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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迢迢,lou花煙柳舞飛絮,弔影蒼波鎖窗明。花隱香,香閣翠斂掩芙蓉,夜來驚落滿中庭。後宮祈星也不便去,只是將我送出了中宮。
我輕手輕腳的跑回房中,小心的推開門,儘可能用最輕的力氣將門關好,怕吵到與我同住一寢的南月。
“你這些天常常很晚才歸。”南月的聲音倏然由身後響起,駭了我一跳。
“有些事辦。”走至桌旁,拿起火匣點燃桌上的殘燭,頃刻間,微暗燭光將屋子點亮。
“辦事?貴嬪娘娘代的?”她從
上爬起,隨手拿一件外衣披上朝我走來。
我不語,只是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水,一口飲盡,洗去了我喉嚨裡的乾燥之火。她與我面對面站著,也倒下一杯,卻只是捧在手心捏握著“真是不懂你,為了這個不受寵的娘娘打靜夫人,現在還為她如此奔波勞累,到頭來還不是竹藍打水一場空。”
“做奴才的,為主子辦事天經地義。”我放下手中的瓷杯,稍用了幾分力,一桌面相碰發出一聲輕響。
南月一聲輕笑,後小聲附於我耳邊道“如今的繡貴嬪是再無翻身之,我們何不另尋投kao別的主子,謀條出路。”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立刻出聲制止她的不敬之語。
“在這個後宮,你若不懂依附權勢就會過的很慘,正如那在百鶯宮,靜夫人如此譏諷繡貴嬪,她卻不敢出一聲,只有你這個不懂事的奴才會為了她而得罪靜夫人。皇上來了,他也沒問誰是誰非就要將你拖出去仗責六十,繡貴嬪都是拼了命才保住你的小命,可見我們翩舞閣在這後宮的地位。”她一頓,轉眸凌厲的望著我,又道“若我們有一位如靜夫人那般有權勢有地位的主子…”我不等她繼續往下說,立刻出聲打斷“夠了!”她許是被我這一聲厲吼嚇壞,啞然的望著情緒失控的我,我也發覺自己的情緒似乎過了,平復心下
動,暗握雙拳“你也說了,那
貴嬪娘娘竟為了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奴才,不惜下跪乞求皇上饒恕我的罪過,試問這樣一個好主子,我怎會拋棄她而另行高飛?”
“愚蠢!”她用力放下手中的杯,杯中之水因她的手勁飛濺而起,幾點灑在我臉上,她的袖口也沾了不少水漬。
翌戌時,我又去了中宮的碧玉湖捕捉螢火蟲,祈星竟早早在那等著我,他怎會料到我今
還會來?雖是疑惑重重,卻未細問,只是與他共捕如
光閃爍飄忽的螢火蟲。草草幽歡,秋月無端,輕風微涼,暗香入襟。
一連五,他都陪我抓螢火蟲到體力殆盡,布袋深滿才送我離開中宮。可今夜他卻帶我去了他曾經居住的錦承殿做坐,命人準備酒菜於席。一壺花雕酒釀,酒香四溢撲鼻,聞著都令人心醉弛靡,四盤家常小菜,魚鱗茄子,冰糖銀耳,糟炒雞片,金銀豆腐。菜香縈繞,與酒香混在一起,引的我早已飢腸轆轆。在這皇宮內能品上這一桌
緻的民間小菜實屬不易,更是暗自
他的用心。
“吃啊,還與我客氣。”他見我不動筷,就催促了一句。
“那我不客氣了!”拿起擺放於側的湯勺盛了一勺放入口中,香甜之味由舌尖傳至所有的味覺,當我喝的正津津有味之時,卻發現他始終未動筷,只是靜靜的盯著我吃,害的我怪不好意思的,立刻也催促著他動筷。
“看著你吃,真是種享受。”他帶著親切的笑容,如水透徹。
我將筷尖置於齒間一怔,後轉為淡笑“聽你說話,也是種享受。”一時,我們無言相望,淡之一笑,同時舉杯相碰,清脆的聲響敲打了我的心頭。飲下一口酒,喉嚨中火辣辣的不適,立刻夾起幾片雞片放入嘴裡細嚼。側首望著窗外的夜空,磐月慘淡,冉冉懸空俯視蒼穹。我不
扯開嗓子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與他又對飲上幾杯,很久,沒有喝的如此盡興了“能與之結為莫逆知心之
,無關風月,乃我之幸。”此刻的我雖有醉態,神智卻很清醒。
“即你已認定我為莫逆之,那我問你一件事,如實相告。”他盯著我半晌,似乎做了什麼決定,終於開口了“你是潘玉。”
“對,我是。”絲毫未有猶豫,拖口而出,再看看他的表情,很平靜,顯然很早就料到我的身份了。我勾起淡笑,也問“即我如此相告,你能否對我坦誠相待?皇位,依舊是你的夙願?”
“是,從未放棄過。”他亦如當年在軍帳內,肯定的對我代著,無欺瞞“皇上…納蘭祈佑,是否你心之所愛?”他的這個問題讓我的笑容一僵,隨即斂去,他…如何得知我與祈佑之事?良久我都未出一語,只是為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飲而盡,未盡興,又是一杯。連續五杯,直到祈星按住我置於壺上的手,阻止我繼續喝下去,方終止。
他說“即你不願想告,我也不強你所難。”我一直低著頭,凝望手中緊捏著的酒杯,而杯底早已見空,我一聲苦笑“是的,我愛他。”當我再次醒來之時已是第二的晌午,
上三竿,驕陽似火。我
著昏沉的太陽
,
糊糊的睜開眼簾,正對上一雙關擔憂的水眸,我的思想還未反映過來,她就小心的扶著我倚上睡枕“終於醒了?”
“娘娘,您怎麼在這?”我的喉嚨乾澀,說出來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
“今早沒見你來伺候,問起南月才知道你宿醉未醒,故前來看看。”她的聲音輕柔如水,讓我漸漸沉重的心也放下。
我再望望雲珠身後的南月,奇怪之餘就開口詢問“昨夜…我怎麼回來的?”
“晉南王的侍衛將您送回來的。”她的表情古怪,我心中的疑惑更深,難道我昨夜很失態?努力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事,卻始終無法記起,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或是酒後亂?
“雪海,你與晉南王認識?”雲珠的眼中也出現了疑慮。
“不是拉,我無意中碰見他…後與他喝了兩杯。”我絲毫沒底氣的解釋著,這就是貪杯的下場,以後再也不喝那麼多了“對了,娘娘您今可有服藥?”我立刻轉移著話題。
“一個時辰前已服下,對了,你這個方子還管用,連續服了兩個月,這疤痕雖依舊可見,卻已無隱痛,更沒曾經那麼駭人。”她欣喜的撫上左頰那快刺目驚心的疤痕。
“娘娘若堅持繼續服食此藥,所有的隱痛都會消失的。”這個方子正是當年那位神醫開給我的藥方,雖說是為我重新易了一張臉,但隱於臉下的疤痕卻時常隱隱作痛,折磨的我身心俱裂。直到神醫研究出一個藥方,我持續喝了半年,疼痛除。所以我就想,雖然雲珠的臉受傷多年,但此藥方若用在雲珠臉上應該也會見效,所以斗膽一試。果不其然,不止她的疼痛消失,就連疤痕上的血黑之
也漸褪,真不愧為天下第一神醫所開之方。
“那我臉上的疤痕…”她期待著凝視著我。
我輕輕搖頭,若此藥真能驅除這駭目之痕,當初他就不會為我換臉。她略微有些失望的挎下雙肩,不過很快就平復下來,扯出笑容道“你的事辦的如何?”我不說話,只是望望依舊立於其後的南月,南月一對上我的目光,瞭然的福身道“奴婢去為娘娘準備午膳。”待南月退下後,我才放下戒備,輕附在她耳邊低語“十後的中秋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