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看皇后容颜惨淡,双眼发直,知道又触及她的悲痛之处,看样子是谈不下去,慈安太后万般无奈地叹口气说:“真难!
只好慢慢儿再说吧!”等跪安退出,慈禧太后已经从养心殿回到了长,派人传召皇后,说是立等见面。
一听这样的语气,皇后立刻就觉得脊梁上冒冷气,想到刚到钟粹去过,也想到自己的泪痕犹在,越发心慌,然而不敢有所迟疑,匆匆忙忙赶了去,看到慈禧太后的脸
如常,心里略略宽了些。
“一腊月,就该忙着过年了!”
“是!”皇后很谨慎地答应着。
“你已经料理过两年了,那些规矩,总该知道了吧!”
“是。”皇后答道“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得求皇额娘教导。”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句话。该动手的,早早儿动手。”皇后奉命唯谨,当天就指挥女,太监,从长
开始,掸尘糊窗子,重新摆设,布置得焕然一新。
此外岁末年初的各项仪典,亦都照常办理,只是要皇帝亲临主持的,象写“福”字遍赐京内外大臣的常年例规之类,自然是停止了。
因此,统摄六的皇后,在表面上看来,格外是个“当家人”的模样,明知内务府事事承旨于慈禧太后,早已有了安排,却不能不细心检点,处处
劳,怕万一照顾不到,又看“西边”的脸
。
人是忙着“不急之务”皇后的一颗心却总悬悬地飘在养心殿东暖阁。她跟皇帝住得不远,就在养心殿西面的体顺堂,但是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礼法所限,不能象寻常百姓家的夫妇,来去自如。而且晨昏省视,当着一大堆太监、
女,也不能说什么“私话”所以对于皇帝的病情,她亦是耳闻多于目睹。
得力的是个名叫二妞的女,每天是她去探听了各式各样的消息,随时来奏报皇后。她干这个差使很适宜,因为她不曾选进
来以前,家住地安门外,有个常相往来的邻居,便是医生,耳濡目染,颇懂医药,可为皇后备“顾问”
“万岁爷嘴里的病不好。”二妞忧形于地说“太医说了,怕是‘走马牙疳’。”
“走马牙疳?”皇后惊讶地问“那不是小孩儿才有的病吗?”
“天花不也是?”一句反问,说得皇后发愣,好半天才问:“要紧不要紧?”二妞不敢说“要紧”几天之内,就可以令病人由昏不醒,谵妄致死,她只这样答道:“这个病来得极快,不然,怎么叫‘走马’呢?”
“太医怎么说?”
“说是温补的药,万不能进。万岁爷内里的毒火极旺,只有用清利的方子,大解多,可以败火,可又怕万岁爷的底子虚。”所以,二妞话到口边,止不可:“太医也很为难。”皇后深知
中说话的语气,这样的说法,就表示对病症没有把握了,一急之下,起身就说:“我看看去。”这时是晚膳刚过,自鸣钟正打过五下。冬
昼短,已经天黑,不是视疾的时候,但皇后既如此吩咐,不能不听,于是先派人到养心殿去通知首领太监,然后传唤执事,打着灯,引领皇后直向养心殿东暖阁而去。
殿中一片凄寂,灯火稀微,人影悄悄,只有浓重的药味,随着尖利的西北风散播在沉沉的院落中,皇后打了个寒噤,哆嗦着问小李:“皇上这会儿怎么样?”
“这会儿刚歇着。”小李跪着答奏“今儿的光景,又不如昨天,左边脸上的硬块抓破了,血水。太医说,怕要穿腮。”
“穿腮?”皇后想一想才明白,明白了却又大惊,穿腮不就是在腮上烂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