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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跌跌撞撞地朝她走去,看见母亲被他的叫声吓得晃了一晃,仿佛被打了一下似的,显然,她是想跑,但是没有力气跑了,于是摇摇晃晃地走起来,就象是顶着大风走似的。本丘克急忙抱住就要倒下的母亲,吻着她那堆皱纹的小脸和由于惊吓和狂喜而发暗的眼睛,他不知所措,不断地眨着眼睛。
“伊柳沙!
…
伊柳申卡!
…
亲的儿子!我真没有想到是你啊…主啊,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
”老太太小声嘟哝着,想直身子,用两条衰弱的腿站稳。
他们走进屋。只是在从动中平静下来以后,本丘克才重又
到身上那件别人的大衣使他那么不舒服,——它太瘦了,紧箍着胳肢窝,妨碍每一个动作。他如释重负
去大衣,坐到桌边。
“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
…
多少年没有见到你啦。我亲的孩子!你长得这么高啦,而且都显老啦!我怎么能认出你呀!”
“好啦,你的子过得怎么样啊,妈妈?”本丘克含笑问道。
她一面颠三倒四地讲着,一面忙活着:收拾桌子,往火壶里添着炭,抹着脸上的眼泪和炭灰,不断地跑到儿子跟前,摸摸他的手,浑身哆嗦着,紧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烧热了水,亲自给他洗了洗头,从箱子底的什么地方找出来一套旧得发黄的干净内衣给他换上,喂了亲
的客人——一直坐到半夜,眼睛盯着儿子,问这问那,伤心地点着头。
本丘克躺下睡的时候,邻近的钟楼上已经敲了两点。他立刻就睡了,进入了梦乡,忘却了现实:他觉得自己是职业学校的淘气的学生,在外面野够了,就躺下酣睡起来,可是母亲却还推开厨房的门,从那里严厉地问道:“伊柳沙,明天的功课都准备好了吗?”——就这样,他脸上浮着紧张愉快的笑容睡
了。
到天亮,母亲已经来看过他好几次,给他整整被子和枕头,亲亲他那斜垂着一绺亚麻头发的宽大的前额,又悄悄地走开。
过了一天,本丘克又走了。这天早晨,一位穿着军大衣、戴着保护制帽的同志到他这里来了,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本丘克立即就忙活起来,急忙收拾好手提箱,把母亲给他洗好的一套内衣放在上面,——不舒服地皱着眉头,穿上那件大衣。他匆匆地和母亲道别,答应她过一个月再来。
“你又上哪儿去呀,伊柳沙?”
“去罗斯托夫,妈妈,去罗斯托夫。很快就会回来…你…你,妈妈,别难过!”他安老太太说。
她急忙把自己贴身戴的一个小十字架摘下来,——一面亲着儿子,给他画着十字,一面把十字架挂在他脖子上。整理着领子里的十字架带子,手指直哆嗦,冰凉冰凉的。