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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微風如常地照拂大地,獨獨進不了陰暗的地牢內。
腐敗氣味自四面八方傳來,問伴著溼與黴味,教人一踏進此處便忍不住掩鼻
吐,恨不能立刻逃離。
常相思拾起地上的碎石,在上牆深深劃上一橫,計算著她在牢中度過的第三,也倒數著左永璇的歸期。
“還有十二天,你來得及嗎…”她撫著刻痕柔柔低語,目光像能穿透上牆,望見心中懸念的身影,微揚的角掛著笑意,一派安詳自在,不像一個將於十二
後被綁赴法場、斬首示眾的死刑犯。
三前,她進城採買藥材,卻被宮差以庸醫誤診草營人命,毒殺縣令夫人之名當街扣押。
一進縣衙,人證、物證全是高高在上的縣令大人說了算,秦仁恭那痛失髮的悲慟模樣真是見者無不動容,若非早知他有弒
另娶之意,吃定她無權無勢,要賴她做替罪羔豐,恐怕連她都忍不住為其一掬同情淚。
秦仁恭連費時用刑供、屈打成招都省了,直接叫人押著她捺指印認罪,定了半月後斬首示眾的死罪。
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她算了算,行刑當竟是左永璇許了她的最終歸期。倘若他提前返回,還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若是遲了,只能為她祭墳了。這樣也好,假使他背信未歸,她不會知道,不會傷心、失望,不必和娘一樣,相思至死方休。
“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閒庭花影栘。憶歸期,數歸期,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
“相思!”一聲焦急的輕喚打斷了常相思的低,轉頭一看,牢頭正打開牢房鐵鎖,讓安七巧拎著食盒進來採視。
“七巧?”她十分詫異見到好友,畢竟依法,行刑前連至親都不得探視。
“你怎樣?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安七巧將席坐於地的她拉起,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一遍,擔憂全寫在臉上。
“我沒事,別擔心。”藉著牢中的微光,她發覺七巧不只眼眶微紅,眼下還有暗影,顯然已經好幾天沒睡好——或者本沒睡。
“七巧,別再為我奔波了。”不必問,她也知道七巧為何憔悴。
“我們無權無勢,怎敵得過秦仁恭栽贓嫁禍?官官相護,加上有錢能使鬼推磨,憑你一人之力絕扳不倒他,別再白費心力。”
“還說,當初叫你別上秦府看病,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安七巧不捨地輕撫她略顯瘦削的面頰。
“算了!事到如今再提當初也無用,我買通獄卒不是來和你說這些,你快脫下衣服和我調換,快!”
“和你調換?”她一怔,隨即猜到好友的打算。
“七巧,你——你該不會想做我的替身,代我受斬吧?”
“嗯。”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