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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亞諾回應似的也吻了吻她,抓起桌上手機轉身要走。就在這個時候,那手機嘹亮地在他掌中響了起來。

“喂?”他漫不經心地接起,還以為是小唐打來罵他了。可是電話那頭淺淺笑著的女聲卻在一瞬間掠奪了他的呼——“arnold。”女人喚著他的英文名字,聲音如玫瑰花瓣般柔軟酥甜。

肖亞諾渾身一震,沒發現自己直覺地推開了譚芸蕙粘靠上來的柔美身軀。後者神一僵,但仍是乖乖地站到三步以外,擺出不打算偷聽的明理姿態。

肖亞諾抓著手機的手指有些顫抖,心中浮起某種情緒,令他呼急促。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和它的主人。就是電話那頭的這個女人,讓他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嚐到失戀的痛楚…

而他,也曾經像個傻瓜似的深愛過她…

只是——分開了這麼久,“她”為什麼會突然打來?

“diana?是你?”他的聲音猶疑不定。不會是聽錯了吧?記憶中,diana從來就不是會吃回頭草的女人;正如當初她甩他時,是那樣的瀟灑、不留情面。

“唔,還記得我呀?果然是念舊情的好男人呢。”電話那頭格格嬌笑起來,語氣帶著曖昧的輕揚,“arnold,快救救我吧,我現在——狀況很悲慘呢。”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他發現自己的思緒正被她牽著走——一如當年那樣失去了主張。

譚芸蕙立在他身旁,臉並不好看。她從沒見過肖亞諾這樣倉皇的表情;她可以確定這不是一個尋常的電話,而這個叫“diana”的——更不是尋常女子。

diana…她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譚芸蕙蹙起眉,努力地回想。

這時,只聽肖亞諾匆匆說了一句:“你等著,我馬上到。”然後,他掛下電話,飛快地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對譚芸蕙吩咐道,“早上的會面替我取消,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會晚一點進公司。”這個時候,她又恢復一個助理的身份了。在肖亞諾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對女朋友的溫情。譚芸蕙忍下腹中升騰的怒火,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他是要去見那個diana吧?果然是不尋常的女人啊,她的一個電話,就輕易讓他失了魂…譚芸蕙不自覺地捏緊了拳,指甲陷進手心裡,那疼痛分明提醒著她:自己是個多麼可悲的女人。

然而,她的自憐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肖亞諾已經等不及要出門了。在他離開之前,她仍是盡責地了上去,給了他一個告別吻,輕撫他襯衫的前襟要他工作別太辛苦。

雖然這個男人的吻有些潦草,可是此時此刻,他——依然是屬於她的呵。譚芸蕙這樣想著,分不清心中的覺是慶幸多一些還是苦澀多一些。

早晨八點半,路況很糟糕,淮海路上堵成了一條長龍。肖亞諾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奮力殺出車陣。他泊好車,走進parkson對面的星巴克,不知道是因為趕得太急還是因為緊張,居然出了一頭的汗。

這時,他聽到一個女人用帶著異國腔的清甜聲音喚他:“arnold。”他循聲轉過頭,看見大沙發裡陷著一個身材瘦削的女子。黑如夜一般的長長卷發,小麥皮膚,狹長的丹鳳眼,高顴骨,厚嘴

他的心臟立刻輕微地痛了一下。

diana。兩年未見,她沒有太大變化;頭髮依舊亂蓬蓬地披著,眯眼笑看他。這份並不真正美麗的風情,像一柄鋒利的劍,瞬間刺中他。

他走過去,在她對面的沙發中坐下,儘量維持著聲音的平靜,“看你的樣子,並不像過得很悽慘。”diana微微一笑,指了指桌面,“expresso,替你叫了。”肖亞諾沒有去接那杯咖啡,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這個全名叫做程黛娜的女子。嚴格說來,她一點兒也稱不上漂亮,細眼高顴,長得像個越南女人;可是,她就是有一種鴉片似的詭異魅力,使很多男人為她著

想當初,他也未能倖免。兩年前,他與她曾密集往過一個月;本以為是水姻緣,雙方都有默契,隨時準備好聚好散。可是真正在一起了以後,他居然捨不得放她走了。她像一味蠱毒,不知不覺入侵他的心臟,讓他神魂顛倒,衝動起來的時候,甚至想過向她求婚。這種企望長久相守的心態,如今想來連他自己都覺得異常荒謬。

可是當時,她是怎麼說的來著?肖亞諾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場景:那夜,diana坐在他的頭塗指甲油,小麥的腳趾上閃著幽幽銀光。聽到他說“不如,我們定下來”的那一刻,她當即笑翻了,然後走過來抱住他的嬌滴滴地說:“arnold太可愛了。”那時他還未來得及體味這句話的深意,她的就堵了上來。他被她吻著,心志昏沉,無法去想更多。

然後,她給了他美好的最後一夜。那天晚上,他把她當成手心的珍寶那樣疼愛,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今生摯愛。然而第二天一早醒來,卻發現她不見了。浴室裡的鏡子上用玫瑰紫膏留了一行字:你真的嚇到我了,bye-bye!

從那天起,打給她的電話全部轉接到語音信箱;去她公司找她,也總是助理出來倒茶敷衍。於是肖亞諾知道,自己被甩了,被徹底踢出她的生活,被從此列為拒絕往來戶——這一切,只因他動了真心。

那種屈辱的覺,至今難以忘懷。他沒料到自己也會有栽在女人手裡的一天,更沒料到在分手的兩年後,他見著了她的模樣——心中依舊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肖亞諾有些鬱悶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星巴克裡冷氣的溫度很適宜,可是他卻突然到熱。因為diana正衝他嫵媚地笑著,輕啟紅道:“arnold,我失業了。不如…你收留我吧。”好直接的話語,好坦率的要求。看來他這個前度男友,還是有些用的。肖亞諾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正問道:“怎麼會突然失業呢?我記得你一向是模範員工。”

“還不是我那變態的更年期女上司,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倒來怪我。”程黛娜柔柔抱怨著,傾身靠向他的座位,“那天在酒吧裡我喝得太醉,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和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吻在一起了。”

“而那個男人是有婦之夫?”肖亞諾不贊同地挑著眉。兩年了,年過三十的diana一點兒都沒變;對待情事,依舊任而放肆。

“不是啦。”程黛娜無奈地把手一攤,“他是我老闆的‘那位’,小白臉一個。其實換作平時,我本不沾這一型的,那天我還不是喝醉了嗎?”她的聲音驀然嬌甜起來。

肖亞諾神情一頓,覺桌子底下有隻滑膩的小腳伸了過來,一寸一寸爬上他的褲管。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diana。莫非她以為他對她至今餘情未了嗎?

但——可悲的是,她的“以為”是正確的。直到今天,面對她刻意的勾挑,他依舊無法平心靜氣。

肖亞諾嘆了口氣,不自在地移開目光,不想與那雙勾魂眼對視,“把你的簡歷e給我,我會向hr進行推薦。憑你的資歷,到哪裡都不是問題。”說著,他試圖把腳往後移。

可是她卻不依不饒地再度纏上來,腳趾很技巧地鑽入他褲管內,在他小腿上輕划著圈,嬌笑道:“或者不用這麼麻煩,你可以請我做你的私人助理啊。”私人助理?肖亞諾一怔,想起了譚芸蕙,表情頓時變得尷尬。他現任的私人助理是他的女友,工作很盡責,幾乎沒有什麼可挑的;可是diana…她是他心底關於愛情的唯一一塊傷疤,雖然結了痂,卻從來不曾徹底痊癒。

“你也知道,我很強的哦。怎麼樣,請我試試看?你並不會有任何損失。”diana眨著眼,繼續說服他。

肖亞諾默然。他知道以diana哥倫比亞大學emba的資歷,做個小小的助理非但不成問題,而且簡直是屈才。可是,他能夠讓她重回他身邊嗎?她是那麼危險而又難以抗拒的女人呵,他真的有把握能單純與她共事而不心生他念嗎?

再則,如果他真這樣做了,他又將譚芸蕙置於何地?

見他臉猶疑,diana率先優雅地站起了身,“我也不想給你壓力。這樣吧,你先考慮一下,有答案了再找我。你有我的電話哦!”說完,她輕輕地傾身向他,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然後——巧笑倩兮地退開,走出門去。

她今天是來找工作的,卻比任何求職者都要驕傲。因為她心中有那份篤定:肖亞諾戀她,絕對捨不得拒絕她。所以,她走得毫不留戀,留下那個心亂如麻的男人在星巴克裡獨坐,expresso的苦澀香味也拯救不了他此刻內心的苦惱。

肖亞諾不知道:他該拿怎樣的毅力和勇氣,去拒絕一個曾經深愛過的女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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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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