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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著頭的獄澄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晴,好一會兒才認出這個哥哥是剛才那個髒髒的哥哥,瞇眼一笑,拿著墨條,三步並兩步地衝到他身邊,另一手抓起他縮在袖裡的手掌,甜甜地對他笑道:“墨夜,以後你就叫墨夜了,是澄兒的哥哥喔!”得到新名字,墨夜眼裡還是一片漆黑深沉,不見一絲亮光,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幽黑的眼底映著獄澄兒閃亮的笑顏。
從這一天開始,獄澄兒的生命中多了一個墨夜,而墨夜的生命中,也多了一個清澈如水的可人兒。
“墨夜、墨夜,你在哪裡?墨夜!”依舊是一身粉鵝黃的獄澄兒左右張望著,發上兩個小包包繫著的小鈴鐺,隨著她的擺動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巧的五官緊擰著,大眼裡滿是擔憂,不停地在假山跟花庭園圃裡穿梭著,就為了尋找那一抹悉的黑。
一旁跟著獄澄兒的貼身丫鬟,不忍心看自家小姐找得滿頭大汗,伸手拉住小姐左竄右跑的身子,掏出懷裡的帕子輕試著小姐額上的汗水,還沒擦好,獄澄兒就又開始焦急地找人。
“三姑娘,墨少爺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您別找了,晚點兒餓了他自個兒就會出來了。”服待獄澄兒的丫鬟華香追在她身後喚道。
“墨夜!墨夜哥哥…”獄澄兒才不管身後幾個丫鬟說什麼,自顧自的在花園裡尋找那一身墨黑的身影。
華香跟惠香、玉香三人無奈地對看一眼,惠香跟玉香還好,但華香卻掩不住眼底的不耐煩跟厭惡。
那位墨少爺不過是運氣好,讓夫人看上眼而已,用得著三姑娘這麼寶貝嗎?一樣都是牙行買回來的人,怎麼他可以錦衣玉食當少爺,她們卻要當苦命的丫鬟伺候人?
玉香跟惠香倒是對這墨少爺沒有惡,畢竟一年前墨少爺來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她們都知道,她們只是羨慕他好運讓夫人給看上眼,並不會像華香那樣嫉妒。
這一年來,墨少爺依舊沉默寡言,不,應該說他從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不管夫人還有三位小姐怎麼嘗試,他就是不曾說過半句話,大小姐跟二小姐兩人年歲漸長,比較懂得人情世故,也明白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道傷口,墨少爺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她們和夫人都不會墨少爺一定要怎麼做。
只有三姑娘,每天陪在墨少爺身邊,不管是吃飯、讀書,要不因為男女有別,只怕三姑娘連睡覺都會陪著墨少爺。
獄澄兒左顧右盼,在庭子裡瞎找,晃了幾圈之後,她突然看向庭園裡一處隱蔽的小徑,那小徑四周種滿了花草,若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有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墨夜好像在小徑的那一頭。
穿過了草叢,她走到一處偏遠的綠地,一個表情冷漠、雙眸冰冷的少年,正坐在一棵樹下眺望著遠方。
一看到他,獄澄兒呼了一口大氣,漾著笑臉正想要奔到他身邊,但一旁的草叢裡卻突然站出了一個穿著灰奴僕裝的少年,比她先一步走到墨夜身邊。
獄澄兒認得那個人,他是負責守著外院的小廝陳貴,他找墨夜哥哥要幹麼?
“墨少爺,小人陳貴,有些事想找您說說。”陳貴的話說得得體,但那身形動作卻一點也不恭敬,臉上只差沒有明刻著不懷好意四個字。
墨夜收回望著遠方的目光,只掃了他一眼,便漠然地移開。
陳貴在外院混了半年,多少也知道這位墨少爺是個不吭聲的主子,一雙賊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身上昂貴緻的衣衫,痞痞一笑,一手摸著下巴,“墨少爺,聽說您一年前…是在北邊挖礦吧?不知道您記不記得礦頭陳三?”墨夜仍是一句話都沒說,就連一個眼神也不屑給他。這模樣徹夜惹怒了陳貴,有一種被看不起的屈辱
從心底迅速升起。
“呸!你真以為自己是少爺嗎?也不想想…”他蹲下身子,看著墨夜的眼晴,緩緩地開口道:“自己只是一個殺、人…”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眼裡的輕蔑瞬間轉成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