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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话,火锅。”李十一靠在楼梯边,将便条递回给五钱。

宋十九点头,往厨房去:“阿音是广东人么?时常听她讲广东话。

“李十一顿了顿,只道:“不是。”余光不大明显地落到阿罗处,阿罗翻书的动作停下来,左手捏着封皮,右手在扉页边轻轻一敲。

辰光在错落有致的山城里妆点得十分矛盾,光线被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一挡,迂迂回回的仿佛有几分婉约,可未有阻碍的地方,却照耀得直白又坦,现出几分豪和热情。

不过才住了一,便有昨儿打过照面的邻里给拎着小钱包的阿音打招呼,心知她是北边儿来的,便着不大像样的官话问她:“幺妹儿,起恁早哇?”阿音不晓得怎么姑至了西南便成了幺妹儿,也不晓得跟涂老幺有没有什么干系,但她也不大想计较,利着嗓子寒暄两回,仍旧是悠着小钱包,着水蛇往前走。

她原本并不是勤劳的姑娘,可昨儿个一瞧见这石板路,便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忆,还有悬而未决的预

在听见身后人迟疑的“阿音”二字时终于成了型。

阿音回头,见是一个不大高的男人,短头发很是神,浅西装材质尚可,下摆同袖口有些皱,倒不妨碍观瞻,五官平平无奇,一双眼倒是顶好看的,睫长极了,漂亮得不该长在男人脸上。

阿音心头一拧,拧上了眉头,问他:“您是——”若是从前,她必定立马堆了笑,甭管认得不认得,上去便是一声爷,但她望着这人动得略微颤抖的手指,同上下滑动的喉结,以及眼里隐约的亮光,总觉得他不是。

不应当是恩客。

那人听见她的话,眼神落寞地黯下来,吹熄了油灯似的。阿音盯着他的眼睛,忽然一句话便梗在了腔。

她伸出手,握着绢子在空气中点了点,又收回来抵着下,疑道:“是你?你是——”瞳孔里的油灯又亮了起来,那人上前三两步说:“是,是。我呀,阿平!”阿音琢磨了好一会子,才应道:“阿平?”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是有这么个阿平,从前同师父在南边儿时,他便住隔壁,广东仔,因说着一口鸟语总被几个坏小子欺负,阿音瞧不过眼,替他拿石头砸了几回。

阿音子泼辣,又是个学本事的,小子们不敢大小声,便一窝蜂散了。

从此这个阿平便跟上了她。

阿音喜上眉梢:“这也许多年了不是?你怎么样,好不好?”

“好,好。”阿平低下头,扫一眼沾了些灰的脚头,这许多年他伶牙俐齿了许多,讲话也不大带广东口音了,可见着阿音,仍旧只有颠三倒四的一两个字。

“你呢,好是不好?”他将西装下摆抻了抻,努力遮掩一些局促。原本以为自己活得足够好,但见着阿音致的旗袍,分毫不的鬓发,妖冶的红同白皙的脸颊,忽然发觉十来年的时光并没有改变什么,有的人仰视了,便是要仰视一辈子的。

“我呀,”阿音淡淡笑了笑,嘴角两边堆出小小的括弧,“好,也不好。”人生四大乐事之一是他乡遇故知,然而在许多时候,久别重逢四个字,逢的并不是面前的旧识,而是被扔在记忆深处的自己。它将那人猝不及防地带到你面前,令你审视许多年的时光,借旁人的口问你一句——你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答案通常是怅惘而茫的。若说不好,对不住风得意的脸,若说好,对不住千帆过尽的心。

于是阿音便只挽了挽耳发,将故事藏在“好”与“不好”的停顿里。

所幸阿平也并未追问,全然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将方才买的甜饼到阿音手里,又细细问了她住在何处,将她送了回去。

阿音并未推拒什么,只到了巷口止住了步子,同他客气地道了别,又悠着钱包回了住处。

老旧的木门推开,接她的是阿罗的目光。阿罗搬了个矮凳,坐在院子里择菜,见阿音回来了,也没有别的话说,只将头低下去,不紧不慢地做手上的动作。

阿音靠在门边儿看她,手上的钱包叩在大腿上,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荒唐。

话本里头威武神明的阎罗大人,坐在四个腿儿不一边齐的木凳上,面前是脸盆一般大的铁盆,做工不大好,边缘打得歪歪扭扭的,偏偏握着菜的一双手艺术品似的,任谁瞧了也舍不得它沾上水。

她别了阿平,望着阿罗,忽然有了穿越一般的不适,她应当以为,青梅竹马的凡人阿平是脚踏实地,萍水相逢的鬼差阎罗是天马行空。

可她竟然觉得,恰恰相反。

她走过去,也随意勾了个凳子,坐到阿罗旁边,将手窝到小腹里暖着,问她:“怎么做起了这个?”阿罗道:“你不是说,中午想吃火锅么?”阿音一拍脑袋,笑:“竟是忘了,菜也未买。”阿罗瞧一眼她搁在手边的糕点,未言语。

阿音抿抿嘴,看了一会她择菜的动作,问她:“你寻常做饭么?”

“不做。”阿罗摇头。

阿音埋下头,将揣在小腹上的手腕子又收了些,一时竟觉得同她无话可说,可与寻常不同的是,她还不想结束与阿罗的对话。她望着一旁光勾勒下的身影,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似的,仿佛你大声一些,便能惹得她难以招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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