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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震天下的建州四剑竟在举手间,被一个少年惊走,此事若传开江湖,怕是没有多少人肯相信的了。
那中年武将待得四人去远,方始上前抱拳施礼道:“适才多亏侠士及时出援,否则局面委实无可收拾。”俞佑亮道声“不敢”两人客套了一番,中年武将转身忙着料理伤残去了。
俞佑亮转身正待离去,只所得一道娇脆的声音道:“喂,你本领倒不小,将那穷凶恶极的四人给吓走了。”俞佑亮笑道:“区区这等微末之技,可不敢在你这老江湖面前班门斧。”华服少女
出尴尬之
,道:“你,你别损人了,我瞧你武功当真高得紧,简直比我…比我叔叔也相去不远…”俞佑亮心念一动,问道:“令叔是谁?”华服少女支吾道:“他老人家不常在武林走动,谅你不曾听过。”俞佑亮道:“姑娘但说不妨。”华服少女迟疑一下,道:“家叔姓洪,名木方…”俞佑亮
口道:“灵庐主人洪木方?敢情姑娘一身武功正是他所调教出来?”口上说着,心中忖道:“洪木方与赵凤豪齐名天下,同为陆平叔叔的生平至
,想不到眼前这姑娘竟是他的侄女,诚是无巧不巧了。”华服少女道:“洪叔叔自署其居处为灵庐,依我瞧那幢茅屋破破烂烂,那有什么灵气?真笑死人哪。”正说间,突闻道上辘辘草声响起,那金吾镖局的十二辆。
镖车在众镖师的推撑下,已走到了这条窄路上。
当前两人跨着裔大骏马在前头踹道儿,镖伙的吆喝声和车轮声响成一片。
来到近前,纵骑右首的铁金吾翻身下马,环目往道上物事一扫,面陡然得相当难看。
俞佑亮冷笑道:“本朝军士得保无恙,可是大出阁下所料?”铁金吾眼晴不定,没有答理俞佑亮,径自趋前朝中年武将贺谦道:“将军请令部属让道,俾容敝局镖车通过。”贺将军沉
不决,右侧林中蓦然传来一道巨钟般的声音:“阿弥陀佛,让不得,让不得。”林叶悉索处,穿着宽大袈衫的少林法明禅师徐徐步了出来。
铁金吾沉下声音道:“大师一路追踪咱们镖队而来么?”法明禅师道:“可以说是如此。”铁金吾一笑,道:“大师分明是少林僧人,缘何却否认不是?”法明禅师默然,铁金吾复朝东林扬声道:“华山派的高人也请一并现身吧——”喝声方落,东林中蓦地爆起了一声长笑,紧接着灰影闪
,众人眼瞳一花,华山杜大侠、白二侠已端端立在道上。
杜元冲哂道:“就是咱们承认,今这事也是非管不可!”铁金吾自鼻孔中重重一哼,指着法明禅师道:“嵩山少室的人呢?难道把本门的祖师爷也给忘了?”法明禅师垂掌合十道:“罪过,罪过,贫僧乃少林经堂主掌法明。”铁金吾沉道:“铁某就等着你们说出这句话,嘿嘿…”他转首朝何七猛进:“何镖头,有劳将铁某马上包袱里的物事拿出来——”何七猛允了一声,步出马前伸手去解那白
大白袱,那杜元冲猛一张口,跃前一步大喝道:“在他还没亮出本门信物之前,快动手!”白二侠距离铁金吾最近,闻声斗然发难,左掌一平,右掌虚空一按,
互并击而出。
铁金吾不待对方掌力击实,上半身疾然向下平横,双足一点,整个身形向左斜窜出去。
铁金吾在五步之外定身,却没有及时还手,众人俱可瞧出他脸上惊疑之
,呐道:“信物?尔等居然都已
悉此事,怪不得适才一味否认自己的出身门派?”白二侠道:“姓铁的,你不明白咱们怎会事先知晓你怀有本门信物的内情,是么?”铁金吾道:“铁某正有此疑,华山少林信物乃是那人亲手
与在下,万不可能有第三者知晓…”俞佑亮
口道:“那人可是多尔衮?”铁金吾不语,西南林篁陡然响起了一道沉着的语声:“是老夫!”众人矍然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神态威猛、身着一袭布衫的老人分开枝叶,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俞佑亮的骇异更有甚于其余诸人,这老者不是旁人,竟是那今晨方与他朝过面,自承是手毙俞佑亮父母的钱老者!
铁金吾就趁着众人心有旁顾之际,一晃身掠到何七猛右侧,拿过白布包袱,掏出了一支绿雕佛小杖——法明禅师神
霍变,喃喃道:“绿佛杖…绿佛杖…”铁金吾将“绿佛杖”居空一指,道:“见杖如见掌门,法明你还不退下!”法明禅师身躯又是一颤,却始终驻足不动,那铁金吾冷笑一声,手一扬,一柄乌黑的短剑在杜、白二人眼前晃了一晃,一时之间两人气势全消,呆呆望着那柄短剑出神,目光大是散漫。
杜元冲期期艾艾道:“华山金匕!它…它果然在你的手上…”铁金吾道:“尔等犹能与老夫作对么?”杜元冲神情瞬息数变,似乎正在决定某种重大事件,半晌,他一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道:“毋论如何,咱们不能不过问此事,二弟你认为怎么样?”白二侠颔首道:“说得是!你我拼着被逐出华山,也不能甩手一走!”铁金吾呆了一呆,他本以持有少林华山镇山之宝,两派门人岂敢不俯首听命,孰料事态发展大为出人意表,先是少林法明及杜、白两人相继否认其出身门派,目下他们见着本门信物,居然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大失平的镇静功夫,说道:“漠视本门信物,等如欺师灭祖,若让天下英雄得闻,势将成为众矢之的,那克就不妙了吧!”杜元冲道:“此中利害,咱们业已再三考虑过,铁局主你免谈了。”铁金吾想了一想,道:“铁某且问一句,尔等怎能未卜先知,获悉老夫怀有两派信物呢?”杜元冲沉
道:“在金
匕失窃的同
,咱们在华山接到一对素简——”那法明禅师面
惊
,
口道:“可是那画有大红花押,署名无名氏之人所留?”杜元冲颔首道:“正是。”法明禅师吁了一口气,道:“敝派宝物遗失的情形亦无两样。”铁金吾道:“那对素简留字提到了何事?铁某可得闻否?”白二侠道:“简上密麻麻写了百字有余,略为若要追回失宝,可找金吾镖局铁金吾,此外并附带提道一事——”说到此地,语气微徼一顿,铁金吾不耐道:“阁下何不
快说出?”白二侠道:“那署名无名氏之人提到铁局主新近接下一趟镖,
运往女真建州,镖货却是——却是…”他
言又止,那自出现于兹始终不发一语的钱姓老者突向前跨了数步,高声道:“你说!镖货是什么?”白二侠沉下声音,一字一字道:“火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大伙儿全给唬呆了,俞佑亮在心中狂呼道:“尝闻火
乃西洋利器,能藉
膛抛
火药弹丸,血
之躯鲜能为之挡,似此火器若让女真获得,岂不如虎添翼?对我朝军士便大大不利了…”遂按捺不住开口道:“铁金吾!你身为华夏族人,何尔竟甘心为虎作伥,殊令人难解了。”他此刻已极端不屑铁金吾之为人,是以说话不再存丝毫客套,那铁金吾脸
灰白,期艾道:“你,你别胡说!”白二侠转首朝法明禅师道:“大师,白某有没有捏造一言半句?”法明禅师肃声道:“书简之意确是如此,铁施主若自问心无愧,何不将镖车打开,以释众疑…”一众镖师也斗闹不已,七嘴八舌道:“说得有理!”
“铁局主若不张镖货公开,老子宁失五千两银票重酬,也要腿子走路了。”
“要走咱们一道走!”铁金吾舌绽雷,大喝道:“不要妄动!”那华服少女趋近俞佑亮身侧,道:“你那瞧见了?先时我不是说过姓铁的不是好人么?要你帮忙将镖货抢走,你还不肯哩。”俞佑亮道:“姑娘如何得知镖车里载的是火
?”华服少女嗫嚅道:“我…我窃听大哥与袁大帅密谈,便忍不住偷偷跑了出来。”俞佑亮道:“令兄可是祖…”话未说完,突闻钱姓老者喃喃自语道:“火
…火
…
这么说来那姓祖的将军在路上告诉我的话竟然属实了,我老钱好生糊涂,受人利用犹不自觉…”那中年武将贺谦问道:“敢问阁下在何处遇见祖将军?”钱姓老者道:“咱们在路上不期而遇,老夫脚程较他座骑更快,是以先到此地。”言罢,冲着铁金吾道:“铁金吾!你将金匕和绿佛杖还与我!”铁金吾蹬地倒退一步,呐道:“什么?两派宝物不是…不是你亲自送到镖局来的?何以竟出尔反尔?”铁姓老者道:“老夫受姓俞的怂恿去偷窃宝之际,可不曾明白会有此等内情,你到底还还是不还?”铁金吾
皮动了动,却作声不得,钱姓老者道:“小心,老夫要动手夺回了!”他不见作势便已欺身到了铁金吾面前,双掌模糊一闪,铁金吾低叱一声,以肘代掌虎地倒攻而出。
钱姓老者手势一变,竟是虚多于实,而且以虚攻敌,虚实变化之间真是千端百变,使人防不胜防,铁金吾挫步连退,但仍离不了对方左右,只闻一道闷哼亮起,铁金吾踉跄倒退数步!
一丈之外则立着神气定闲的钱姓老者,那绿佛杖及金匕正在他手上
着太
闪烁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