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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好景长得了长不了呀。”莫雷茨回答,同时怪里怪气地微笑着。
“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工厂就在。”他使劲地嚷道。
“你说话象个诗人,不象个工厂主。谁能保证,过一个星期工厂不会变成一堆破砖烂瓦!有谁知道一年以后你就会不要它了。工厂,就跟印花布一样,是畅销货,要是通过它能捞一笔,那它同样是卖得出去的。”
“你这理论我早听腻了,恐怕得翻新了。”卡罗尔说,于是他们一起回到了家。这时家里已经有十来个参加庆祝典礼的人,都坐在台栏杆上。
过了一会儿,西蒙神父穿着法衣来了,大家便都跟随着他出发。
这是一个隆重的时刻,大群工人了帽子,身披盛装,挤
工厂的院子和车间。
神父从一个部门走到另一个部门,连连祈祷,给墙壁、机器和人们洒圣水。
在纺纱车间,每台机器旁边都有人站着,全部传送装置、轮子和皮带都充了力量。典礼之后,博罗维耶茨基发出信号,所有的机器立即步调一致地开动起来,可是转了几圈就停了,因为工人们要去仓库吃早饭。
工厂开了工。
全部同僚都到厂主家进早餐去。
第一个为工厂繁荣昌盛举杯祝酒的是克诺尔,他在冗长的祝词里善意追述了博罗维耶茨基在布霍尔茨公司里的成绩;第二个为工厂兴隆、为明强干的股东和朋友健康举杯的是格罗斯吕克,最后他吻了卡罗尔,更亲热地吻了莫雷茨。
查荣奇科夫斯基在举杯祝愿“和气生财”时,大家反应却很冷淡。随后,卡奇马列克也站了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是静悄悄地坐着的,面对座的百万富翁和这异乎寻常的宴会,他
到害怕,可是几番真挚诚恳的祝酒之后,他的勇气和场面话也涌上了心头。他斟
了一杯白兰地,和梅什科夫斯基以及一些波兰人碰杯后,便用虽然沙哑却很有劲的大嗓门说:“我说几句!和气生财,我就不信——因为咱们大家都吃一锅饭,谁都想比别人多吃。狗跟狼只有一同啃一只小牛或者山羊时候才讲和气。要是谁需要别人帮忙,那就得跟大家讲和气,可是我们大家不必讲什么和气,因为即使讲,我们也不会让步…耍心眼儿…打算盘…还有比方说动拳头,反正不会让步…我们有力量,又有脑筋,所以…我才说这番话。我为博罗维耶茨基先生干杯!
…
”干杯之后,他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人们故意叫好起哄的声音淹没了他的话声;因为德国人和犹太人已经开始大皱眉头,于是他住了口,继续跟梅什科夫斯基一起饮酒。
过后,祝酒便没完没了了,所有的人都开口说话,顷刻之间,喧闹声四起。
只有卡罗尔沉默不语,隔一会儿就往在仓库里宴的工人们那儿去一趟,因为安卡在那儿主持宴会,一大群工人团团围住了她,吻着她的手,又因为那儿也在为卡罗尔的健康频频举杯,所以他必须去和他们一起干杯,以示谢意;但是他退出的时候却把安卡叫了出来。他特别高兴,心
意足,拉着她的手一边指划工厂,一边叫道:“这是我的工厂!有了它我就不松手。”
“我也有说不出的高兴。”安卡喃喃地说。
“可是不象我这么高兴。”他似乎在微微谴责了。
“哪儿的话呀,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说完她就走开了,因为尼娜·特拉文斯卡招呼她到花园的凉亭去。
“她还生我的气呢,得重新对她下下功夫。”他一面想一面来到台上;餐厅里的桌子有好几张都搬到了这儿,因为那儿太拥挤、太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