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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还有家人得照顾,恕我无法接受窦老爷的招待。”仆役闻言松了一口气,和蔼地说:“这个我知道,窦老爷的意思是既然你人已在这里了,不如就让我出去请你的族人进门来,当然,如果你肯为我引荐你的族人,那是再好不过了。”现实把拓跋仡训练成一个实际的人,他不愿这个和善的老总管误会自己的身分,便坦然说:“我是被窦惠小姐买下的奴工,你们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赵廉体谅地笑了“你的身分为何我不管,我所管的是,你目前的身分仍是窦老爷的客人,如果你拒绝的话,惠儿小姐会很难过的。”拓跋仡
迟疑了好久,领着赵廉走在前头“好吧!就看在她的面子上吧!她…没挨骂吧?”赵廉耸了一下肩,跟了上去“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的女儿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名陌生男人抱在马上骑的话,我是绝对会让她吃一顿鞭子的。”拓跋仡
荒谬地愣了一下“她…还是个小孩子啊!”赵廉的脸幡然一变,非常严肃地说:“不是罗!她已十二岁,可以嫁人了。”十二!天啊,西域的女孩在这种年纪是
得跟粒哈
瓜一样了,怎么可能有像她这种形状的长豆?他还以为全身干扁的窦惠只有十岁而已,而猜她十岁,那还是因为她个子高的缘故。
现在她可以了解窦老爷有怒无处可发的痛苦,因为窦惠天真的以为她父亲纯粹是恼她不听话,殊不知是烦女儿少了一“男女之大防”的筋。
空偌大的房间内,窦宪跪坐在席上,双手环抱
前,歪着脑袋紧瞅着女儿瞧。
瞧她还是个孩子模样,但他却得提醒她身为女孩子的危险,或许他该等惠儿的娘醒来后,再让她肩起这个责任;但随即想到,娘子跟女儿一样天真,能否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女儿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更何况不趁此机会开导女儿一顿的话,时效过了,她准会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
于是他端起
,从袖里掏出一柄扇子,朝女儿重点了一下,警告地说:“惠儿,今天这番话本来是该留予你娘亲说的,但是你娘病了,所以爹只好代劳了。”窦惠将头点了下去,表示知道。
“告诉爹你多大年纪了?”
“十二了。”
“十二岁了!你可知道,你娘在这个年纪时已经进了窦家,三年后,就生下你了。”窦惠拧眉想了一下,为这不搭轧的话题纳闷着,然后慢摇了头“娘没跟孩儿提过。”
“你大姐窦媛七年前嫁到平城时也是这个年纪的。”
“嗯!”窦惠仰头想了一下“好像不是,她是十四岁才嫁的。”
“那你记不记得你二姐窦娟是几岁于归的?”
“就前年嘛!”
“几岁呢?”
“十三。”
“有几个娃儿了?”窦惠不解地问父亲“爹,你是不是连姐姐们的岁数和自己有多少个外孙都忘了?”窦宪脸一绿,扇子一撑,不怏的说:“什么话?爹四十还不到,怎么会忘?你别老是在我说东时就扯到西,快回答我的问题!窦娟生了几个娃儿?”
“两个啊!”
“那你知道小孩子怎么来的吗?”
“这我知道,石榴里蹦出来的嘛!”窦宪听得差点击,但他强忍大笑的冲动,蹙眉问:“谁跟你这么说的?”
“我娘啊!小时候曾去过白马寺,看见石榴长得这么大,”窦惠用自己的双臂画了一个小圆“我就问娘,为啥白马寺的石榴比我们家的石榴大得多?娘就说,因为白马寺的石榴里面住了小儿,如果城里有妇人求子不得,只要偷得一粒石榴籽,回家种,等籽发了芽,那么来年得子便有望。”窦宪听得想一头撞墙了“妇人之见,简直是瞎扯一气!”
“才没有!娘就是这样做,才生下窦宛的,爹想想看,您讨了三任老婆,都是连生女儿,母亲是第四任,如果她没那么做的话,我们家一窝子都是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