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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卻沒有月亮。
午後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層秋雨一層涼,空氣之中果然帶著微微的寒意,靈越身上所穿的夏衫已然覺得單薄,不覺瑟瑟。小吉祥替她從箱籠之中找出來一件披風,純淨的天水碧之上繡著數只白的飛鳥,十分別致。
“這件披風好特別啊!”靈越凝視著上面的鳥兒,那鳥所用的繡法她竟然未見過,乍看之下似乎頗為雜亂,細看絲線的長短細、疏密深淺,皆有章法,正看斜看,鳥兒的羽
泛著光澤,栩栩如生。
“小姐,你忘了,這是你最喜歡的一件披風呢。”
“我最喜歡的?”靈越心想,應該是裴之翠最喜歡的吧。
“是啊!”小吉祥替她披上,手指輕輕滑過飛鳥的翅膀,“多美啊!”靈越看向鏡中的自己,溫柔的天水碧如同碧水,將自己輕輕包圍,她站在盈盈的水間,一種令人沉醉的幽香盪漾在心頭。
小吉祥的目光也跟著溫柔起來,她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可惜明天還是要穿那件醜衣服。”靈越撲哧笑出聲來,倒在上隨口說,“那就穿著這件披風睡覺吧…”小吉祥已經換好了寢衣,如同魚一般鑽進
裡側,
嘆道:“真是錦衣夜行…”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漸至窗前的燈燭熄滅,睡意襲來,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一把銀亮的小刀悄悄伸進了緊閉的窗戶縫隙,不過輕巧一劃,便將窗栓撥開,接著窗戶幾乎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一個人影如同一片葉子般,輕輕巧巧地飄落進房間。靈越的房間裡幾重簾幕低垂,那個影子靜立片刻,穿過簾幕慢慢朝臥走來,每走一步,身子似乎抑制不住地顫抖。
房內既無燭光,窗外又無月光,只有廊前兩個大紅燈籠的微光,透過開啟的門窗隱隱入,也不過只夠看見
前兩雙女子的繡鞋。
人影微微一怔,極其小心地低下頭,去看內女子的臉。
上的人兒腦袋歪向裡側,似在沉睡,身上的衣料透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人影出手如電,迅疾點了女子的睡,極其機
地將她扛起,奔走如飛,又從窗口躍出,落入院中。他似乎對慕容家的地形已然十分了解,直奔後園而去。
後園燈火寂滅,連一個燈籠都沒有,完全隱入這茫茫的暗夜之中。
人影扛著女子在一處山落定,將她扶坐在一塊石頭之上,伸手點解開了
道。
“阿翠,醒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溫柔之中,竟然帶著一絲委屈。
女子卻不做聲,男人的手猶豫了一下,往她的頭上摸了過來,她卻往旁邊躲閃開。
“阿翠,是我啊!”男人有些急了,只聽輕微的斯拉一聲燃起了火摺子,不過短短的一瞬,照出一張俊美至極的臉,也照出女子明如珍珠的雙眸。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睡著大外側的靈越。
“你不是阿翠!”男人吃了一驚,不覺後退了兩步。
火摺子的微光,倏然熄滅了。微微的煙火氣息還在鼻端纏繞,若有若無。
“你是白玉龍?”靈越的聲音在黑夜之中沉靜無比。
“你怎麼會認識我?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低沉而分明。
“我是靈越,但是別人都說我是杭州裴家的大小姐裴之翠。你是第一個說我不是裴之翠的人。”靈越看著黑暗中的男人,猜想他臉上的表情,定是一片愕然。
“原來是你嫁給了慕容白!”他似乎如釋重負,甚至帶著驚喜。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覺醒來,就成了裴家大小姐。”靈越苦笑,“白玉龍,你深夜把我偷出來,是將我認作了裴之翠吧。”白玉龍在黑暗中沉默了半晌,“不錯,你身上穿的這件披風,是我送給阿翠的。它本來屬於波斯國王的一個寵妃,那個寵妃陪同國王來我大周,本將此獻給皇帝最寵愛的女兒玉梨公主,我覺得它更適合我的阿翠,便取來送給了阿翠。阿翠果然很喜歡,她說,聞到上面的香味,便會想到我,就會很開心”靈越莞爾,原來是披風惹的禍。
她想起房之夜發生在慕容白書房的
案,便問:“白玉龍,你在三天前可在慕容山莊出現過?”
“嗯,我來過。”白玉龍略有詫異,還是乾脆地承認了。他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有人看到了你…”白玉龍在黑暗中的呼頓時一
,良久才道,“看來我大意了!”
“你是來找裴之翠的吧?”猶豫了一下,靈越還是拋出去了心頭的疑問。
“是,我不相信,她真的會嫁給旁人…”他的聲音裡飽含著痛苦,“我看到三頂花轎,都抬進了慕容府,個個新娘都頂著龍鳳頭蓋,與慕容白拜堂成親,一時分不清到底哪頂是裴家的。我悄悄翻上屋頂,想找到阿翠,最後一次求她馬上跟我走…”
“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你來…”
“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極其奇怪的事…”他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