派。媽的,老子還沒讓你下地獄,你倒是得寸進尺,威脅到老子頭上了!龐龍恨恨地砸了一拳茶几,差點把自家茶几給砸破。腔裡更是有一團怒火在燒,姓唐的,老子要是不把你親手丟進號子,老子就不姓龐!

胡衛東勸他:“算了老大,跟這種人生氣犯不著,我們還是好好合計一下,怎麼儘快把黃蒲公找到,等黃蒲公找到,有他小子受的。”

“上哪找,我的人派出去三天了,一點音信也沒。”李宏勇變得洩氣。他本來對唐公子就有點怵,人家畢竟是公子黨,是吃祖宗飯的,如今誰自在也沒他們自在。你看看人家帶的那女人,開的那車,他李宏勇怕是辛苦上一輩子,也未必能像人家那樣活一天。今天晚上在肖長天家看到姓唐的趾高氣揚,一點不把他們三個放眼裡,越發怵了。說完這句,又怕龐龍怪他辦事不力,自己給自己寬心道:“我就不信姓張的有障眼法,孃的,明天我親自出馬。”龐龍恨了李宏勇一眼,他對李宏勇最近的辦案能力越來越不滿,整天只惦著拿錢要好處,要麼就找女人,要緊事反倒扔一邊,想教訓幾句,又覺現在教訓會傷哥幾個的和氣。略一思忖,抓起電話打給棉球。電話裡很快傳來棉球的聲音:“二哥,有何指示?”

“你在哪?”龐龍沒好氣地問。

“我還在宋家園。”棉球聲音低沉地說。

“窩在那鬼地方幹什麼,張朋把人轉移到哪了?”

“二哥,現在說話不方便,過一會我打給你行不?”

“不行,現在就說!”龐龍像是跟誰較勁一樣,其實他是在跟自己較勁。

棉球猶豫一會,低聲道:“二哥,這邊可能懷疑我了,我說話真的不方便。”

“懷疑?!”龐龍心裡一暗,背上嗖地騰起一股冷氣。說來也是,自己沒被那輛車撞死,張朋一定會起大疑。棉球半道攔截他,張朋不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儘管棉球那天做得很絕,小子急中生智,攔了一輛警車,跟值勤的小警察亮了自己的身份,開著警車就往那條道上趕。這種險招關鍵時候還真是有用,龐龍很是棉球,做兄弟就該這樣,做手下更該這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棉球要是真的暴,那可糟糕透了。他花這麼大氣力派一個臥底進去,目的絕不是放倒一個張朋,他要拿到張朋跟方方面面暗中易的證據,這些才是他將來的護身符,也是他跟別人特別是上級討價還價的資本!

龐龍沒再多說話,啪地壓了電話,這種時候,說什麼都多餘,他相信棉球有能力應付眼前的危局。

果然,這天晚上十二點多鐘,龐龍都要睡了,棉球發來一條短信,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棉球要龐龍找這個人,還特意加了一句:見她如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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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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