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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守遵命,依舊從間道進入澤州,把書信呈給李筠。李筠看罷大喜,修書一封,更派參軍李良隨翟守同返揚州,勸說李重進立即起兵進襲汴梁,以牽制趙爍,使之兩面受敵。
不料翟守就在回來路上殺了李良,然後報知宋趙爍,又按趙爍之意改寫了覆函,回到揚州對李重進說:“那李筠看過書信,就催末將回來請主公火速發兵。但末將已打探得知:哪劉鈞雖然派了人馬來援李筠,但在潞,澤,連敗兩仗,如今畏縮不前。遼兵聞知漢軍失利,也不敢貿然南下,仍在代北遊疑不發。反倒是趙爍領著宋軍已屯兵澤州城下,把哪澤州重重圍困,大戰一觸即發。依末將看來,那趙爍兵多將廣,人材濟濟,李筠兵微將寡,遠遠不是對手,且如今又是孤軍被困,將軍即使發兵進攻汴京,也未必解得了澤州之圍…”李重進聽了,猶豫不決,便又問守?道:“依汝之見,目下如何處置為好?”守回道:“依末將之見,暫且按兵不動,看他雙方成敗如何,再作定奪。倘是李筠得勝,主公立即發兵入汴。倘若宋軍得勝,咱們暫且不動聲,反正將軍目前也未與趙爍鬧翻,留待
後再待時機進取,仍未為晚。”李重進聽罷,點頭不語,也就暫緩起兵之舉。結果,半月後,消息傳來,李筠兵敗幽州,於是,也就暫且放下這事不提,反倒覺得守?辦事穩當,更是倍加信任了。
趙爍既平息了潞州的叛亂,自然就想起了忠武節度使張永德和揚州的李重進。張,李二人都是前朝皇親,也都是與李筠相若的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屯駐重鎮的將領。李筠首叛,已經平伏。李重進暗下里已有陰謀,但未公開。張永德有沒有這個打算呢?還是個未知數。於是,下旨調李重進改任平盧節度使,張永德改任武勝節度使,並宣二人立即進京朝覲,並趁中元節,與文武百官同遊玉津園,共慶佳節。
李重進心裡有鬼,恐怕“筵無好筵,會無好會。”這次宣召進京可能是鴻門宴。於是便託詞有病,不去進京。那張永德並無反叛之意,自是坦然進京,與朝臣百官陪著皇上共度中秋。
趙爍見張永德坦然來京,足見他是誠心臣服,並無叛逆之意,立便加封太保榮銜,於玉津園遊園之時,議及李筠之事。趙爍道:“自前朝以來,晉陽劉氏一直與我大梁為敵。此次李筠之亂,劉鈞又勾連遼人助之,朕趁此發兵蕩平河東,以平後患,卿意如何?”永德對曰:“太原自當年李克用踞守時始,歷代守將不斷修葺加固城垣,牆高濠闊,較之澤州更甚,加上又有遼人與之呼應,當年世宗皇帝曾親率大軍圍城逾月而未克,以臣愚見,莫若多遣邊兵遊擊以擾其農耕,使其國力疲憊,另又多派間諜入遼散佈謠言,使其不和,待其農耕失收,糧儲空虛,漢遼不和,然後擊之,當收事半功倍之效。”趙爍聽了,亦以為然,遂暫緩徵伐河東之議。因見李重進託詞不來汴京,分明是做賊心虛,但他反跡未彰,如果把翟守告密之事公開,那便反倒害了翟守?。於是便派了陳思誨為專使齎旨前往揚州,一是以安撫重進,二是對重進加封太傅職銜並贈以鐵券金書,保他永享爵祿。並催促他立即赴任平盧節度使。
李重進見朝廷來了專使,一看便知這加官進爵鐵券金書分明是胡蘿蔔,調任平盧便是大,看來也許是
前連結李筠的事兒可能已被趙爍察覺了,這下子是來跟自己算賬來的。於是便把陳思誨拘
起來,一面大發民?修葺城池以備宋軍來攻,一面又派使前往南唐求援。
南唐主李景連年遭周師征伐淮南,不但屢屢損兵折將,得國力疲憊,更是畏之如虎,如今繼居大位的宋帝趙爍又是當年周世宗手下的一員虎將,哪裡還敢前去招惹?這次宋帝平息潞州之叛,李景才剛剛派了使臣前往汴京送禮道賀,如今哪裡還敢出兵援助李重進?
但他也知李重進是前朝皇室懿親,在朝中也許還有一股勢力,如今起兵相抗,很難說是鹿死誰手,因此也不便得罪,只把揚州來的差使安置驛舍之中,使人告之不便出兵之意。
宋趙爍見專使被囚,知李重進反意已決,便下詔公告,削奪李重進官爵,命石守信為揚州行營都部署,王審琦為副,各率三萬軍前往揚州,討伐李重進。
趙爍見朝中範質,王溥,慕容華等人當年都是前朝二帝的心腹,前次那李筠已沒召同前去,如今討伐李重進也恐怕難以同心協力,於是,便只召趙普、苗訓商議。
趙普道:“皇上新朝初立,二李相繼興亂。如今李筠已滅,李重進手下兵將不足萬人,揚州自經前朝兵燹,城垣頹敗,本無堅可憑,南唐自顧不下,諒其必不敢來援。李重進僅憑淮河為嶄,豈足與我軍抗衡?陛下若帥師急攻,必然旦夕可下。”這時是大宋建隆元年十月下旬,嚴寒驟至,大雪紛飛,宰相範質,王溥同諫道:“國朝新立,皇上不宜過勞,不如且待明
再行發兵。”趙爍見二人與自己意見不合,分明是不同道不相為謀,遂召問苗訓。
苗訓道:“今年歲次庚申,太歲在西,不利東南,且那李重進兵微將寡,揚州又殘破不堪,陛下若御駕親征,必如摧枯拉朽。”趙爍道:“兩位宰相意見與朕相左,朕亦見時近隆冬,只恐頓兵城下,遷延久,徒費錢糧,暴將士於風雪之中耳。就請道長為朕仔細一佔,且看有何良方,儘快速勝。”苗訓聽了,就於袖中掐指推算了一會,拱手向趙爍道賀道:“天時地利人和,盡為皇上所佔,若是御駕親臨,無須十二時辰,定取揚州。”趙爍道:“按軍師之意,不但南征必勝,且是朕躬更應親臨鋒陣方可速決嗎?”田訓道:“正是這樣。按卦象而論,若遣大將率師討伐,約需一月,若是皇上親臨,不需一
。”趙爍奮然道:“為求天下早安,為免將士過勞,朕又何惜親冒矢石!”於是,趙爍乃從趙普,苗訓之議,決意親征。又疑範質王溥兩位宰相有庇護李重進之嫌,就令二相留守京師,即委御弟趙光義為大內都點檢兼部署汴京城防,又委趙普任兵部侍郎兼樞密副使之職,協辦朝廷政務。
隨即又命大將軍王環匯同郭德平,郭德安,各領戰艦二百艘,水軍六千,先期從汴河南下入淮。王審琦,高懷德各領御林軍三萬,匯同張瓊,彭壽,李勇諸將等各部人馬乘舟東下,浩浩蕩蕩,隨御駕出征。走了半個月,來至泗州,即命各部將士舍舟登陸,列隊前進。一路上金鼓喧天,旌旗蔽,兵馬未到揚州,聲威早把維揚軍民震懾了,百姓扶老攜幼,紛紛逃離。重進無法
制,只好下令緊閉四門,控制百姓進出。
且說宋軍大隊在陸路走了三天,當夜來到距揚州十里的張集,下令安營紮寨,解甲卸鞍,埋鍋做飯,就地休息,明天黎明攻城。
李重進確實是個無城府,有勇無謀之人,他之所以能夠位列朝堂完全是因為與郭威的親緣關係。他之反抗趙爍,與其是說忠於周室倒不如說是出於嫉妒,他只記著他是周趙爍郭威的親信,擁立周世宗郭榮有功:但是他卻忘記了,世宗襲位之後與他越來越疏遠,越來越得不到重用,從統領數萬
軍的首領調任節度使,最後還帶著八千人馬前來駐守這個破破爛爛的揚州。
他以為滿朝文武都和他一樣,是反對趙爍篡權奪位的,趙爍在這王位上坐不了幾天的。後來,李筠首倡反趙,他高興極了,認為他看對了,所以立即響應。後來,李筠兵敗身亡,趙爍領大軍往西去了,他以為是關中那邊又有將領反叛了,趙爍前去###了。據他估計:這段時間裡趙爍必定會顧此失彼,手忙腳亂,無暇前來對付自己的。不料過不了多久趙爍不但又回汴京,而且很快又率兵南下前來對付自己,派往南唐求援的人還未回來,只差人送信回來告知南唐不敢來援。
李重進見外援無望,大軍將至,思量無策,唯有指揮將士晝夜修葺城池,準備死守。重進之兄李重興,弟李重贊,一齊諫道:“趙爍多年盤踞京師,羽翼已豐,如今篡奪大位後,更又坐擁十萬軍,足以天下無敵。前者李筠起義,雖有劉鈞相援,但不過一旬,即已土崩瓦解。今我揚州城垣殘破,不過數千人馬,如何能與之抗衡?不若拱手歸順,以保家口為上。”重進憤然道:“吾家起自蓬門白屋,賴趙爍始得富貴。趙賊篡周,乃不共戴天之仇也,豈可向之屈求富貴?城破之
,有死而已!”眾兄弟見重進一意孤行,知道破城之
必無完卵,遂各各回家自盡。
左右將士見宋兵臨城下,皆勸重進殺陳思誨,重進嘆道:“各為其主而已,殺之何益?”左右卻不由分說,私下裡把陳思誨押出刑場,一刀砍了。翟守?見形勢險惡,恐禍及己身,忙找了個隱秘的處所躲藏了起來,以冀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