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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算都没算到,谢安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家厂商所在的大楼烧了一场无名火,带走了十多条人命,包括了谢安本的。
我终于知道汪学伟为什么一直不肯见韵柔?因为谢安本的关系。
谢安本在知道自己要调职之后,买了一个戒指,他打算在韵柔生当天,向韵柔表示自己的心意。
面对好朋友的幸福,纵使汪学伟知道韵柔喜的是自己,也纵使明白自己也深深
着韵柔,带着最衷心的祝福为她跟安本祈祷,自然是身为好朋友的责任与义务。
但是,谢安本就这样走了,汪学伟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的好兄弟,他一直自责着,谢安本是替他断送了一条命,也断送了他与韵柔之间的幸福。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段故事,就像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亲朋好友的死去一般的痛苦,看着汪学伟趴倒在墓前的哀伤痛哭,我几乎要崩溃在自己的同理心当中。
那天晚上,邱心瑜在汪学伟崩溃之后,也接着在小沙丘上崩溃。
她买了一大堆酒,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沙丘上狂饮着。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分手吧,学伟,你的幸福不在我手中。”我一直记得她在墓园里所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分手两字在情人眼里耳中都是如此伤人刺耳的话,她竟然说得让旁人也同时觉到她面对分手的痛。
我看着地上一打有余的啤酒罐,以及另一瓶早已经见底的玫瑰红,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心瑜这样继续自残下去。
但是,我怎么也拉她不走,她只是拼命的往沙丘里挖,沾了
泥土的双手挖出了一个十几公分深的
,她把玫瑰红的酒瓶放进去,嘴里念念有词的拿出纸笔,不断的写,不断的说。
“明天天亮之后,一切海阔天空。”
“明天天亮之后,一切海阔天空。”
“明天天亮之后,一切海阔天空。”
“心瑜,你在做什么?”
“不要管我,让我写,让我说,把所有心里的痛苦,把我所有想说的,都埋到这个瓶子里头,因为我已经没有寄托了。”我知道她已经醉了,她开始话也说不清楚,动作也大了许多。
后来,她终于累倒了,躺在沙丘上一动也不动,只剩下一丝丝的力气,嘴里还念着模糊的话语。
我把她背起来,才发现她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重。
在楼梯上,她靠在我肩膀上的脸,轻轻碰触到我的脸,我觉到一阵
润,在我的颊边磨擦着。
“你这家伙,连哭都不让别人看见。”我轻声的说着,离我家只剩几步梯头了。
“阿哲…早知道…我你就好了…我
你…好了…”在我正想打开门锁的时候,我听见,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