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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親到底在憂慮什麼?”不知何時,莊玉煙醒了,歪在枕上,看著靈越,眼裡滿是溫柔之。
路小山悄悄握住了靈越的手,手心傳來的溫熱安撫了她心底重新撥起的悲傷。
靈越想起了童年的自己,總是很羨慕二姐,她能那樣自然地挽起母親的手,與母親言笑晏晏,而母親親暱地觸摸她的臉,眼底盪漾著溫柔。她也很羨慕大哥,每每闖了禍,惹得母親氣急,責備他時呵護之意溢於言表。只有自己,遠遠地注視母親,仰望著母親,卻永遠無法走進她的眼底。
“我真不知道,母親到底在擔心什麼?”有次向父母問安歸來,那種無能為力的沮喪再次包圍了靈越。她向錦娘吐了自己的
惑。
時光改變了許多東西,錦娘不再是她少年時的敵人,於她,亦師亦友,甚至她將錦娘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錦娘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堅定而溫暖,她慢慢開口道:“試問天下父母,誰不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呢?夫人對你是嚴厲了一些,卻未必是壞處。長大嫁人,相夫教子,於你也許是個幸福的歸宿。”她聞言一怔,將手用力出來,不住冷笑:“想不到如今你也會這樣說,我都快忘記了,你原本是母親派來的人,自然是向著母親的。”錦娘好像被刺痛了一般,她的眸子閃了幾閃,有
茫,有酸楚,有歉然,最後,閃過一絲悲傷,半響
出微笑,“我還以為小姐長大了脾氣變好了呢,卻跟小時候一樣愛鬧脾氣。”她不提小時候還好,這一提往事火光電閃一般紛至沓來,靈越盯著她的眼睛,再次一字一字地問:“錦娘,你到底是什麼人?”錦孃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臉上。
靈越繼續問:“你明明美貌,為什麼要易容成平凡婦人?”
“你對母親說,你是逃難投親至此,可是為什麼你卻有一身武功?你不要否認,我早就發現每到半夜你就會起來習武。”
“那個錦盒裡的到底是什麼書?為什麼你要故意引我去看?”
“你藏在我的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疑問猶如連珠一般噴湧而出。錦孃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的五官忽然明豔生動起來,似乎前一刻還是黑白的山水,下一刻卻花紅柳綠,枝明葉豔。
她凝視著靈越,輕輕嘆息了一聲,“你自小聰明過人,我知道瞞你不住,也無意瞞你。我若是對雲府對你有不軌之心,何必要等到今時今?你的重重疑問我今
卻是無法回答於你。”
“今不能回答,那要到哪一
才能回答?”靈越緊追不放。她忽然覺得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冥冥中,像有一
看不見的絲線,只要她輕輕一拉,在過去累積起來的團團疑雲便會盡散。
“等你長大的那一天。”錦娘說罷,無論她如何追問,閉口不言。
靈越忽然冷笑起來。
又一個人對著她說長大。
曾經的某個夜,庭玉哥哥請求她,長大之後,一定要記住他。
而父親母親一直盼著她長大,嫁個好人家,一生平凡而幸福。
現在錦娘許諾,等她長大,她會告訴全部的謎底。
長大以後,對她來說,竟然有了這麼多的意義。
過往的光如同一幀一幀的畫面,從靈越的眼前緩緩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