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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無奈地搖搖頭,嘴裡嘖嘖道:“谷王啊谷王,你這衝動冒失的脾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
“本王的事何時輪到你來心了!”端木乾瑾放棄掙扎,冷眼望向端坐著的藍玉,一字一頓道:“你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藍玉毫不在意地搖頭淺笑“谷王殿下莫要動怒,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端木乾瑾聞聲陡然出一聲冷哼,語氣驟然改變,猶如千年寒冰般冰冷,又猶如神兵利器般尖銳“奉命?奉誰的命?是本王的還是燕王的?”他的面
逐漸冷峻,望著藍玉的雙目裡緩緩暴
出狠厲,洶湧暗藏,饒是藍玉這般見過不少大世面的人,也暗暗心驚,更別提那些小兵小將們,原本擒住他雙臂的兩個小兵連忙戰戰兢兢地鬆了手。
藍玉心中暗湧動,原來一直以為谷王貪玩懶散,難成大器,現在看來,他通體湧溢的氣勢自成一派,竟與燕王等人不相上下。想來他也是個人物,只是過去掩藏地太過隱蔽,又或者是他的幾個哥哥們的光輝太過璀璨,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把這個逍遙王爺放在心上。
思及此處,藍玉的身子不由得坐得筆直,只覺端木乾瑾印在他身上的眼神頗有壓力,幾乎要化作刀刃,將他身上所有遮攔物一一剔除,好顯出他內心隱藏著的秘密來。
“說啊!”端木乾瑾近一步“你奉的命究竟是誰的命令?”
“他奉的命是我的命令!”就在藍玉愕然無聲的時候,一個略帶稚卻同樣氣勢
人的聲音突兀地
了進來。
端木乾瑾扭頭看去,只見嶸平負著雙手,昂地跨進帳來。
“嶸平?”端木乾瑾詫異不已。
“他奉的是我的命令!”嶸平面無表情地站到端木乾瑾面前,背在身後的兩手驟得舉到端木乾瑾眼前,一把金光燦燦的寶劍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尚方寶劍!
整個營帳裡的人瞬間“噗通”跪了一地。
端木乾瑾驚愕地後退了一步,僵硬地跪了下去,仰著頭望著嶸平,面深沉陰暗,艱難地開口問道:“是父皇要你這麼做的嗎?”嶸平收起尚方寶劍,面
未改,冷漠地略一點頭“六叔,今
之事,與藍大人無關,你可千萬不要錯怪了人家!”端木乾瑾冷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只覺通體寒慄,腿腳虛軟地幾乎站不住身子。他機械地點了點頭,神情恍惚地走出帳篷。
可怕,太可怕了,所有的人都變了。
四哥變了,藍玉變了,手下的將士們變了,甚至那個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嶸平也變了,他還一直當他是個小孩子,可是人家卻早就已經不知不覺地長大了,不但身體外貌改變了,連那顆心也變了。
那麼,他呢?他是不是也要變了?
又過去了三天,沐青陽夜夜無法安睡,白裡眼皮頻跳,心神始終無法安寧。
這一午後,夜裡未能睡好的她本打算小憩一會兒,卻是翻來覆去怎生都睡不著。
心跳莫名突快,她心驚膽戰地坐起身來,只覺後背已是密密滲出了一層細汗。
出事了…
她的腦海中猶如放幻燈片似的閃過這三個字。
沒錯,出事了。
端木睿恆隻身一人步出亂石堆,提出以他一人換身後千名將士命的
易。
髯虯將軍將消息傳回赫阿拉城,只一會兒帶著岱欽口信的小將就回來了,他將嘴湊到髯虯將軍耳邊,咕噥了幾句。
髯虯將軍詫異地轉頭掃了他一眼,面上表情甚是詭異,但瞬間便恢復了正常,他神嚴峻地點了點頭,對站在亂石堆出口處的端木睿恆高聲喊道:“我們大王同意了,現在,你一個人走過來。”端木睿恆面無表情地大步走向髯虯將軍,才步出不到十米,兩側驀地閃出兩個小兵來,強硬地將他的手臂掰到身後,用
麻繩綁好,而後推搡著他,向前走去。
髯虯將軍盯住端木睿恆,直到看見他進入自己的勢力範圍,才又出口“現在,讓你的兵都出來!”端木睿恆面冷然,高聲喊了一句,只片刻,便見亂石堆後整整齊齊地步出數千人來。已然六
未能進食的數千蒼雲士兵,步伐依舊沉穩有力,面上表情莊嚴威武,絲毫沒有因為被困數
而有所委頓。
“司南,給你了。”端木睿恆冷聲下達命令。
司南面不是很好,冷峻地點頭“是,殿下。”然後極快地站到眾人前頭去,抬手猛地揮下,喝道“走!”他身後的數千人,立馬踏著整齊有序的步伐緊跟而上。
髯虯將軍目視著數千人行出峽谷中部空曠區,目中神倏地一變,竟然緩緩揚起了一面紅旗,使勁地在空中搖了搖。
端木睿恆冰冷的雙目中爆出凜冽的光彩來,一聲“小心!”還未來得及出口,便見峽谷上端的灌木叢中已然探出無數個冰冷的箭頭來。
隨著髯虯將軍手中的令旗的又一次揮舞“刷!刷!刷!”數以萬計的羽箭從峽谷兩側飛出來。
“混蛋!”端木睿恆嘶吼著掙扎。
“劈啪!”不知是哪個騎在馬上的將士揮出了一鞭來,恰好打在端木睿恆的下顎處,印上一條血紅的鞭痕。
“哼!端木睿恆,我記得‘兵不厭詐’這句話還是出自你們蒼雲國的呢,莫要告訴我你堂堂蒼雲燕王會連這都不知道,哈哈!”髯虯將軍身邊的副將得意洋洋地揚了揚手裡的馬鞭,仰著頭笑得好不狂妄。
端木睿恆不再出聲,但他血紅的雙目,和已經僵硬的身子,無一不宣示著他內心的狂怒與悲徹。
數千蒼雲士兵,除了隱在其中的身手較好的幾百隱衛外,幾乎全軍覆沒。
端木睿恆咬牙,雙拳緩緩收緊。這個仇,他端木睿恆記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