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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佑亮愣立了半晌,他早料到這少女來歷不凡,卻不曾想到竟是“祖參將”的妹子,那麼她滿口術語,動輒以老江湖自居,倒不知安的什麼心眼了。
只聞街前得得蹄聲亮起,自窗口望出去,那華服少女已騎身馬上,在眾軍士前後簇擁下絕塵而去。
那鐵金吾面陰不定,喃喃自語道:“請領重兵出援,是個好主意,只是你們能回得到寧遠城麼?”那總鏢頭何七猛壓低聲音道:“寧遠諸將居然也聞到了風聲,前路是愈見難行了,何某愚見,局主不如下令回頭將鏢貨押送京師,且待他
…”語至半途,鐵金吾一拍酒桌“砰”一大響,桌上酒菜四下飛濺,何七猛忙住口不語。
鐵金吾厲聲道:“何七猛你身為鏢頭,竟也說出‘回頭’這兩個字!”何七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囁嚅不能出聲。
鐵金吾放高聲音道:“咱們用罷酒飯,便立刻拔腿趕路,眾兄弟誰有異議?”他邊說邊環目四掃,晶瞳中光四
,眾鏢師接觸到他那冷漠無情的眼神,俱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齊然諾了一聲。
鐵金吾道:“很好,眾夥兒莫忘了利達錢莊五千兩銀票的重酬。”他先以毫無商榷餘地的口吻要脅鏢師,繼之用重金打動人心,眾鏢師雖明知此去險難重重,也只有賣命了。
俞佑亮冷眼旁觀,不住心中疑
洶湧,忖道:“金吾鏢局接下的是什麼鏢貨,竟連官軍也驚動了,那祖大壽參將為人忠直,當必不會無故擾民,我且曾經與他在寧遠有並肩作戰之誼,看來我是不能坐視不管了…”他一轉念,突然想一起事,登時臉龐大變,又忖:“不好,那鐵金吾適才自言自語,
了一點口風,分明在道上埋伏了什麼,是以有那中年武將回不了寧遠之語,我必須趕去通知他們留神戒備——”一念至此,再不稍事逗留,匆匆起身朝酒樓門口步去。
鐵金吾沉聲道:“小哥留步!”他一晃身,攔截在俞佑亮面前。
俞佑亮道:“鐵局主何事攔住在下?”鐵金吾道:“小哥倉促離座,莫非要趕去與那一隊軍士會合?”俞佑亮暗道:“這鐵金吾好密的心思。”心裡雖作如是想,面上卻陰陽如常,說道:“是的話,又怎樣?”鐵金吾陰陰道:“小哥你再也走不出這酒樓一步了!”語聲方落,一掌已然襲到俞佑亮
前,掌力之雄渾,去勢之迅疾,簡直令人無法測度。
俞佑亮早有戒備,他飛快一個閃身,右掌自左下往上斜圈,暗含子母兩式,劈向對方脈門。
鐵金吾冷笑一聲,單手微挫,妙無匹的換了一個方位,俞佑亮立時
覺到自己一掌的力道整個被粘到了一邊。
他原借掌力衝將出去,這下卻被迫不得不向後退數步,鐵金吾絕不放鬆分毫,欺身而前,兩掌一併又是一記狠辣的招式招呼了過去,頓時將俞佑亮
得毫無還手的機會。
俞佑亮心焦如焚,甚是後悔自家的直言不諱,此刻在鐵金吾凌厲的攻勢下,連自保都分外吃重,更別論脫困出圍了。
就在俞佑亮窮於應付,苦思脫身之法的時候,落座一旁的華山杜、白二人彼此對望一跟,同時立起身來,分自左右斜抄到鐵金善身側,那杜大俠悶聲不響,疾起一掌便往鐵金吾背宮襲去!
這二式委實使得陰險無比,不說大出酒樓眾人意料,連俞佑亮也為之驚奇不已,那杜元衝身為華山五俠之首,竟也用上了偷襲的手段,俞佑亮是連想也不敢想了。
鐵金吾何等眼利,早已瞥見杜元衝自旁突施暗襲,他大吼道:“何鏢頭快替我擋住他倆!”何七猛應聲而起,待上前代鐵金吾擋住這偷襲,那邊白二俠眼明手快,破空發出了一記華山七步神拳。
白二俠七步劈空神拳才發,登時將何七猛攻得倒退數步,在同一時刻,杜元衝那一掌已然襲到鐵金吾後背不及五寸之處。
但從身後那颯颯風聲,鐵金吾已可辨出敵手出掌之速度方位,他百忙中一錯步,身避了開去。
杜元衝高喝道:“俞兄弟快採取行動!”俞佑亮怔了一怔,杜元衝又自喝道:“快衝出去!咱們替你斷後!”俞佑亮不暇多慮,冷子一指便朝鐵金吾喉結大
點去,鐵金吾前後受敵,身形被迫得再次一轉——俞佑亮見機不可失,提身自鐵金吾左側閃過,鐵金吾不料對方機靈如斯,脫口大吼一聲:“你跑得了麼?”喝聲裡,身軀也隨之一躍而起,對準俞佑亮舉掌就打。
俞佑亮心知只要與他一對掌,自己脫身的機會便微乎其微了,他本能地一提真氣,一扭一擺,有若一張彎弓,居然又憑空彈起了數尺,就這麼以毫釐之差躲過了敵手掌圈的範圍。在酒客瞠目驚呼聲下,俞佑亮飛掠出酒樓,他再也顧不得道上行人驚奇的目光,展開十成輕功往北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