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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禍,他知道,這些畫都是禍
,他知道,那朵雲之於他就是禍害,她害得他每夜深夢大醒時都呼
困難,心痛如絞。她害得他一關上門看到那些畫就會頹然坐倒在地,心神俱裂。她害得他過得每天痛楚不堪卻還是念著她的好。
這些畫,是禍,更是希望。
至少可以這樣看到,可以撫摸,可以擁著入眠。
不會一無所有。
這樣的覺,又有誰能體會?如果這些都沒了,他該怎麼辦?
將近兩年啊,他從未為了任何人等過那麼久,梧桐街,那些愛好藝術的畫家,即便大雨滂沱依舊搭棚作畫,說那時候的靈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下雨的時候,他也去那裡,也去那裡搭了棚,支著畫架,雨水如柱時,濺得老高,他素來喜歡的褲子顏都會汙濁不堪。
他不會忘記那時候她支著雨傘跑來,抹乾臉上的水霧“天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來,沒想到你還真是…嗨,這麼大的雨,我又約好了今天來拿畫,對不起啊。”
“我又不是專門等你來拿畫,我還要賺錢,每天都會在這裡。”其實他早就跟她說過,他每天都會在那裡。
在那裡,等她。
等著等著就沒了。
等著等著,連畫都沒了。
“去拿水來!”席振天受不了,他最後還是沒有繼續狠下心來,他這邊狠著心,卻不能將恩佑的悲慟屏蔽在耳朵以外。
他受不了恩佑那樣一邊痛苦淚的撲火,一邊喃喃自語,反反覆覆的自問“怎麼辦?怎麼辦?畫也沒了,我該怎麼辦?”
“不要!不要!潑水就全毀了,不要!”最後席振天只能妥協,迅速讓人拉來後花園建臺子用的河沙,潑沙。
恩佑受傷住院,雙手嚴重燒傷,醫生說,以後都不能再畫畫了。
恩佑躺在上,很平靜,只是點點頭,旁邊坐著席振天。
恩佑望著席振天的目光軟軟的,親切而柔和,淡淡的說出“爺爺,你聽到了嗎?我以後再也不能畫畫了,所以,以前我畫的東西,別再燒了,就當給我前二十年的人生,留個紀念吧,記得我原來…畫過畫。”老人眼中原本就氤氳著濃濃的水汽,這時候聽著恩佑那些看似極奇寡淡,卻字字泣血的乞求,老淚奪框而出來,蒼老的手掌虛撫在被土褐的藥水紗布包裹著的手上面,低下頭時,泣啜哽咽“恩佑,對不起,原諒爺爺。”
“爺爺,沒怪你,你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長大了,該我經歷的,你就讓我去經歷吧,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