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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過洛陽,這一路上,該一直朝著北走。
洛陽肅王府的小王爺福安,也已撥馬調頭回返洛陽了,而玉柱子還是無法說服窮跟不捨的卓玉蓮,看樣子,她是跟定了玉柱子。
在玉柱子想來,卓玉蓮這種“吃了秤錘鐵了心”的死心眼.如果真的硬拉開臉,加以喝叱,甚至給她兩巴掌,罵她一聲不要臉,說不準她會一頭碰死在自己面前。這麼俏麗的姑娘,又那麼直心乖巧,真要死去,連上天都不會原諒自己,當然自己也必抱恨終生了。
可是玉柱子的想法,與卓玉蓮的想法,就有所不同,在她想來,自己單獨與玉柱子相處數,家鄉人所有認識的,也都看見了,如今三個哥哥留在洛陽吃糧當差,他們算是找到了“鐵”飯碗,沒有一個陪自己回家鄉赤眉鎮去,而今突然之間,自己變得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跑回家鄉,即使人家不問,也擋不住閒言閒語,蜚長
短,難道還要自己一個一個的加以解釋不成。
卓玉蓮這是“有家歸不得”的想法,男人家是想不到這些的,所以他才決定跟著玉柱子,就算做他的下女,總比折回家鄉要好得多。
兩個人各想各的,馬卻是同一個方向——往北京城的方向而去。
往北,天氣變得更為酷寒,有時候大白天,也會叫人直青鼻涕,兩隻腳丫子麻木的像是同腿分了家一般。
這天天將黑的時候,玉柱子與卓玉蓮二人,已到了孟津,而孟津城的“第一客棧”對玉柱子來說,算是客上門。
玉柱子當先拉著馬,走進“第一客棧”的高大拱門,跟著,卓玉蓮也走了進去。灰濛濛的天,屋子裡已點上燈火了,卻是因為玉柱子的馬特別引人注目,所以那兩個侍候馬匹戴瓜皮帽的人,早已
了上來,兩個人那種殷勤勁,就差沒有對玉柱子跪下。
當然,財神爺上門,誰還會拒絕接納的?
也許,除了一個人,他可能拒絕,那就是“河上翁”萬壽才,但天底下也只有他一個老怪物,視金銀如糞土。
當天夜裡,玉柱子與卓玉蓮二人,又去到通往黃河的那條河灣,跳板仍在,但那艘小船與“河上翁”萬壽才,卻已不知去向,向附近人打聽,才知道“河上翁”萬壽才,已在前天放船駛入黃河去了。據說這“河上翁”萬壽才,每逢過年過節,都是放船入黃河,好像有意逃避什麼似的,一等節過完,他才又返回孟津來。
玉柱子當然無法等“河上翁”回來,只好悵然若有所失的,於第二天一大早,起身與卓玉蓮,離開了孟津。
過年,對玉柱子是陌生的,過去的年節,都是在高山崖中,與黑大叔共渡,當然是平淡而無味。如今,雖然仍不覺如何,但一路上看到家家戶戶過年的熱鬧勁兒,不能不使他有所懷念,懷念當年小時候在王府中的熱鬧氣氛。
於是,年初一的當天,玉柱子與卓玉蓮二人,也找了一家客店,好好的慶祝了一番,當天,他們沒有再往前趕,說在客店中,烤火談心,卻也另有一番情調。
本來,玉柱子的猴子,早已認同卓玉蓮,有時候它還會乘坐在卓玉蓮的馬上。
但是,當二人烤著火,吃著點心的時候,而那隻猴子卻躲得遠遠的,可能這是猴子怕火的本,但玉柱子卻以為,猴子很識相,不願打擾他與卓玉蓮的談心。
所謂“人貴知心”當一個人對某一人,達到心意相通的時候,就會無話而不談,而玉柱子對卓玉蓮,就已達到這種境界。因為卓玉蓮的坦率,使玉柱子覺得,卓玉蓮又何嘗不是自己的紅粉知己呢。她與嬌蓮妹,是屬於兩種不同類型的女
,他們一個是一杯香茶,面對玉人,心會神領話一堆,但卻無意閉口的特殊情調,兩個人似乎有一輩子說不完的話似的,說穿了還不是一個“情投”另一個“意合”年初四的早上,二人在離開飯店的時候,天還是灰濛濛的,沒有一點放晴的跡象,當二人走過石門,再往北,漸漸的有了下雪的情形,但也只是偶爾灑那麼幾粒雪花在二人的身上。
玉柱子並未放在心上,而卓玉蓮更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只一味的跟在玉柱子的馬後,緩緩前馳。
也不過一個多時辰,雪花已開始在西北風的吹送下,一團團的往二人身上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