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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崔幼伯暗自鬆了口氣,快走幾步,追上林簡。
這時前頭衝鋒的金吾衛已經殺到了葳蕤院的院門前,只可惜,兩扇院門緊緊的關閉著。
三四個衝在最前頭的兵衛見此情況,也沒有停頓,兩步竄上了臺階,用刀柄賣力的砸著大門,嘴裡還絲毫沒有顧忌的大聲呼喝著:“開門,吾乃金吾衛,奉命搜查細,速來開門!”
“咚咚咚~~”刀柄死命的敲打著厚實的門板,但裡面卻沒有絲毫動靜。
說話間,大部隊已經跟上,他們紛紛加入到‘砸門’的行列當中,十幾個人又是用刀柄砸,又是下腳踹,將門板砸得山響。
院內仍是沒有任何響動,彷彿裡面空無一人。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院內有人,而且不止一個。
就是前來搜檢的林簡也清楚,葳蕤院是榮壽堂的重點區域,女主人雖然不在,可她的管事娘子、心腹丫鬟統統都留在了院中。
另外,還有他此行的目標人物——蕭南的四胞胎,應該也在葳蕤院裡藏著。
“崔郎君,這是怎麼回事?”林簡站在臺階下,抬了抬下巴,語氣不善的問道。
崔幼伯表情有些難看,說出來真是怕人笑話,自他表示與蕭南做切割後,他這個堂堂男主人就再也沒能踏入葳蕤院一步。
唉,一家之主做到他這個份兒上,也真夠丟人的。
過去還好,知道這個情況的只是家中奴婢。
如今當著外人,崔幼伯只覺得下不來臺,兩頰燒得通紅,惱的!
咬了咬呀,崔幼伯起衣襬,舉步上了臺階,揚聲道:“玉簪,開門!”院內依然寧靜,沒有半點回應。
“嗤~~”林簡以及他帶來的一干金吾衛忍不住嗤笑出聲,讓崔幼伯更覺難堪。
崔幼伯身子一僵,惱羞成怒的掄起拳頭,用力砸了砸院門,大聲喊著:“玉簪,聽到了沒有,是我,還不趕緊開門?”這話已經帶了幾分惱意,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憤怒。
他相信,只要玉簪還有一點兒腦子,她就該乖乖給他開門。
不想,裡面還是沒有人應聲,更沒有人來開門。
崔幼伯徹底怒了,扭頭對林簡喊道:“不好,院內定是闖入了細。林兄,還請諸君幫忙!”林簡一怔,旋即明白了崔幼伯的意思,忙點頭道:“崔郎君言之有理,院內的奴婢定是受了
細脅迫,所以才不敢應門。來人呀,給我把門砸開!”
“是!”三四十個金吾衛齊齊應聲,然後抬梯子的抬梯子,尋大錘的尋大錘,一夥人圍著葳蕤院忙活起來。
崔管家總覺得不對勁,他咬了咬牙,又湊到崔幼伯身邊,低聲道:“郎君,這、這不太好吧?”讓外頭的人幫忙砸自家的院子,怎麼聽怎麼不像話呢。
崔幼伯卻板下臉來,厲聲訓道:“糊塗!幾個小郎和小娘都在裡面,若真混入了什麼敵探或是細,傷了孩子們可如何是好?!”崔管家卻有些猶豫的說道:“應該不會吧。夫人出門前早就將她的鐵甲護衛留在了葳蕤院,慢說幾個敵探,就是幾十上百的軍衛,他們也不可能輕易闖進去呀。倒是這些人,老奴總覺得他們、他們不是來搜敵探。倒像是來、來——”找碴的,亦或是來搜尋幾個小主人的。
不知為何,崔管家總有這種錯覺,但這句話干係太大,他實在不敢亂說。
“一百鐵甲護衛都留在了葳蕤院?”崔幼伯神一僵,顯是沒想到這一層。
崔管家沒有察覺崔幼伯的異常,點點頭,回道:“是呀。夫人最不放心的就是幾個小郎和小娘,她出門前反覆叮囑老奴和幾個管事娘子,沒有她的命令,或是玉簪的吩咐,不許、不許任何人擅闖葳蕤院!”說起這些,崔管家還故意看了看那些四處忙活的金吾衛,最後更是把控訴的目光投在崔幼伯的身上。
老管家雖沒有說什麼,但眼中的神情卻在無聲的指責主人:您怎麼寧肯信外人,也不肯信自己的娘子?如今還夥同外人來砸自家的院子?!
崔幼伯被崔管家蜇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本不敢與他對視,狼狽躲開,遮掩似的說道:“那什麼,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情況緊急,一切當從權處理。”說著,崔幼伯猛然想起他才是一家之主,哪怕是蕭南在這裡,她也應該聽自己的。
“還有,我是榮壽堂的主人,亦是孩子們的父親,難道我還會害了他們不成?”崔幼伯起
脯,朗聲道:“眼下院內無人應門,要麼是混入了
細,玉簪她們被人脅迫,要麼便是玉簪這個賤婢背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總之,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不能讓歹人害了我的孩兒們。”崔幼伯用力揮了揮雙手,頗有氣勢的吆喝道:“來人,把家中的男丁全都召集起來,拿上傢伙,把葳蕤院的院門給我砸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我崔家作亂!”
“…”崔管家猶豫半天,這才低低的應了一聲“是!”而就在此刻,葳蕤院的院牆聲忽然出一排鐵甲護衛,居中領頭的赫然正是玉簪,只見她一臉絕然,居高臨下的看著院外的人,良久,才冷冷的下令:“全體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