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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佑亮等人凝目望去,只見那盞油燈猶自好端端在俞福手上,他的臉上盪漾著異樣的神采。
他們隱隱可以從他的表情,瞧出他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再環目掃視四周,除了微弱跳動的光線,一明一閃的撒映在身旁石牆上,並未發現任何的異狀。
俞佑亮冷眼望著俞福,道:“你聽見那聲音了嗎?”俞福沉著臉不答。
俞佑亮道:“你聽那是什麼聲音?”俞佑亮碰了一個軟釘子,苦笑道:“方才似乎有人在近處走動,難道你沒有聽見嗎?”俞福冷冷道:“沙漠上常常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而此塔正是座落在沙漠上,若事情與己無關,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問的好。”蘇白風道:“但是你至少可以告訴我們,那聲音來自何處嗎?”俞福寒著臉禮,沒有答腔。
當下四人繼續拾級而上,登上第二層級時,瞧瞧塔外的景象。
他不待俞福回答,一手將窗門拉開,只見外頭平沙無垠,除了遠處星星峽兩側夾峙的幾座峰頭處,觸目所見皆是浩翰如海的黃沙。
微弱的星光,照在沙丘上,閃爍著淋餘的光芒。
他居高臨下,眺望這一片萬里無垠的沙漠,只見遠處的沙丘,似乎已經和天連在一起了。
極目遙望了好一會,沙漠的夜風虎虎,吹得他腦子一陣清醒,升也不知不覺開朗起來。
俞佑亮讚道:“好一片廣原!”老漢俞福冷冷道:“你若久住在沙漠裡,就知曉沙漠的好處了,大白天熱氣從沙漠上蒸發,那酷暑,直令人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剝掉,到了夜晚,刺骨的寒意,又使人覺到像是掉入冰窟一般…”沙漠中天氣的變化無常,俞佑亮等人都是曾經親身體驗過的,故此他們俱明白俞福的話,一丁點也沒有過份渲染誇張。
俞福續道:“酷寒酷熱的氣候,是令人難捱的,但更令人難捱,是水的缺乏,塔後所鑿的水井,隨時都有可能枯乾,那時,為了要汲一桶水,便得跑到十里外的綠州去,待得提水回來時,水桶裡的水又已被沙漠中的熱氣,蒸發得快要枯乾了,碰到這種子,有時每天只能喝一小杯水度
。”說著,狠狠
了口唾沫,彷彿對以前所遭受的乾渴之苦痛,猶存著幾分恐懼。
蘇白風道:“缺水的子,的確是不好過的。”俞福道:“其實這些都還是其次,最使人難以忍受的,是那數十年如一
的孤寂歲月,一個人若將他的一生消磨在沙漠中時,那過去的
子,除了孤單寂寞之中,便再也沒有什麼了…”諸人默默,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一個長久關在這座石塔中,經年累月忍受著寂寞的侵襲,那種生活,果然是難以想象的。
可是眼前這老漢俞福,卻在此塔住瞭如此之久,左姓老人的一生,更幾乎都在落英塔渡過,那等艱辛歲月,只怕不是別人所能想象的了,然則他們為何要忍受這些呢?為何要長遠住在這裡呢?
他們儘管思索著,任誰也無法探求出其中的答案。
俞福喃喃道:“這鬼地方,的確不是人住的地方。”俞佑亮幾乎衝問道:“既然這裡不是人住的地方,你和左姓老人緣何卻又在此地居住下來?既然你覺得沙漠中的子難以忍受,緣何卻又不離開這裡?”他自然不致於如此冒失就問出口來,只有將疑意埋於心底。
同時他也發現到在此之前,他老是覺得俞福經常語無倫次,甚至有些顯得有些瘋顛,因此他在下意識裡,一直以瘋老漢處之。
但方才俞福所說的幾句話,卻似完全出自一個正常人之口,從那抱怨的詞句中,找不出絲毫瘋顛的跡象。
俞佑亮總是覺到俞福是個相當不尋常的人,他的本身就蘊含著一種詭異與神秘,現在更加強了這種印象。
這當口,忽然一陣隱約的蹄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