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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幽靜,縣衙府前秋風蕭瑟,數千兵刃發出攝人心魂的寒光,四周數百騎兵來回巡邏,隊形嚴整緊密互相
叉而過,形成了一面錯綜複雜卻內含規則的防禦網。
想要進入縣衙內部的人,必須先經過外圍士兵的嚴密搜查,可是這些外來士兵眼中只有自己主將的命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進入的;就算進去了,也需要經過第二道防線,便是縣衙知府的官兵,劉繼周親自在廊前坐鎮看守,更是容不得任何人靠近廖昕,一者廖昕善變二來殺人不眨眼,萬一有哪一個貪功冒賞的卑鄙之徒進來一舉報,自己的前程也就跟著終結了。
天底下的事情都是眾人嘗試出來的,就在好多人覺得本無法進入被圍的水洩不通的縣衙府時,一個骨瘦嶙峋的中年人卻做到了。
護城河邊沿,叮咚叮咚的水聲引來了不少士兵的敵視,偏將駐足眯著眼看了看聲音傳來的放下,警惕的揮了揮手,一對五人小分隊便被支去。
於此同時縣衙另一端的拐角處也響起了如出一轍的聲音,來回走動的騎兵勒住馬韁從這裡緩緩漫不經心的靠近,夜已深寂,就當士兵盲目的尋找聲音的來源時,城門口方向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起初是一點星星之火,隨後逐漸的逐漸的照亮守軍的面盤,風中鐵甲下的士兵們一個個稚的臉頰顯得極其紅潤,像是剛弱冠的少年又有一點無知的任
。
“站住!什麼人這麼晚了還進入府衙。”偏將瞅著來人,厲聲喝住,幾乎在同一時間府門前的士兵圍上來一大半。
燈光下,這是一張中年人成且狡黠的臉龐,臉上皺紋稀鬆經歷過磨難消沉過滄桑,唯有一雙眼神在閃爍悅動的火燭中更顯謹慎,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他下巴上的那一簇山羊鬍,黑黝黝的在這幅並不衰老的五官上展示的惟妙惟肖,甚是喜人。
士兵喝住來人,接踵而來的是寒冷的兵刃直指周身,緊張的氣氛讓人到壓抑。
“官爺,小的是鱗州首富劉府內的跑腿的,這次託我們老爺子的要求前來給剛到的將軍送禮的。”來人面不改的說著,口氣表示中肯,眼角餘光一撇四周,也沒有什麼異樣。
“劉府?這鱗州縣城有幾家姓劉的?”偏將一聽,立刻好奇的打探,自從將軍入鱗州以來,所有參拜的官紳也都眼,出了知府劉大人也沒見有劉氏富豪前來參拜。
“回稟將軍,小人是前面金街劉府的下人,今我們老爺聽聞將軍要來,可惜家中有點事情纏身所以不能趕來
接朝廷大軍,特此讓小的前來給將軍送上拜帖,煩勞小將軍代為傳達才是。”偏將聽後不語,圍著來人的周身走了兩圈,眼神犀利打量真面前小民的全身,駐足面前譏笑道:“金街劉府!那為何今
縣令說州府官紳全數到場了呢?莫非是你們劉老爺瞧不起我們將軍?”偏將說完後,緊繃著臉似要發作。
“小將軍多慮了,我家老爺與那知府大人是表兄弟,故而知府大人在將軍的面前打個掩護,是不想讓將軍多心,小人是授命前來送拜帖的,還請小將軍通融一下。”來人語言中肯,態度也比較謙虛,看著眼前嚴肅的士兵心中暗道:果真跟縣衙中的酒囊飯袋不同!遂而伸入袖中掏出兩錠白花花的銀子,悄無聲息的推到偏將手中。
半推半就中,偏將看了看左右表現的難為情,最終還是收下,得了便宜的偏將只好鄭重提醒道:“拜帖本將軍會代你轉,只是我等有軍令在身,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擾將軍的休息。”
“也好,這樣就麻煩了將軍了;不知我梁庭銳何時剿蕩二龍山匪寇呢,哎,這般匪軍割據山林,給我們帶來不少禍害啊。”來人故作可憐的道著心中的苦水,末了偏將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趕快回去吧,剿匪之事不勞你們
心,我們將軍自有計劃。”
“好,小的這邊回去,再次跟將軍通勞一下,我們劉府就在前面金街,你們將軍要是前去,轉角修建的比縣衙氣派的府邸就是了。”小民正的說完,一步三回頭的道謝這才退去。
偏將看著劉府的小人走遠,掂了掂間沉甸甸的錠子,臉上
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轉身面
一變嚴厲的喝道:“你們都給我好好的盯著,不許放任何一個人進來,我去稟告將軍。”士兵們嚴整以待,這些殺戮機器戰場中有幸存活下來的人都是
銳之士,如今讓他們來剿匪大多數高傲自大,跟其主將廖昕一樣,紛紛覺得自己的內力被低估了,心中的不滿雖然嘴上不說,卻顯得極為懶散。
縣衙中府前,劉繼周本已陷入渾渾噩噩的打困中,正睡得香甜的他被判官猛的一把推醒,正要發怒看到府門前進來偏將,這才對判官的看了一眼,忙著跑過去,附和道:“這位將爺,有什麼吩咐啊?”
“啊,知府大人還在此保護將軍啊,有勞了,我這就去面見將軍。”劉繼周還要繼續美言一番,偏將早已繞過直奔內府去了。
繞過前門,在通往內府的過道中,便隱隱約約有萎靡之聲傳來,青花月下歌舞動著肩邊的琵琶伴有秦淮美豔粉指輕挑下的桃
琴聲…
偏將來到燈光昏暗、眾女嬌叱的房門前愣了愣站在原地,安奈住心中的沸騰不安的朗聲說道:“啟稟將軍,末將有要事上報。”房中樂聲依舊,魁梧白淨的廖昕漫步走來打開了房門,頓時一股yin亂之氣撲面而來,女子濃妝豔抹的水粉胭脂以及芬芳的體香;偏將驚恐不敢抬頭直視,舉起雙手將拜帖呈了上去。
廖昕不的看了一眼偏將,接過拜帖冷道:“你且退下吧,沒有本將軍的傳令不許進來。”偏將不安的轉身離開,腳步放輕生怕惹怒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廖昕開大拜帖一看,登時虎目怒瞪,雙手摺疊將拜帖撕的粉碎,怒吼道:“來人!”偏將走開沒幾步,心中還兀自忐忑,卻也莫名其妙為何將軍短短的時間內轉喜為怒,連忙應聲回頭,快步湊了過去。
廖昕面鐵青,嘴角發顫,看來是氣的不輕,將手中的拜帖蹂躪摔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將令你速速帶人,去將那劉府的當家人綁來,要是膽敢抗拒,格殺勿論。”偏將欣然領命,火急火燎的退出內府,出門適逢安然坐下的劉繼周,後者找著機會想要跟偏將攀談,這次偏將沒有心情理會,一副神
沖沖的摸樣從府門走出。
過了半晌,內府中傳來酒杯砸到地上窸窸窣窣響聲,再而是歌女大聲嗷嚎哭泣的聲音,劉繼周大驚之下急忙起身朝裡面探去,心道是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歌沒有伺候好廖昕?
不然!六名女子驚慌失措的從內府跑了出來,其中一人甚至顧不上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裳,女子紛紛路過前廳,看到知府後並沒有停步只是搖搖低頭示意一番便繼續向府門外溜,樣子極為狼狽。
“糟了!定然是將軍覺得伺候不周,降罪下來了。”劉繼周心神不定的快步朝內府跑去,剛走到門前就見廖昕怒氣衝衝的站在廊上,手中一柄利劍豁地在劉繼周腳下的土地上。
知府大人哪裡見識過這般的恐嚇,身子骨一軟噗通跪拜在地,嘴巴一軟不解道:“將軍息怒,小人不知哪裡得罪了將軍,莫非是歌名
沒有伺候周到?”劉繼周哀嘆不已,叩頭搗蒜連連,宛一個卑躬屈膝見風使舵之徒,又不敢得罪高強手握重兵之將。
“劉知府,本將軍問你一個問題;鱗州劉氏可有二家?”廖昕冷漠了少許,慢的打開了話閥,高高在上不容旁人頂撞。
“回稟將軍,州縣卻有兩座府邸,其中金街正方的是富商劉全的府邸,不過他是下官的堂兄,因此說來也算是一家,不知將軍深夜問這為何?”劉繼周腦中空白,已經在膽怯下沒有正常的思緒,很難想象這個平裡稱霸一方的父母官也有腦子斷電的時候。
“哼,既然是鱗州富商又是你知府的堂親,為何今晌午不在衙門前恭候本將軍?難道是在縣中當慣了大佬,怕本將軍給他臉上蒙灰?還有本將軍曾問你縣州官紳全部到齊,你卻堂而皇之的欣然許諾,你把本將軍擺在什麼地位了!”廖昕發狂後一大通的話語說出,層層壓力下劉繼周這才猛然領悟,心中疑惑不知廖昕是如何知道這麼多。
這幾來金街劉府前後遭到三次禍事,土匪剛走就有妖女橫行,劉府家丁哪裡有功夫出來跟眾多鄉紳夾道相
,再說了,劉府中有梁王嬪妃壓陣,人家不來便罷,你一個小小的歸德中郎將能奈人何!
劉繼周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故而將土匪連的擾勞在廖昕面前盡數告之,卻不知越說後者越怒,最後下令讓劉繼周在堂前靜聽,廖昕奮力摔門留下汗
浹背的知府。
這正是:棟起凌雲連北斗,堂開問罪對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